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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廢柴神童

第四十章 用心良苦

大宋第一廢柴神童 巫山云沒有雨 2283 2016-11-09 18:49:21

  不等方仲永反應過來,旁邊,一直伺機而動的王拱辰,已經(jīng)舉杯款步而來。他三十多歲年紀,短須白面,一雙金魚泡泡眼兒,有點萌的感覺,娃娃臉,身材勻稱,面上含笑時,顯得十分親和。

  眾人一見他過來,都紛紛秉承舉子對主考官的師生禮儀,行禮問好。

  他也很是謙遜的,給大家回了一禮,接著,拍一拍王安石的背,閑話家常道:“上次那批豬,如今不知養(yǎng)的如何了?”

  王安石有些靦腆的笑一笑,慚愧道:“已經(jīng)全部賣給柴大官人家經(jīng)營了,具體情形,柴公子應當更為了解的?!?p>  說著,將柴麟向前一推。柴麟一個踉蹌,虧得方仲永拉住,這才站穩(wěn)了。他一面瞪一眼王安石,一面向王拱辰道:

  “難為王大人記掛,那批豬大都已經(jīng)長大。只有個別香豬,未能長成,洗干凈了,送給小孩子家家玩耍?!?p>  “耍豬?”王拱辰好生一番忍住笑。轉(zhuǎn)念想到,柴麟的那篇治河時務策,少不得要夸獎幾句,于是道:

  “看不出柴公子,對河務竟有那般見識。你的治河策,當真是及時雨,我和主考大人已呈報官家,接下來,還準備請你,更具體確切的,參與河工探討才是。”

  “不敢當,不敢當,豈敢豈敢——”柴麟一面心虛的看一看方仲永,一面背心里透出汗來,參與河工探討,這不是露餡的節(jié)奏么?一旦露餡,豈不是不止自己名譽掃地,還要牽累兄弟?越想,越覺得心頭一陣陣的寒,生怕王拱辰再多問一句。

  顏如許卻在此時,突然小作休息,下臺暖場。他雙目吊的老高,頭面華麗璀璨,只是頭發(fā)被甩的很是散亂,略略有些不成體統(tǒng),卻別有一種韻味。

  方仲永原以為,如若后世的歌星開演唱會,唱到一半,下臺和觀眾互動一下,握握手什么的。不料顏如許卻是直接拿著酒壺,對著眾學子一通漫灌勸酒。

  看著大家在一起嬉鬧歡樂的樣子,方仲永不禁感嘆,誰說封建時代,都是些刻板規(guī)矩的。至少在仁宗朝的北宋,富裕、文明、開放,自由,妥妥的是主旋律。

  那邊的主考官歐陽修,從接受過學子們第一次行禮后,就開始一個個法兒的輪流開喝。一場鹿鳴宴,不過是北宋尋常一家中產(chǎn)家庭的歡會水平。而像歐陽修,寇準,石延年,宋綬,錢惟演這些酒壇領袖的家宴,更是奢華非凡。

  依著后世歷史學家的話說,一個漢代牛逼的萬戶侯,到宋代,只能算是尋常中產(chǎn)富戶,一個明代的巨富之家,也不能想象,宋代中產(chǎn)之家的群芳夜宴。盛唐富宋,絕美的像個夢,一筆筆都縈繞著中華文明的先進與不凡,任歲月飛逝渺遠,依舊令人神往。

  明代官員們,提到自己可憐巴巴的俸祿時,總是會暢想,同樣是漢人,士大夫與君王共治天下的時代,同人不同命啊:

  名垂青史的宰相寇準,娶了當朝皇后的表妹,在家包起大幕,喝到蠟燭流滿地面,直拌的客人一走一跟頭;

  宋綬但凡在家開夜宴,必要用厚重的幔帳,包裹四面窗欞,不透出一點光來,而后通宵達旦,喝倒每一個賓客,才算夠;

  呂夷簡繼承了舅父呂蒙正,喜好獨飲,但偏偏愛用雞舌下酒,搞得呂府上下有此習慣,呂府后巷里終日雞毛亂飛;

  歐陽修年輕時,就有醉翁之名,號稱無酒就無詩,酒醉之后,侍女的金釵丟了,他即興賦詩二十首,親自為侍女找了半個多時辰,彼此一唱一和,小令婉轉(zhuǎn),靡靡之音,短長相隨;

  石延年更是夸張,喜好喝酒時cosplay成動物造型飲酒,正史記載,他自創(chuàng),披頭散發(fā)戴上鐐銬喝酒,稱為為“囚飲”,爬上大樹坐在樹杈上喝,稱為“巢飲”,全身脫光包在柴草或者被子里,只露出頭喝,稱為“鱉飲”……

  想到這里,方仲永最切身的感受是,蒸餾出更有純度的酒,一定大有市場,那是一條,冒著銅錢、銀兩、官交子的康莊大道啊。

  顏如許灌完了眾人,又一步步向方仲永走來。眼神卻直撇著王拱辰,朱唇未啟笑先聞,舉杯輕聲,沖著方仲永,耳語道:“解元郎,你可知,在我那里做過伶人表演的事傳出去,你會落人口實?!?p>  方仲永全未料到,他忽然這般說法,對上他那雙含情目,渾身惡寒,忙退開一步,舉杯一飲而盡,方才上前,對顏如許輕輕說道:“還要請問,如何解決之法。今晚一醉方休,可否?”

  顏如許卻眼神向上飄一飄,又看一看旁邊的王拱辰,撇嘴道:

  “無妨,今后不要再扮作伶人,給人落下話柄就是了。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當初你充作伶人表演技巧時,尚未有功名在身,一屆庶人,不能把禮儀要求加在你身上,只今后——”

  說著,他口中酒氣,向著方仲永耳邊呵著氣兒,又輕輕用帕子給方仲永擦了擦臉,笑道:“只今后,都改了罷。”

  旁邊的王拱辰,對顏如許的表現(xiàn),不動聲色的給了一個贊。

  而方仲永,被一個大男人,以黛玉勸寶玉不要惹惱賈政的姿態(tài),含羞帶臊,欲訴還休,擬歌先斂的這般勸解一番,實在是雞皮疙瘩掉滿地,惡寒連連啊。

  旁邊的柴麟不知情形,只顧著逗弄顏如許道:“顏兒過來,我與王兄也與你有一面之緣,怎的你只趴在仲永耳邊,說私房話。”

  顏如許卻并不理他,只將手中帕子一揮,輕拋一個媚眼,又拿著標準的身段,走上臺去,開始下一段唱曲兒。

  方仲永冷眼看著,顏如許最后不經(jīng)意的,與王拱辰相對那一眼,忽的感到心下,明白了點兒什么:

  這些注重行為小節(jié)的言語,和心意,應當都是王拱辰的意思,但為了不影響方仲永的心情和面子,卻換了一個更合適的人,用一種更委婉的方式,不經(jīng)意的表達出來。也是一片好心,用心良苦了。

  王拱辰看著方仲永時,方仲永炯炯神采的目光也正看向他,明澈透亮:聰明人,果然是一點就透。

  ……

  同一天明月下,王益在書房中畫扇面,王子月則在一旁準備紙張顏料,不時過去為父親稱一稱筆,糊一糊扇桿子。

  父親說是有要事叫她前來,卻只是自顧自的描繪山水扇面,王子月心下好生納悶,正看著父親揮毫。

  忽然,“哎呦”一聲響起,王子月不由嘆道:“這邊落墨重了一點,遠山就成了近山了?!?p>  王益點點頭道:“是為父不夠?qū)P摹T聝?,為父今天喚你前來,是有件要事,要與你商量?!?p>  王子月抬起頭,朦朧的疑惑,從兩彎似喜非喜含情目中,流轉(zhuǎn)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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