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欽聽完這番話,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楊柯,再不復(fù)口若懸河。楊柯看到蒯欽一步步入甕,已經(jīng)被誅心之言剝得一絲不掛,知道火候已到,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論親,你是我的叔父,論情,你我勝過同胞兄弟,老蒯你也是滿腹經(jīng)綸,胸有大志之人,依你的才能,當(dāng)堪大任,區(qū)區(qū)一個少府埋首案牘,熬到何年何月才能出頭?眼前看似絕境,實則是風(fēng)云際會,大展宏圖之時。不遇大變,哪有一飛沖天之際遇?束手待斃還是平步青云全在老兄你一念之間啊”
蒯欽心頭像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臉色陰晴不定,楊柯在一盤旁觀,再不多言。蒯欽沉默良久,目光閃爍不停:“今日共謀,是文長兄之意嗎?”
楊柯笑道:“是耶非耶,都不重要,關(guān)鍵是老蒯你的心思,進退一念之間,結(jié)果卻是生死殊途啊?!?p> 蒯欽咬了咬牙,舉杯一飲而盡說道:“三歲看到老,誠哉斯言,你小子越長大越不是個東西,說吧,要老子干嘛?”
楊柯壓低聲音:“我要你引薦去拜會一個人?!?p> “什么人?”
“文鴦文次騫。”
“他是你三叔的屬官,何必要我引薦?”
“少?;^,誰不知道你們是通家之好,就煩勞老兄你去設(shè)法約見了?!?p> 鑾鈴叮當(dāng),馬車搖搖晃晃,席散已是滿天星斗,正是返程的路上,串兒問道:“公子,那個叫文鴦的是個什么了不起的人,您大費周折要見他?”
楊柯笑而不答,卻掉起了書袋“文淑,字次騫,小名鴦,有武力籌策。楊欣、胡烈為虜所害,武帝西憂,遣淑出征,所向摧靡,秦涼遂平,名震天下。為東夷校尉,姿器膂力,萬人之雄?!?p> “奴婢沒讀過書,聽不懂公子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個文鴦了不起啊,是我晉朝第一猛將,當(dāng)年他還是魏國臣子的時候,單槍匹馬殺入景帝司馬師的陣中,斃、傷敵百余人,最后全身而退,追騎不敢近前。泰始六年,鮮卑首領(lǐng)禿發(fā)樹機能在河西舉兵反晉,先后殺了胡烈、蘇愉、牽弘、楊欣等封疆大吏,武帝為此寢食難安。咸寧三年三月,文鴦臨危受命,集涼、秦、雍三州軍力大破鮮卑,胡人部落有二十萬人歸降,名聞天下。之后文鴦被任命為東夷校尉、假節(jié)。正要上任,向武帝陛辭,誰知道武帝見了文鴦以后,不知道為什么看不慣文鴦,竟找了個由頭把文鴦免官了。所以文鴦現(xiàn)在空有一個關(guān)內(nèi)侯的虛銜,在家里坐冷板凳。但他帶兵多年,在軍中威望非常之高。禁軍統(tǒng)領(lǐng)之中有很多都曾是他的部將,而且,他與東安王司馬繇是有世仇的。”
串兒睜著一雙大眼睛,依然是滿臉的疑惑:“就是說文鴦是個很有本事,但不被重用的人唄?”
“串兒聰明,一個很有本事又不被重用的人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幫助他建功立業(yè),同仇敵愾。所以,要把這樣的人拉過來,變成自己的兄弟。”楊柯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空中畫著什么,串兒十分好奇:“公子,您在練字嗎?寫的什么???”
楊柯臉上浮現(xiàn)出慣有的淡淡的笑容:“八個字,兄弟就是拿來坑的,串啊,人這輩子要練好這八個字,是必須的,也是不容易的。。。。。。。。?!?
麒麟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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