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突然安靜下來,黑夜中,不知是從何方向,傳來了一聲短促的笛聲,群狼嘶吼,猛地全部向中間的江拾流四人沖來。
“大家靠在一起,不要亂跑!”白月盈清喝一聲,兩輪月華已流轉(zhuǎn)而出,向前面的十幾只狼斬去。
兩只棕毛大狼張開尖嘴,滿嘴獠牙,向江拾流撲咬過來,江拾流拔出后背的兩把樸刀,對準(zhǔn)這兩頭狼的脖頸,一刀結(jié)果一個,但后面又有五、六只狼狂撲上來。
樂虎手拿大鐵錘,好不容易才砸死得一個,而柳依依的紫鞭用處更小,完全沒有殺傷力,只能起到驚嚇的作用。
群狼見江拾流和白月盈厲害,把攻擊的重心轉(zhuǎn)移,更多的狼前仆后繼地向樂虎和柳依依發(fā)起功擊。
少數(shù)有經(jīng)驗(yàn)的老狼,則用靈活的身軀,不斷地跳躍撲咬,與江拾流和白月盈游斗,不讓他們有暇去幫樂虎和柳依依。
在群狼悍不畏死的撲擊下,江拾流四人如海上的一葉扁舟,不斷地被一波高過一波的海浪拍打,漸漸勢窘,樂虎和柳依依更是數(shù)次遇到危險(xiǎn),幸得江拾流和白月盈相助,才有驚無險(xiǎn)。
“這些狼怎么這么聰明!”江拾流砍翻左側(cè)的一頭狼,剛要繼續(xù)砍另一頭,那頭狼就向后退開,兇狠地盯著他,等待下一次進(jìn)攻的機(jī)會。
江拾流想道:“再給這些畜牲安兩條翅膀,飛上了天,連老鷹也打不過!”
“有了,我有辦法了,哈哈,大家都爬到樹上去,狼就沒辦法啦!”江拾流叫道。
其他三人皆是一喜,心想怎么就沒有早想到。
白月盈道:“依依,你和樂虎先上去,我和江拾流斷后?!?p> “好!”柳依依知道繼續(xù)在地上呆著,只能是拖累白月盈他們,因此毫不猶豫地把紫鞭揮出,鞭子在樹干上一纏,帶著她離地飛起,一下子到了樹上。
“你們小心一點(diǎn)!”樂虎砸開一頭灰狼,也跟著爬上了樹。
群狼極有默契,眼見跑了兩人,立時(shí)把江拾流和白月盈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再讓他們靠近樹,攝于剛才江拾流和白月盈的威勢,才沒有急于發(fā)動潮水般的進(jìn)攻,一旦發(fā)動起來,誰都不會懷疑,那群魔亂舞的景象足以讓所有人膽寒。
江拾流警惕地看著四周的野狼,額頭直冒冷汗,低聲道:“白姑娘,等下你跳起來,我助你一臂之力?!?p> 白月盈目光微轉(zhuǎn),已知道了他的意思,“可你一個人,能行嗎?”
江拾流道:“相信我,要不然只有等到明年的今日,讓樂虎帶兩只燒雞來看望我們倆了?!?p> 白月盈道:“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江拾流道:“不是開玩笑,我要你相信我?!?p> 白月盈迎上江拾流堅(jiān)定沉著的目光,心下一顫,道:“好,我相信你。”
聽到狼群發(fā)出嘶嘶的沖鋒聲,江拾流沉聲道:“就是現(xiàn)在!”
白月盈躍起,江拾流右掌托在她的腳底,內(nèi)力一送,將白月盈送到了最近的一顆大樹上。
幾十上百只的野狼,眼中發(fā)出慘綠色光芒,悍然向江拾流沖來,這支狂野大軍所過之處,激起漫天黃塵,仿佛沒什么能夠擋住它們的腳步,擋在路上的,都將被它們咬爛,撕碎!
白月盈,樂虎和柳依依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拾流也給激起狂勇之氣,左右手反拿樸刀,各使出一招“一線電光”,劃出一個圓,撲上來的野狼全被切做兩半,將右手邊的樸刀插入土中,腳尖在刀柄上一點(diǎn),騰空而起。
在快要下墜時(shí),江拾流又猛力擲出左手邊的樸刀,樸刀又插入土中,右腳一點(diǎn),接著又向前躍去,如蜻蜓點(diǎn)水般,從狼群的上方掠過。
距白月盈藏身的那顆大樹還有一兩丈遠(yuǎn),又開始下墜,江拾流提起一口氣,踏天步使出,凌空一踏,又往前平移而出。
“好!”樂虎激動得大叫。
眼看就要跳到樹上,黑暗中飛出兩根袖箭,向江拾流胸前射到,江拾流只能一掌打出,將這兩根袖箭拍飛,但身在半空無處著力,身子后仰,已止不住地向地上跌去。
而地上正有十幾只嗷嗷亂叫的野狼,仰首向天,眼中兇光畢露,鬃毛倒立,向江拾流呲牙咧嘴,只要他一落下來,毫不懷疑,將會瞬間被撕扯成碎片。
“拾流!”樂虎大吼,向樹下躍去。
“呆子,你想死么!”柳依依眼疾手快,將紫鞭甩出,緊緊纏在樂虎腰間,將他吊在了半空。
“就要死了嗎?”江拾流心里一片平靜,緩緩閉上了眼睛。
“江拾流!”
一道清喝傳來,江拾流猛地睜眼看去,兩道月華從身旁劃過,一道白影從上往下向他飛撲過來,白月盈眼如秋水般清亮,束發(fā)冠倏地裂開,散出三千如墨青絲,此刻這絕世容顏清麗無雙,如空谷幽蘭,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江拾流看得呆住,這一刻時(shí)間仿佛瞬間停滯。
白月盈追上江拾流,在他后背上一托,兩人輕輕落在地上,所有的野狼怒吼著,全部向兩人狂撲過來。
“月碎!”
白月盈面無表情,素手翻飛,結(jié)出幾個手印,最后凝定在一個奇特的手印上,兩把銀月刃爆裂成片片銀輝,在半空中微微一凝,隨后如一片燦爛的銀輝風(fēng)暴,呼嘯著,向狼群席卷而去。
銀輝所過之處,野狼如敗草般紛紛倒伏,一時(shí)之間,耳中所聞的,盡是野狼慘嚎的叫聲。
江拾流看去,至少有二、三十只野狼倒斃,而白月盈面色蒼白如紙,顯然剛才那一招,也讓她消耗極大。
靜夜中,又傳來幾聲笛音,這次變得更為急促凄厲,刺人耳膜。
群狼嗚嗚低吼,重又向江拾流和白月盈圍過來,經(jīng)剛才那一役,對兩人已是極為忌憚和恐懼,但黑暗中那無形的命令,讓它們不得不遵從。
“還愣著干嘛,快走!”白月盈喝道。
“哦?!苯傲鞣磻?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就要跑。
“等下,背我,我……我動不了!”白月盈道,話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江拾流一愣,一把背起白月盈,只覺白月盈軟綿綿的,柔若無骨,后背更是溫軟滑膩,心中不禁一蕩,連忙把所有思緒從腦海中排出去,全力地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