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巨大的馬車,琉璃車頂,錦繡車簾,富麗堂皇。
這樣豪華的馬車,一般人是沒有的,車里有人,車外也有人,白頭翁就在最前面,而那兩個白衣人就在馬車后面。
馬車里,只有項天郎和燕小雀。
馬車里還擺著桌子,桌子上有茶,熱茶。
馬車走的并不快,所以它很穩(wěn),穩(wěn)的根本感覺不到它在走。燕小雀就坐在項天郎的對面。項天郎看著這個女子,這個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女子。
這世間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他項天郎,此時的項天郎志得意滿,他知道雖然現(xiàn)在燕小雀不屬于他,但是總有一天燕小雀會屬于他的。
突然馬車停啦下來,走的不快,停的也不急,但是卻打攪啦項天郎的心情。
項天郎沖著外面道:“出什么事啦?”
白頭翁回答道:“少主,有人攔路?!?p> 項天郎不悅道:“誰?”
外面?zhèn)鱽戆最^翁的聲音:“是昨天的那個小子,還多啦幾個人?!?p> 項天郎笑啦,他看著燕小雀道:“燕姑娘,看來這位公子還是一位癡情種,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p> 項天郎要出去,他要狠狠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燕小雀喝啦一口茶開口道:“等等?!?p> 項天郎道:“你讓我等等?”
燕小雀道:“沒錯?!?p> 項天郎站住了,他扭頭看著燕小雀,他不知到燕小雀要說些什么。燕小雀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接近你嗎?”
項天郎聽出啦燕小雀的語氣有些變化,項天郎道:“燕姑娘,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雖然一直沒有問我的來歷,不過想必你也很好奇?!?p> 項天郎道:“不管姑娘是何人,我項天郎都不在乎?!毖嘈∪傅溃骸罢娴??”項天郎道:“沒錯?!?p> 燕小雀道:“好,那我就告訴你?!?p> 項天郎道:“我洗耳恭聽?!?p> 燕小雀道:“我真名叫西門小雀,西門孤云是我的父親?!?p> 項天郎的臉色變啦,他看著燕小雀道:“難怪,難怪,難怪你會問西門孤云的下落?!?p> 燕小雀道:“你說我父親被仙人島囚禁,可我不信?!?p> 項天郎道:“你有什么不信,西門孤云的劍在中原無敵,在我仙人島上什么都不是?!?p> 燕小雀抬起頭看著項天郎道:“如果真是這樣,就要委屈你啦?!?p> 項天郎道:“什么意思?”
燕小雀道:“我要用你來換我的父親?!?p> “你敢騙我,”項天郎的風度已經沒有啦,他伸出手抓向燕小雀,突然車頂碎裂,一把漆黑如墨的刀已經出現(xiàn)在項天郎的頭頂。
白頭翁一個踏步,就要上前,可是他突然止步,因為一柄竹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雁北行看著白頭翁道:“好久不見?!?p> 白頭翁道:“你還活著?!?p> 雁北行道:“我當然活著,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仙人島的人過的不痛快?!?p> 白頭翁道:“當年邀你去仙人島,你沒有去,我們并不怪你,可你何苦與我們做對?!?p> 雁北行嘆息道:“我活得時間夠久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愿再去計較,可是西門世家與我有故,我不能不出手?!?p> 白頭翁大笑一聲:“西門孤云憑你一個人也想救西門孤云?!?p> “再加上我老頭子呢?”酒仙鶴一鳴出現(xiàn)啦,他的手里依舊托著酒壺。
鶴一鳴道:“我們兩個夠嗎?”
白頭翁嘆息道:“夠啦,足夠送死了?!?p> 鶴一鳴看著白頭翁道:“白頭翁,我請你喝酒你喝不喝?”
白頭翁冷哼一聲,已經出手,盤龍爪,白頭翁練爪已經有幾十年啦。幾十年的時間,無論如何也該有所成。
雁北行的劍是一柄竹劍,一把普通的竹劍,這種竹劍白頭翁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但是白頭翁還是低谷啦這柄竹劍,白頭翁不應該低估這柄竹劍的。
當白頭翁的手抓住這柄竹劍的時候,白頭翁就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之極。
血,不只是血,那柄竹劍刺穿了白頭翁的手,就像筷子穿過豆腐一樣,竹劍從白頭翁的喉嚨穿了過去。
輕松之極,白頭翁臨死也想不通雁北行的竹劍,居然有如此的力量。
初一的刀也沒有停,然而項天郎絕不是繡花枕頭,項天郎的武功實在太高,初一的刀在此時居然變得太狼狽。
項天郎突然出手,用雙指夾住了初一的刀,墨刀在此時發(fā)出一聲輕鳴,抽思,項天郎眼睜睜的看著初一的刀從自己的手里抽啦出去,他的思緒好像也被初一抽走啦。
酒仙鶴一鳴突然走到啦項天郎的面前,把酒遞到啦項天郎的手里。
鶴一鳴道:“如果我是你就會喝下這一壺酒?!?p> 項天郎盯著鶴一鳴道:“我為何要喝下這一壺酒?”
鶴一鳴道:“你如果喝下這一壺酒,你就不會再想著動手了?!表椞炖煽戳丝窗最^翁的尸體,陷入啦沉思。
項天郎盯著鶴一鳴的眼睛,過了好久項天郎才笑道:“好,好,好,我喝?!?p> 酒確實是一個好東西,至少喝啦酒的項天郎已經不準備反抗啦。
他選擇啦順從,現(xiàn)在的他只能順從,白頭翁已經死啦,那兩個白衣人連初一都不是對手,沒想到他項天郎今天居然要順從他人的意愿。
雁北行看著項天郎冷笑道:“你不用擺出一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模樣,你如果想出手,近可以出手,我一定接著?!?p> 項天郎不說話,他不會出手的,他不是傻子,他看的出形式。
燕小雀看著初一道:“原諒我那天冷落啦你?!?p> 初一笑道:“沒有事,我被人冷落慣啦,不覺得有什么?!背跻徽f的是實話也是謊話,他以前確實被人冷落慣啦,也確實沒有把別人放在心上,但是對燕小雀,初一不但放在啦心上,甚至放在啦心坎。
迷鵲就站在不遠處,鄧小佳顧子君就在迷鵲的身邊。
迷鵲拉著韁繩,出神的看著初一和燕小雀,迷鵲道:“那就是西門孤云的女兒,燕小雀?”
顧子君道:“當然,那就是燕小雀,獨一無二的燕小雀,唯一一個和龍姐姐一樣的人?!闭f完,顧子君已經沖向了燕小雀。
“燕姐姐?!鳖欁泳龘涞搅搜嘈∪傅膽牙铩?p> 迷鵲靠在馬匹身上呆呆的看著初一,空靈一臉凝重:“阿彌陀佛,問世間情為……”迷鵲的手就像一把刀,把空靈下面的話給斬斷啦,空靈捂著頭不敢說話啦。
鄧小佳也是苦笑,他抬起頭看著顧子君又是一抹微笑,幸福的微笑。
春城,春城無處不飛花。
星月灣里,翠竹園中,飛魚臺上,丁九一身白衣站在臺上。
葉沉已經走過來啦,他走的很小心,很輕很慢,他不敢打擾丁九,沒有人敢打攪丁九,葉沉跟啦丁九很久,從來沒有打擾過丁九。
丁九率先開口道:“你來啦?!?p> 葉沉低聲道:“初一和小姐都來啦,他們已經到啦春城?!?p> 丁九道:“他們沒有躲開我們?”
葉沉道:“沒有,他們反而主動找的我們?!?p> 丁九道:“平肖生和楚烈是否還在?”
葉沉道:“一日是長生門的人,一生都是長生門的人?!?p> 丁九滿意的點頭,這就是丁九想要的長生門,規(guī)矩和榮耀并存的長生門。
丁九道:“你做的很好,比葉青要好得多?!?p> 丁九看著葉沉道:“讓平肖生和楚烈接他們來見我。”
葉沉道:“他們的人不少,而且有一個人的身份很特殊?!倍【艙P眉道:“誰?”葉沉回答道:“就是那位仙人島的特使,來找您的那一位?!?p> 丁九道:“項天郎?”
葉沉道:“就是他,主上雖然在屬下這里提過一次,但屬下已經記住啦這個名字,絕沒有差錯?!?p> 丁九點頭:“無妨,讓他們來?!?p> 午時,翠竹園外,迷鵲看著鄧小佳道:“我們要去見誰?”鄧小佳道:“見丁九?!?p> “長生門主?”迷鵲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鄧小佳道:“丁九也是人,普通人?!鳖欁泳粗赠o道:“你若害怕可以不去。”
迷鵲突然變啦模樣,迷鵲挺直啦身子道:“你怕我也不會怕?!?p> 楚烈已經來啦,他走到啦眾人面前道:“門主要見你們?!毖嘈∪傅溃骸八斎灰娢摇!?p> 楚烈?guī)е娙俗哌M啦翠竹園內。平肖生出現(xiàn)啦他看著初一露出一微笑,仿佛和初一從未有過任何不快。
平肖生道:“門主就在飛魚臺,我?guī)銈內??!?p> 眾人只能跟在平肖生的身后,燕小雀突然開口道:“長生門主,好大的架子?!逼叫ど仡^看了看燕小雀,一句話也沒有說,依舊滿臉笑容。
飛魚臺,丁九站在臺上背對著眾人,初一和燕小雀在臺上,顧子君鄧小佳迷鵲和空靈在臺下,項天郎被雁北行和酒仙鶴一鳴綁在一邊。
葉沉也在臺下,他低著頭,誰也不看他,他也不看任何人。沒有人知道葉沉此時在想些什么,知道的恐怕只有他一個人。
丁九看著飛魚臺下的湖水,碧綠的湖水,映著天空,映著一切。
項天郎一路上都很安靜,他甚至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句話,但是此時的項天郎抬起啦他的頭,目光炯炯的看著丁九。
雁北行看著項天郎道:“你想干什么?”
項天郎突然躍起,跑向了丁九,他的筋脈被封,只能用蠻力,他爬上飛魚臺道:“丁門主,我們又見面啦?!?p> 項天郎雖然看起來很狼狽,但是臉上還帶著笑容,此時的他又恢復啦風度。
丁九盯著項天郎道:“是你?!?p> 項天郎笑道:“是我?!?p> 丁九看了初一和燕小雀一眼,對項天郎道:“你成啦俘虜?”項天郎道:“人嘛,總會失手的,還請丁門主相救?!?p> 丁九搖頭道:“我為何要救你?!表椞炖傻溃骸澳銘摼任?,因為你是長生門主,而我是仙人島少主?!倍【诺溃骸熬退隳闶窍扇藣u島主又關我什么事?!表椞炖傻哪樕兝?。
燕小雀此時開口道:“我應該叫你丁九還是長生門主?!?p> 丁九道:“你應該叫我哥,無論我是誰我都是你哥?!表椞炖傻哪樕y看啦,丁九扭頭看著項天郎道:“她是我妹妹,她抓了你,你說我該不該救你?!?p> 項天郎此時沉默啦,他道:“你是西門孤云的兒子還是長生門的門主?!倍【劈c頭。
丁九看著初一道:“你殺啦我的屬下,沒想到你還敢來見我?!?p> 初一道:“燕小雀要來,我就跟著來,沒有什么敢不敢?!倍【劈c頭:“有意思。”
“你為什么來見我?”這一次丁九是問燕小雀的。
燕小雀指著項天郎道:“因為他?!?p> 丁九疑問道:“因為他?他算一個什么東西?!表椞炖傻哪樕兝玻骸澳阏f什么?!”
丁九重復道:“我說你不算一個東西,如果勉強算的話也是一個沒有用的東西?!?p> 臺下迷鵲對鄧小佳和顧子君道:“這位丁門主的話是不是太直接啦?!?p> 鄧小佳道:“有的人說的話跟他的人一樣。”
顧子君道:“可他說的話就像一把劍?!?p> 一旁的雁北行盯著丁九腰間的劍開口道:“那是因為他自己就是一把劍?!?p> 項天郎有些惱羞成怒,他死死的盯著丁九。丁九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氣,你肯定以為自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現(xiàn)在因為筋脈被封才會被我羞辱?!?p> 項天郎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不由得肯定啦丁九的話。
丁九突然拔出啦他的劍,朝著項天郎的胸前刺啦一劍,這一劍刺啦出去,不過距離項天郎的身體還有一端距離,就是這一段距離也被劍氣所突破,等劍氣沖到項天郎面前時,突然化作一道清風拂過,然后項天郎被擊飛啦出去。
雁北行大驚道:“丁九的劍居然可以比得上西門孤云的劍?!本葡生Q一鳴喝啦一口酒道:“西門世家的人都了不起啊,一代比一代強?!?p> 臺下鶴一鳴的一句話刺激啦初一,他看著丁九的劍,不由得捫心自問,自己是否能接下這一劍,自己是否能比的上自己的父親。
燕小雀看著初一,初一感覺到啦燕小雀的目光,他抬起頭恢復了平靜。
項天郎突然發(fā)出啦一陣笑聲,此時的他突然又跳了回來,現(xiàn)在的他跟剛才有啦天壤之別,而且比前幾天也有不同。
項天郎看著丁九道:“你犯了一個錯?!?p> 丁九道:“沒有人能不犯錯,我也會犯錯,不過你為什么說我犯了錯?”
項天郎道:“你不該給我解開筋脈的?!?p> 丁九道:“你能被他人制住,我也能再度制住你?!?p> 項天郎看著雁北行和鶴一鳴道:“你認為我真的是被他們制住的嗎?”
丁九沒有說話,他覺得面前的人非但羅嗦而且無聊。
項天郎看出啦丁九臉上的厭煩之意,項天郎道:“多說無益,我讓你知道我的實力。”
說著項天郎出手啦,他沒有兵器,他的手就是兵器,他的手不比丁九的劍差。
項天郎一出手,出啦丁九,其他人都變色啦。
鶴一鳴對雁北行道:“我們是那一天擒住他的?!毖惚毙械溃骸熬驮谇疤?。”
鶴一鳴道:“那一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鶴一鳴這么一說,雁北行思索啦一陣道:“我想不到那一天有什么不同?!?p> 鶴一鳴道:“那一天對我們來說,也許平常無異,但是對于項天郎來說,或許就是不同尋常的一天?!?p> 雁北行道:“現(xiàn)在的項天郎和之前確實有些不一樣?!?p> 鶴一鳴道:“沒錯,確實不一樣,現(xiàn)在的他比之前要厲害太多?!?p> 雁北行和鶴一鳴不說話啦,他們盯著丁九,一句話也不說,他們只能看著,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丁九是否能勝的過項天郎。
項天郎確實有自傲的本事,他的雙手比任何一件神兵利器都要厲害。
丁九的劍也是神兵,丁九的人就是利器。
人就是人,劍就是劍,當人和劍終于合為一體,是否當真天下無敵。
終于,兩人交上了手,丁九面無表情,他的面容猶如千年寒冰,恒古不化。
項天郎也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先前的高傲與自負已經被他收啦起來,高手過招,誰也不敢大意,誰大意誰就死。
項天郎用手抓住啦丁九的劍,這不是自負,丁九的兵器是劍,那項天郎的雙手豈非就是他的兵器。
項天郎抓住啦丁九的劍,在這一刻所有的劍氣都消失啦,一切都消失啦。
劍已經被項天郎抓住,被抓住的劍哪里還有殺氣,哪里還能贏得勝利。
丁九嘆息,一聲嘆息。
初一鄭重的看著丁九,不止初一,所有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盯著丁九。
就連一直低著頭的葉沉在此刻也抬起頭看著丁九。
項天郎看著丁九笑道:“我本以為你是個無雙的劍客,可是在此刻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丁九沒有說話,閉上啦眼睛。
項天郎繼續(xù)道:“都說劍客重劍,現(xiàn)在你的劍被我握在手里,動彈不得,你又有何話要說?!?p> 丁九沒有開口,這是不是代表丁九無話可說,是不是代表丁九已經輸了。
有血,有血流了出來。
項天郎的臉色已經變了,就在此時項天郎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已經動不了了
丁九在此刻默默的把他的劍收了回去,眾人這時都看著項天郎。
項天郎的手在流血,不止流血,項天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他的手居然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