從士兵的嘴里,荒天終于得知,原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天佑極北國的四座城市之一的天佑一城。
從昨天下午瘟疫爆發(fā),到現(xiàn)在的第二天下午,短短的一天一夜,城中已經(jīng)死了四萬多人。
原本只有五萬人的小城,如今活著的人不足五千。其狀況之慘烈,用人間地獄來形容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城主府里,荒天和天心二人被請到了一間小巧精美的客廳里。
小巧精美,這一向是極北族人的特色,大概這還要歸功于他們身為矮人族時養(yǎng)成的習慣,凡是都力求精致精美,小一點卻沒關(guān)系。
而兩人之所以被請到城主府,乃是荒天自稱自己二人是從圣城來的,聽說這里出了事,被真神特意派來查探虛實。
換言之,也就是說自己兩人是神使了。
因為突然爆發(fā)的瘟疫,早已被搞得焦頭爛額的士兵們,此時聽說圣城來人,哪里還管他真假,立刻就恭恭敬敬的帶著兩人來到了城主府。
豈料當二人來到,卻被告知城主出去視察疫情去了。
城主府的衛(wèi)兵聽說圣城來人,趕緊將二人請到客廳里坐著等候,而自己立即出門去尋找城主。
外面亂糟糟的一片,荒天認為這時候與其在外面四處亂跑,不如在這里等待消息來的好。
城主府乃是一個城市匯集消息最快最準的地方,毫無疑問,只有在這里,荒天才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從而加以判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導致了所謂的瘟疫爆發(fā)。
他急切想弄明白的是,那些該死的“香香”獸都是從哪里來的?這里的人,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該死的東西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等了不到五分鐘時間,外面忽然呼啦啦進來一大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碩大漢,面色黝黑,長相兇惡,身高一米八多。
其身上只在關(guān)鍵部位裹著幾塊麻布,背上卻是背著一把長長的砍刀。
其他人看上去氣勢差了許多,一個個作士兵打扮,看上去應該是這為首之人的手下。
荒天坐在椅子上沒動,不動聲色的看著進來的人。
“大膽,見了城主大人還不行禮!”壯碩大漢旁邊,一個長相賊眉鼠眼的男子,忽然厲聲對荒天喝道。
“額!”荒天一愣,看看左右,而后故作懵逼的看向那壯碩大漢,“你要我給你行禮?”
話音剛落,荒天的臉色倏然變的冰冷,目光直直的盯著大漢。
此刻,荒天的心里在腹誹著,如果這天佑一城的人都像這城主這般,喜歡分尊卑、慣于拿勢壓人,那么就這么被毀滅了,還真是不虧啊!
“啊!不、不用!”
壯碩大漢似乎突然間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趕緊收起臉上的兇惡,堆起了笑臉。
“不知您是哪位?前來我城主府有何貴干?”大漢仔細觀察著荒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同時,壯碩大漢又一腳踢在了剛才大喝的那個士兵腿上,并小聲的讓他趕緊滾。
荒天皺了皺眉,看來這城主和他的士兵,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
之前說出去找城主的那個衛(wèi)兵,氣喘吁吁的出現(xiàn)在門口,看到城主似乎和荒天二人氣氛不太對勁,趕緊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低聲罵了一句“該死!”
“城主大人,這位是圣城派來的神使,說是得知咱們這里發(fā)生了瘟疫,特意趕來查看情況的?!?p> 衛(wèi)兵一口氣說完,憋的臉紅脖子粗。
壯碩大漢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眼睛里更是爆發(fā)出一陣狂喜。
“神使?難道是真神要你們來救我們于水火中了?”
說著,壯碩大漢就上前一步,對著荒天行起禮來。
“剛才多有冒犯,望神使大人不要怪罪。我是天佑一城的城主原大海,不知道神使您怎么稱呼?”
“原大海?原夢陽是你什么人?”
聽到城主姓原,荒天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最初遇見原夢陽的情景,那可是一個性格堅韌、巾幗不讓須眉的女漢子,還是當時的矮人國的丞相。
不過,自從原夢陽和阿五一起住到圣城中并結(jié)為了夫婦之后,自己見他們的機會則是少之又少,與原夢陽更是基本沒說過幾句話。
想到原夢陽那么漂亮的一朵小鮮花,就插到了阿五那坨臭牛糞上,荒天每次想起來就很是郁悶。
可是人家愿意,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不見心不怨,盡量少的看見他們,給自己留點美好回憶。
乜斜著眼睛打量眼前的原大海,可是除了名字上有一個字相同外,真是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神使?您知道我姑姑?”原大海驚喜的大叫起來。
“你……你姑姑?”荒天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可是你和你姑姑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p> “那是自然,我姑姑是收養(yǎng)的,不是我們家親生的。不過,姑姑和我們家的關(guān)系比真正的親人還親幾分。這卻是真的?!?p> 原大海越說越起勁,巴拉巴拉的開始把原夢陽如何到了他們家,如何跟他爺爺奶奶親厚,如何對他們這些子侄晚輩照顧等等說個沒完。
荒天頭疼的扶額,咱們這是來干嘛了?外面死了那么多人,怎么這個原大海好像并不怎么在意是的?
“停!停!原大頭,哦,不原大海!”荒天站起身,不耐煩的打斷原大海的話。
“我是來調(diào)查瘟疫情況的,快跟我說說,疫情的起因、擴散情況、都死了多少人?還有,你們都采取了什么措施去對抗瘟疫?一五一十的給我細細道來。”
“噢!是、是、是!”原大海被荒天這么一喝,才突然回過味來似的,想到了如今最緊急的情況是城中的疫情。
“神使,是這樣的。就在昨天下午吧,街上突然有人抱著一只白色的小東西去賣,有幾個人看著漂亮,就圍上去想看看。
誰知道那本來溫順的小東西,突然跳起來咬傷了人!
你說,咬就咬吧,這也不算什么新鮮事??墒钦l知道咬完之后,那小東西往地上一躺,死掉了!
然后賣東西的人就不愿意了,非要拽著幾個被咬的人讓他們賠,說他們弄死了他的小東西。
正好這時候吧,我就經(jīng)過那兒,把事情了解了一遍。可是,還沒等我想好怎么處理來著,那被咬的幾個人突然倒地,一陣掙扎后,口吐污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