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賭桌上,兩人分立而作,一個面帶微笑,和氣生財,一個風(fēng)輕云淡,風(fēng)流不羈。
但是在場的客人都知道,那看似面善和氣的香玉山公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多少人看其年輕,不放在眼里,結(jié)果不僅財沒了,人也沒了,是以到這里來的賭客,若是沒有什么特殊的身份,都很守規(guī)矩。
“今兒的風(fēng)真是古怪,竟然把香公子都吹出來了。”
說到守規(guī)矩,馬上就有能不守規(guī)矩的人來了。
人未到,聲音卻是先進了堂內(nèi)眾人的耳朵。
一朵艷媚的玫瑰花,招展著花枝,穿過人群,揚起俏臉,就到了新搭起的賭桌前,手中長袖一揮,不知從何處拉過來一張坐凳,很自覺地在靠近葉慕的地方下。
看到來人時,香玉山白臉抽了抽,強忍著對方喧賓奪主的無理,一笑道:
“原來是任大美人,今兒怕是吹的春風(fēng)吧!把美人都給吹來了!”旁邊,侍女識相地給任媚媚端上茶水,秀手輕捻杯碗,一邊小抿著茶水,一雙眉眼直勾勾地黏上了葉慕,葉慕回之一笑,端著茶水敬出一杯,一來二往,頗有眉目傳情的味道。
二人眉來眼去,任媚媚連他的話都沒聽一般,香玉山臉色有些猙獰起來,這么多年,何時被人如此無視過,嫉妒,憤怒自香玉山心底涌起。
“狗男女”心里暗暗罵一句,再看堂內(nèi)那些看客的目光都感覺怪異起來,仿佛每個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但是現(xiàn)在他一定要忍住。
“這位公子,既然是賭,我們就來猜骰子點數(shù)好了,誰猜得準(zhǔn)誰贏,既簡單又刺激。怎么樣?”
說完一臉笑容地看向葉慕,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說話顯得極為真誠熱切。
城府深深深幾許?
“美人,有沒有興趣也來賭上一場?!比~慕嘴角一動。
“人家沒有賭本!”任媚媚扮可憐地說道。
真是個妖精一樣的女人,要不是知道她是任媚媚,葉慕絕不會想和這樣的女人沾上任何關(guān)系。
僅僅是這種偽裝,也足以讓大多數(shù)人止步,女人保護自己的手段很奇特,就像是一塊掉在地上的肉,不管沾沒粘上灰,也極少有人愿意撿起來享用。
只有細心的人,才會重新將那塊肉清理出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得了便宜。
“美人本身就是最大的賭本,哪里還需要其他賭本?”葉慕故意調(diào)戲般說道。
如果能讓任媚媚加入自己的勢力,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至少這個女人很有本事。
“討厭!”任媚媚給葉慕一個白眼,轉(zhuǎn)過臉去喝茶,楚楚可憐起來。
“說得好,任美人本身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香玉山突然大笑了起來,這讓他眼前一亮,到了一個報復(fù)任媚媚的機會。
只要任媚媚敢用自己為賭注在這里跟他賭上一局,就能把這個娘們當(dāng)貨物一樣贏過來,隨便怎么蹂躪,當(dāng)然要撮合一二。
任媚媚笑意盈然,心里確實一驚,多年來,在彭城,對于香玉山的為人,任媚媚還是有些了解的,表面上亮堂,背地里陰險小人,自覺多次礙了他的事,落在他手里,絕沒有好下場。
“奴家心里可是怕怕的,落在香公子這樣的人手里,公子就不心疼?”
“不如借人家點賭本可好?就算是輸了,跟著公子也是心甘情愿,好過在翠碧樓受苦?!?p> 任媚媚煙波霧水蒙蒙,換做他人,早就被哄得團團轉(zhuǎn),那些就在此地的看客,如果代替葉慕做決定,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千依百順”。
“不知任美人,準(zhǔn)備作價幾何?”
“談金銀多俗,不如你把那顆大珠子送給奴家?!背~慕擠弄著眼睛。
香玉山在旁邊看著,恨得牙癢癢,恨任媚媚滑不溜丟不上當(dāng),恨葉慕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
但一想到,接下來的賭局,瞬間有信心百倍起來,繼續(xù)看兩人打情罵俏。
“珠子雖好,終究是死物,那比得上美人情深?!闭f著葉慕將那價值無可估量的寶珠,隨手拋了過去,任媚媚小心翼翼接住,一臉欣喜,捧在手里看個不停。
眾看客嘩然,剛才還擔(dān)心葉慕不解風(fēng)情,此時卻是大有為一顆稀世珍寶惋惜之意,美女雖少,但整個彭城還是有不少的,只剛才那個小珠子就夠找上一大把黃花大閨女,但那寶珠誰也沒見到過,絕對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寶物。
“唉”有人暗自嘆氣。
將珠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過了半晌:
“依奴家看,這寶珠絕對是非凡的寶物,香公子可要拿出等價值的賭注才是。”
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一個賭術(shù)爛大街的任媚媚。
香玉山想了想,覺得勝劵在握,趁著機會,在眾人面前豪氣一把。
“不知整個翠碧樓夠不夠?”
“那自然是夠了的!”任媚媚笑得花枝亂顫。
“不知這位仁兄,還有沒有本錢繼續(xù)賭!”香玉山將目光落在葉慕身上,帶著輕笑。
這時看客們反應(yīng)過來。
是呀,把寶貝珠子給了別人,還有沒有其他寶物?
一部分人搖搖頭,覺不相信葉慕還能拿出其他珍寶,沒道理天下寶物都在他一個人手里。
另一部分人,還有期待,希望葉慕能拿出其他珍寶開開眼界。
“這位兄臺到底是還拿不拿得出賭注?”
見葉慕只是面色平靜地搖扇不語,香玉山覺得葉慕是裝不下去,故作鎮(zhèn)靜,于是略帶譏諷地再問了一遍。
讓你擺闊,裝逼,現(xiàn)在過頭了吧!
香玉山心里一陣暢快。
任媚媚一陣詫異,難道這貴公子真得拿不出來賭注了?
其他的看客,心里也是說不出的怪異,難道這人真得不行,只硬了一下,就要軟了下來?
幾十上百雙眼睛,全落在葉慕身上,等著答案。
又過了一會兒,葉慕還是沒有動靜。
“既然這位兄臺拿不出足夠的賭注,那就麻煩起坐,不要耽誤在下和任美人的對賭?!?p> 過了這么久,香玉山覺得葉慕要是還有賭注,早就拿出來了,現(xiàn)在葉慕已經(jīng)黔驢技窮,無計可施,又是一番更加無禮的話語。
偏偏這些無禮的話,卻是合情合理。
在他的賭場里,不賭的人,是不允許占位子的,甚至還會遭到護院的驅(qū)趕,因為賭徒太多了,所以要給那些要賭的人騰出地方,久而久之,大家都遵從了這些規(guī)矩。
現(xiàn)在對于香玉山要讓葉慕起坐,雖然有些奇怪,但也覺得應(yīng)當(dāng)。
你又不賭,就別摻和了,乖乖退出來,有什么不對?
“寶物,馬上就是我的了!”
香玉山就等葉慕走開,自己將任媚媚手中的寶珠贏過來。
看著無動于衷的葉慕,手一揮,馬上就有護院上前,要請葉慕挪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