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人們人心惶惶,冷峰秉著禍不及家人的原則,其實也是不想連坐太多的人,之抓走了那些個在后院開小工廠的貝勒公子,還有知情的管家工頭什么的。
“魯王爺!王爺!我的親王爺啊,您可得給我們撐腰啊,那個冷峰隨便抓人吶,審都不審直接就給拉走了啊,王爺啊,您是皇上出走前蓋了玉璽的正真兒的王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一大堆穿著旗袍的女子帶著孩子在一個留著花白短胡的老者面前哭的梨花春帶雨。
“這要是大清朝,哪個奴才敢這么干啊”
“魯王爺,冷峰是一點都沒把您放眼里啊,更沒把大清朝放眼里?。 边@些人此起彼伏的叫囂著。
“都給我起來!看看你們做的那個事!造鴉片!”魯王爺狠狠的跺著手里的手杖,站起來:“大清怎么亡的,不就是讓這玩意兒給禍害的么!你們倒好!反過來用這玩意兒給洋人掙錢!還口口聲聲喊大清!數(shù)典忘宗的東西!”
“嘎”所有人哭聲戛然而止,誰也沒想到,魯王爺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說冷峰專門跟旗人過不去,我問問你,他怎么不抓郝三爺?怎么不抓安貝勒?怎么不抓我?!你們揮霍了好幾十年還沒揮霍完的金銀財寶是怎么來的!還要我點出來么!”魯王爺偏著頭,怒不可遏:“我原以為,你們也是祖上開了天眼,給你們留下了些個東西,或者是攀上了那些得勢的人的關系,誰能想!你們!你們!”
“你們這群…這群…”魯王爺越說越氣,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王爺?。。?!”
一番摸胸口掐人中,魯王爺醒了,眼中已經(jīng)沒了精光,只是緩慢的從羅漢床上下來,摸索著拿過手杖:“哎”
那些人一看魯王爺這樣,立刻面帶喜色,竊竊私語,知道到底魯王爺不會不顧忌同氣連枝,準備去找冷峰說情了。
………………
秦德純和冷峰在喝茶,對于秦德純的倒戈,冷峰有點意外,不過還是歡迎的,“呵呵呵,喬家才快要氣死了,不過我比較擔心他會不會被逼急了去找中統(tǒng)聯(lián)手”
冷峰喝了一口茶:“不會,完不成任務,大不了就是做幾年的冷板凳,要是跟中統(tǒng)有了瓜葛,那他這輩子就算完了”聳聳眉毛。
“說的是”秦德純滿意的吹了吹茶杯表面的茶葉:“四九城里這么多的旗人,你就不怕他們找你的麻煩???”
冷峰哈了一聲:“畏懼旗人那是老百姓還沒有轉變過來意識,實際上我怕他們什么?難不成怕溥儀回來給他們做主把我給咔嚓了?”
秦德純和冷峰一起笑,笑的很友善,至少都聽懂這個不怎么好笑的笑話。
“叮鈴鈴”秦德純接了電話,嗯嗯了兩聲,抬頭問:“你的老朋友,魯王爺要見你,你見不見?”
“見啊,為什么不見,我有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是他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魯王爺進來后,先是給秦德純行了鞠躬禮:“秦市長”,又轉向了冷峰:“冷大隊長”
“老魯,別戳著了,坐吧,有啥事找我???”冷峰明知故問,魯王爺楞了一下,老魯?
縱使冷峰在北平當探長的時候,也會叫他一聲魯王爺,或者老王爺,今天,就改口叫老魯了,是不是等冷峰成了這北平城的警備司令,自己就成小魯了?
…………………
“什么?冷峰把那些加工廠都,端了?!”日本駐北平的領事館里,野澤文雄氣的跳起來。
“是的,野澤閣下,全部都端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不,不會!馬上,馬上聯(lián)系關東軍司令部,讓那個支那的皇帝下令,立刻在這里尋找別的宅子!我們需要經(jīng)費!”野澤文雄氣的手抖,不過手下卻神秘的一笑,湊過來:“野澤閣下,我想我們用不到那些支那王爺了”
“你什么意思?”
“第三組,挖到東西了”那個人激動地不能自已:“足足,這么多的黃金!”伸出了兩根手指,比作了一個八字。
“真的!呦西!”野澤文雄喜笑顏開,對著天空拍了兩下手掌:“天照大神保佑!帝國萬歲!”
他們說的,就是索哈德的宅子,那幾個神秘的浪人進入宅子后,用鐵鍬沒日沒夜的挖,把院子弄得面目全非,終于在后院的大水缸下面,挖到了整整八大箱子的黃金,這是索哈德的祖輩為了有朝一日家里遭難了,給子孫留下的可保榮華富貴的錢。
只可惜,索哈德從出生到現(xiàn)在,只知道吃喝玩樂,連自己家的族譜還有老爹留下的東西,翻都沒翻,就這么與一座金山失之交臂。
而關外呢,溥儀也是氣的不輕,不是為了北平城的旗人被抓,而是因為那么多的收入,經(jīng)過日本人這一道,竟然縮水嚴重。
“這些錢,足夠裝備三個師了!可是日本人,只給了一個師的裝備,北平城的子弟來消息了,說日本人對他們的境況,那是不聞不問,受了好些個苦啊,皇上,您可得好好管管這些個日本人了”一個佝僂著腰的華貴衣服的老頭,跟溥儀行禮。
“嗯,我知道了!這些日本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前一陣子,幾個小軍官就敢?guī)е麄兊呐耍诨蕦m里亂逛!行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出門的時候,這個老王爺看到了日本人,斜著眼,哼了一聲:“沒規(guī)沒矩的!穿著這么沉的靴子,就不怕驚了圣駕!”說完高傲的離開了。
日本人陰毒的看著那個老王爺?shù)谋秤啊?p> 翌日,偽滿洲國的報紙上,就刊登了因為司機喝醉了酒,偽滿洲國老王爺出車禍掛掉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