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事
“起來吧”,朱由校將李明睿扶了起來,并笑道:“剛才有幾個舉子在那里誹謗君上,我看不下去,就拿你曾告訴我的一首陛下所作的詞給他們看,誰知這些家伙竟然不相信陛下的雄才偉略,還很看得起我,說這是我做的,甚至說我有謀反之意,是白蓮教的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李明睿聽后尷尬地笑了笑,不由得看向了門口的冒起宗。
冒起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心里也是悔之不迭,他哪里會想到這比李明睿要小一半的朱公子真的就是李中允的世叔。
“冒兄,你為何呆立這里不動,那姓朱的家伙呢”,呂大器這時候走過來,見冒起宗沒動就有些疑惑起來,剛剛脫口而出,傅冠這時候突然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抽的呂大器直接一個趔趄:”給老夫滾出去!把孔圣人讀的書讀到哪里去了!人家李中允的世叔來了,不好生陪著,居然還這樣詆毀其人家來!“
傅冠現(xiàn)在見李明睿的態(tài)度也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年輕舉子就說李明睿的世叔,還想著巴結(jié)李明睿好做幾件大事的他見此也就先站了出來,并直接給了呂大器一巴掌,希望這樣能讓李明睿不必因為他世叔受辱的事情遷怒于復(fù)社。
“傅先生,學(xué)生我”,呂大器捂著臉,有些委屈的問了一句,還沒說出口,就被傅冠又扇了一巴掌。
李明睿見此忙拉住了傅冠:“好啦,元甫不必如此動怒,我家世叔素來年輕好率性而為,也慣愛捉弄人,但也不是那種太過于小器之人,對于這兩個學(xué)生也就不必如此苛責(zé)了。”
徐佛這時也出現(xiàn)在了門前,不過她明顯可見了勢頭有些不對,也就沒發(fā)作,便想著悄悄離開。
不過,被朱由校喊了回來:“玉芬姑娘,既然來了,何必走呢?”
朱由校這么一說,兩錦衣衛(wèi)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徐佛面前,并擋住了徐佛的去路。
徐佛只得退了回來,訕笑道:“因剛才朱先生提及陛下所作之詞,奴家看了極好,便想著再同朱先生請教請教,但既然朱先生和李老爺叔侄相見,忙于敘舊,奴家也就不好叨擾了。”
“哪里有叨擾的地方,正好,你把我剛才寫的那首陛下所做詞拿來也給傅先生瞧瞧,傅先生是榜眼出身,想必評價也是最為公允的。”
朱由校這樣一說,因知道他真是李中允的世叔,徐佛也就不敢違拗,便去拿了剛才朱由校所寫的《沁園春.雪》來。
徐佛一拿來,朱由校就將詞遞給了李明睿,同時,自己卻是肆無忌憚的把徐佛攬入了懷中。
徐佛驚訝的叫了一聲,卻不敢反抗,也只能緊咬著薄唇:”朱先生,你?!?p> “我什么,本公子大老遠(yuǎn)的來了你這里,你也不肯彈幾首好聽的曲子給我們聽?我朱某人的面子低,難道我世侄李中允和這位傅先生的面子,你也不給不成?”
朱由校用扇把抬起徐佛的下頜調(diào)笑著問了徐佛一句。
徐佛心里此刻恨不得殺了朱由校,但偏偏她現(xiàn)在同其他人一樣也不能得罪現(xiàn)在正大紅大紫的天子近臣李中允。
如果惹惱了這位朱公子,就等于惹惱了李中允,到時候李中允只要在陛下說一句壞話,自己這瓊芳樓只怕在第二天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而且,徐佛也知道這朱公子是在報復(fù)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忍著,還不得不擠出嫵媚嬌俏的笑臉來。
同徐佛一樣,冒起宗和呂大器見徐佛如此被那朱公子羞辱,心里也是怒火陡生,要知道這位玉芬姑娘一直是他們傾慕的美人,如今卻被人如此任意調(diào)戲!
但他們同樣也怕再惹惱了這尊大佛,也就不敢再想剛才那樣妄動,心中也著實憋屈的很。
李明睿不敢勸,而且他心中也是擔(dān)憂的很,作為天子近臣,他自然知道陛下最不喜的就是好空談且誹謗朝廷的江南文人,東林黨的覆滅就是個例子,而如今自己卻跟東林黨余孽,復(fù)社領(lǐng)袖傅冠同坐在一桌上,他怎能不擔(dān)心陛下會不會認(rèn)為自己和這些復(fù)社的人有瓜葛,并因此對自己暗生嫌隙。
“公子息怒,奴家這就給您彈琴就是”,徐佛忙扯了扯被朱由校弄亂的衣襟,被朱由校放開后就只得乖乖進(jìn)了里面彈起琴來。
朱由校也只是故意要嚇嚇這徐佛,也并非是要對這徐佛做什么,而且一待這徐佛沒彈多久,朱由校就不耐煩道:”停,停,彈的都是什么,難聽死了,快出去吧,別污了我的耳朵。“
素來以琴藝出名的徐佛不由得有些氣結(jié),她很想爭辯幾句,但也只能強忍住情緒出去。
冒起宗和呂大器也跟著灰溜溜的退去。
錦衣衛(wèi)和劉汝愚等人也自覺的散開,四處閑坐在各個地方,但其實已經(jīng)控制住了任何一個對陛下所在地方出現(xiàn)潛在威脅的方位。
這里,朱由校一見這些人走,就親自把門關(guān)上,并毫無所謂的坐了下來,道:”傅先生和我家世侄來這里聊什么呢,不妨說來聽聽?!?p> “這個”,傅冠不知道該說什么,對于李明睿,他是多次試探后才敢將他請來一同商議要做的大事,如今這個并不認(rèn)識的朱公子卻硬要自己說出跟李明睿要說的事,也就不好再說什么。
“傅先生沒必要在如此吞吞吐吐了,剛才那首詞你也看見了,當(dāng)今天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如果我們要改朝換代,是不是得先商量清楚,而且我朱某不才,在京城也認(rèn)識不少人,特別是魏國公、懷遠(yuǎn)侯等勛貴,如果傅先生有需要,朱某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朱由校說著見傅冠半晌還是不開口,就拿出一枚扳指來,放在了桌上。
“是啊,元甫,我這位世叔乃成國公之遠(yuǎn)親,在勛戚中的人緣可不淺啊”,李明睿也不由得配合起朱由校來。
傅冠一看扳指,就不禁訝然道:“這是信王殿下的物件,你是信王的人?”
朱由校點了點頭,也沒說話,朱由檢這枚扳指老早就被搶在了手中,本來只是想著靠此多少能換點銀子的他,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用的上。
見傅冠面帶欣喜之色,朱由校內(nèi)心也很是欣喜,這說明這傅冠相信了自己。
果然,這傅冠見他是勛戚又是信王的人,這對于復(fù)社而言,正是拉攏勛戚的最好機會,便也就道:“既然是李中允之世叔,那就一起商議商議傅某和我復(fù)社的幾位同道中人所謀劃的幾件大事。“
一夕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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