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頭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白須灰發(fā),文士打扮,精神矍鑠的老頭從院子里出來,面色平靜,像是一個嚴慈相濟的長輩一樣,迎面而來。
走到葉慕近前,一手撫胡須,一手背后,面色平靜帶笑地說道:
“公子可是姓葉?”
這就是陳老謀?
葉慕小心地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雙光潔如玉的手,跟他臉上的皺褶比起來,就像是把孩童的嫩手嫁接上去了般,一點都不相稱。
對著陳老謀,笑著拱了拱手。
“在下葉慕,久仰巨鯤幫陳公大名?!?p> 陳老謀目光閃爍,看了看同樣文士的打扮,相貌俊朗,雙眼深邃似海的葉慕,心下微微點頭,只感是氣息內(nèi)斂,一身功力深不可測,非尋常之人,臉上笑容依舊平靜。
朗聲道:
“葉公子請”
盯著葉慕,手中袖袍一揮,作出請的姿勢。
同時吩咐左右“你們繼續(xù)守好”,將兩個守衛(wèi)打發(fā)走。
將葉慕請進里面。
陳老謀是巨鯤幫的智囊,本身又是個老偷,智謀出眾,無悲無喜,一臉平靜睿智的笑容讓人看不到他的內(nèi)心變化。
葉慕對陳老謀拱了拱手,跟隨著進了巨鯤幫的大院。
院子很大,在進門的廣場四周,幾棟高樓相圍而立,樓宇間有廊道相連,廊道兩邊有花草裝點,整個布局,少了幾分靜雅別致,卻更顯江湖粗獷豪氣。
院落里,有仆從,侍衛(wèi),見到陳老謀身邊帶著一個年輕公子過來,忙躬身問好,陳老謀微微一點頭。隨即在仆從和侍衛(wèi)面疑惑葉慕身份的時候,將葉慕領(lǐng)進了一棟會客的廳堂里。
和外面一樣,這大堂也布置得也很是精簡,兩截紅色的帷幔在頭頂?shù)臋M梁上高高懸掛,下面正對著是兩排座席,在最前方是一個高臺,上面置放著座椅和案臺,那應(yīng)該是幫主的座位了。
陳老謀帶著葉慕進來后,叫人去奉茶,自己招呼葉慕在左右兩邊的首位上相對坐。
下人奉上熱茶,陳老謀端起茶水請葉慕喝茶。
葉慕端起茶杯呷上一口,這種放了香料的茶水實在難以下咽,就放在了一邊。
一路走來,見巨鯤幫幾乎空空如也,只有幾個守衛(wèi)在,好像所有人都外出了般,不禁心下有些疑問,陳老謀淡然平靜地說是有事外出了,卻不再說外出做什么去了,讓葉慕像是一根刺卡在心里,一直癢癢的。
再三詢問,陳老謀仔細確認葉慕的身份后,才勉強地告知“幾位幫主帶人出去攻打海沙幫了?!?p> 聽到這個消息,葉慕有些驚訝,一路上,聽到的消息都是在說海沙幫即將傾巢出動覆滅巨鯤幫,形勢十分危急。不想巨鯤幫倒是先動了手,心里驚訝之余,對于此舉生出贊賞來。
先發(fā)制人,占據(jù)主動。暗合兵法上出其不意之道。
與其等敵人打上門來,倒不如乘對方還在準備階段,就主動出擊,打?qū)Ψ揭粋€出其不意。
向陳老謀問清海沙幫的總舵,葉慕隨即告辭。
陳老謀欲留,想到多個人去幫忙,多一分保障,也就沒有開口。
卻說海沙幫的幫主的韓蓋天在海沙幫總舵里下達命令,讓兩大護法將集結(jié)的人手全部帶來總舵,自己和宇文成du和后趕來幫忙的宇文仕就在總部等待。
過了好久,也不見人來,幾人等得著急起來。
吩咐手下的人:
“你去看看,怎么幾位護法還沒回來?”
“是”
手下領(lǐng)命后快步出去,過了好久還沒回來。
宇文仕和宇文成du看著韓蓋天,一臉的煩怒,茶也不喝了,一巴掌將面前的桌子拍個稀巴爛,質(zhì)問道:
“韓蓋天,你的人怎么還不到?”
韓蓋天也沒個底,忙陪笑著:
“兩位稍安勿躁,可能是路上耽擱了。我再去催催?!?p> 旋即有派出幾個人去查看。
過了許久,沒有一個人回來。
一種不祥預(yù)感從韓蓋天心中生起,想到一定是出了事,急忙召集自己總舵的人手。
人還沒召集完畢,就聽有人來報:
“不好了,幫主,巨鯤幫打了上來。”
消息傳來,宇文仕和宇文成du齊齊一愣,頓時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什么情況?我們是來幫忙打巨鯤幫的,反倒被人先打上了門。
四只眼睛看向正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韓蓋天,臉上露出怒色。
你這個幫主怎么當(dāng)?shù)模?p> 打別人卻被人打上門,簡直要多廢物有多廢物。
韓蓋天是啞巴吃黃連,幾日里,忙著招呼宇文家的兩位高手,一切外部事務(wù)都交給了手下去做,現(xiàn)在出了疏漏,心里直想說這還不都是為了招呼你們兩位大爺,嘴里卻不敢說出來。
片刻之間,外面廝殺聲響起。
幾人也顧不得多說話,各自取了兵器出去助戰(zhàn)。
巨鯤幫眾人精心策劃下,有心算無心,找準海沙幫調(diào)集幫眾的時機,以多打少,將幾個分舵逐個擊破,可謂是雷厲風(fēng)行。為保證行動的秘密性,出發(fā)前沒有對幫眾吐露一個字,到了地方直接下令襲殺,幫里的奸細根本就沒有傳話的時間。
一個蓄勢待發(fā),一個倉促應(yīng)戰(zhàn),絕對優(yōu)勢的兵力之下,拉枯摧朽般,將海沙幫各個分舵覆滅,并俘虜了前來下達命令的海沙幫高手尤貴等人,一舉將海沙幫勢力滅掉十之八九。
卜天志、云玉真、寇仲、徐子陵帶著巨鯤幫幫眾數(shù)千人直接揮兵海沙幫總舵,將海沙幫的各個出口都圍了起來。
正門前,四人騎在高頭大馬上,指揮這幫眾往海沙幫大門殺去,碰到海沙幫的人就隨手殺去,瞬間到了大門外,一路上血流成河。
正要破門進去,大門緩緩打開,韓蓋天帶著一隊人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看著巨鯤幫的眾人,地上躺著的海沙幫的尸體,臉色又紅又黑。暴跳如雷道:
“云玉真,好大的膽子,我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闭f完將背后的宇文仕和宇文成du亮了出來。
“海沙幫是我們宇文閥的附屬幫派,你們巨鯤幫是要與宇文閥為敵嗎?識相的快快投降,歸復(fù)海沙幫,不然定讓你們幫毀人亡?!?p> 宇文成du見敵方人多,暫時忍下不出手,仗著門閥勢力朝巨鯤幫威脅道。
在他看來,對方已經(jīng)和獨孤閥決裂了,沒有門閥勢力作靠山定然不敢與宇文閥為敵,即使不會屈服,也不敢繼續(xù)覆滅海沙幫。
誰料想,他話剛落,巨鯤幫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廢話,誰不知道海沙幫是你宇文閥養(yǎng)的狗,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滅掉海沙幫,還會在乎宇文閥的威脅。既然海沙幫對我巨鯤幫圖謀不軌,我們先發(fā)制人有何不可。殺”
說完,寇仲等人不再多說廢話,手中長刀一揮,就騎著馬沖了上去。身后的幫眾緊緊跟隨,揮著兵刃向海沙幫的人殺去。
韓蓋天只覺得巨鯤幫的人已經(jīng)瘋了,同時看了看自己身邊僅有的宇文仕和宇文成du兩人,一個心掉到了谷底,自己完了,這是要滅幫啊。
想到海沙幫百年基業(yè)盡然一旦毀于自己手中,心中倍感罪責(zé),一時間忘了生死,拿起刀就暴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宇文成du叔侄倆聽到巨鯤幫一點沒有把他們宇文閥放在眼里的樣子,又氣又惱,心中戰(zhàn)意萌生,一身功力凝聚到巔峰,也持著兵器迎了上去。
看到宇文閥的宇文仕和宇文成du也在,巨鯤幫眾人就知道有一場惡戰(zhàn),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只好硬著頭皮上。
卜天志和云玉真對上韓蓋天,寇仲對上宇文成du,徐子陵對上宇文仕。戰(zhàn)在一起,龐大的戰(zhàn)斗聲勢,一時間形成一片片獨立的區(qū)域,將其余幫眾隔離在外。
韓蓋天的武功高出卜天志和云玉真不少,幾乎和獨孤策差不多,一出手就是全力,龐大的氣勁迸發(fā),云玉真不敢硬接其鋒芒,只憑靈活的身法避開,卜天志輕功比不上云玉真的鳥渡術(shù),避不開攻擊,只好用他的大刀硬抗,瞬間被打退好幾步。韓蓋天再次攻擊卻要防備身法靈活的烏云真,被卜天志乘勢而來,一時間一打二不分上下。
徐子陵對上宇文仕,功力差了一截,宇文仕的長槍攻勢兇猛,屢屢穿過徐子陵的劍幕,徐子陵被動防御,一時間險象環(huán)生。
北冥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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