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個人,一個只有十來個銅錢的人?,F(xiàn)在正走在大街上,環(huán)顧四周的店鋪。
“永安街,共有當鋪一家,布店兩家,酒樓四家,客棧六家,其余小店數(shù)十家”葉慕統(tǒng)計了一下永安街上的店鋪數(shù)量,又分析了下四家酒樓的經(jīng)營狀況,“天味居,多是做權貴的生意;玉京樓,多是商賈在此宴飲;四海閣,江湖人的落腳處;欸,這明月軒怎么如此冷清?”
葉慕心里嘀咕著,人已是到了明月軒外。大步走了進去,空蕩蕩的桌凳上,灰塵清晰可見,一個伙計在柜臺上打瞌睡,完全沒有意識到葉慕的到來。
“吭”
葉慕咳一聲,伙計從睡夢中驚醒。
“怎么了?”
伙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口說話。
葉慕不得不承認自己準備不足,被這伙計問到了,心里愕然:難道他不是應該問客官需要點啥?
“呃,沒事,你們這酒樓還做生意嗎?”葉慕正了正色,出聲問道。
“做什么生意,幾個月了,廚子都走光了,沒事的話,趕緊走吧!啊…呵…啊”
那伙計有些不耐煩,揮著手示意葉慕離開,話剛說完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你們掌柜呢?”
葉慕直接往柜臺上一靠,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沒事找掌柜干什么?”
“你一個伙計管這么多,趕緊去叫人來?!比~慕也懶得和他閑扯,直接找正主。
那伙計起身,端直上了樓,不一會兒下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面色白凈,一身儒衫,看起來斯文瘦弱。
“小兄弟,尋在下來,可是有何事?”
那書生行了個文人禮,笑容可掬地對著葉慕開口道。一邊吩咐伙計收拾一張干凈的桌子,伙計有些沒好氣地擦桌子。邊擦邊憤憤地看了葉慕一眼。葉慕不以為意,對著書生還了一禮。
書生姓黃,名禮,字敬軒,是明月軒的東家,這是三個月前的事。老東家一去,黃禮接手,一個書呆子不會打點,一個月內(nèi),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一個老東家從小收養(yǎng)和黃禮一起長大的伙計留了下來。黃禮有些意外今天會有人來找自己,這兩個月來,自從自家的酒樓落敗后,就很少有人來找過自己,今天來人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伙計擦好桌子,跟在黃禮身后侍奉著。黃禮請葉慕坐下,又讓伙計去沏茶。
“小兄弟有話但講無妨,在下黃禮,叫我敬軒就好了。”
“黃兄,在下無意間路過此地,見此處位置極佳,不想這酒樓不曾開張,心里奇怪,特來叨擾。”
“說來慚愧,自從在下接手了這酒樓后,整改了一番,結果適得其反,眾人棄我而去。好好的家業(yè)落得今天的局面?!?p> 葉慕心道,這人真是坦誠,真是個人才,一番整改就把人跑光了,果然是個書呆子。對于這種人,一般說話就好說了,不用擔心對方貪得無厭,心里頓時暢快起來,對今天的計劃多了幾分把握。
伙計上來斟茶,看其神色,已經(jīng)從剛才的小節(jié)里走出,面色很平淡,恭敬地給葉慕倒了杯茶就去旁邊侯著了。
“在下葉慕,對經(jīng)營酒樓倒是有幾分心得,看到這么好的酒樓被擱置,心里覺得可惜,希望能做個商量,與兄臺合作讓酒樓重新開張。不知意下如何?”
“這酒樓是在下的祖業(yè),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心中亦是有愧,不知兄臺可有良策起死回生?”
書生黃禮眼里露出喜色,同時眉頭一皺,展現(xiàn)出一絲擔憂。
葉慕看在了眼里,這書生雖然不會經(jīng)營但是卻也不是愣頭青。不過好在并沒有要謀奪的想法,也不必忌諱太多。
“在下的想法很簡單,兄臺講這家酒樓交由我來經(jīng)營,一定能使其重現(xiàn)輝煌,甚至更盛。”葉慕目光灼灼,流離著別樣神采,盯著黃禮,“當然,酒樓依舊屬于黃兄,在下只經(jīng)營,收益我們分成?!?p> “在下是讀書人,像這類合作,倒是第一次聽說,其中厲害怕不是那么簡單,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秉S禮頓了頓手里的扇子,有些拿捏不定。
“恕在下直言,此處位置極佳,只要適當經(jīng)營定能日進斗金。就這么空置在這里,實在是浪費了,在下會些經(jīng)營之道,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這塊招牌重新亮起來。黃兄只用憑得這一塊地方,什么也不用做,每年就能有一大筆進項??峙聞e人都是直接來買下這里,只愿出千兩現(xiàn)銀而已。
況且,黃兄若是長此下去,未免要坐吃山空?!?p> 葉慕笑笑,娓娓道來,將其中厲害道明。
果然,說到最后一句時,黃禮有些慌了,心思也意動起來,有些羞澀地開口:“葉兄是慧眼如炬,一下看到了結脈所在。只是在下若是與葉兄合作,又能分到多少銀錢?”
葉慕心里砰砰直跳,剛才那話可是有些猛,如果黃禮不動心,那可能就會徹底泡湯了自己的計劃,好在黃禮的反應沒讓葉慕失望。
“黃兄果然沒叫某失望。在下今天這買賣,黃兄是無論如何都虧不了的。有兩種合作方式:
第一種:黃兄若不放心在下的能耐,只提供這酒樓就好,每年可得200兩現(xiàn)銀。
第二種:你我二人合力經(jīng)營,黃兄提供酒樓外加100兩現(xiàn)銀可分得三成凈利。
我們立字據(jù)為證,財路就在眼前,就看黃兄信不信得過在下了?!?p> 說完,葉慕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黃禮。
“可否容在下好好想一想,明天再給答復?”黃禮深吸一口氣,將心里的意動壓了壓。
“可以,黃兄應當深思熟慮一番,在下明日再來。先行告辭!”
看著書生的神態(tài),葉慕覺得此事八九不離十是成了,笑著起身離去。
“兩小崽子,膽子肥了吧。敢藏私貨,今天非得給你們點教訓不可?!?p> 一間破廟里,一個身穿褐衣的中年男人,頂著一張流氓地痞的臉,對被按到在地上的兩個少年拳打腳踢,嘴里憤怒地叫囂著,數(shù)落著。旁邊一群人看戲似的,幸災樂禍地望著被老大教訓的兩人。
不錯,這穿褐衣的流氓就是言老大,躺在地上的兩位就是日后叱咤風云的雙龍。
尋著前世書中的描述,找到了雙龍所在的破廟,葉慕現(xiàn)在需要人手幫忙,自然也不會顧忌會不會成為扇動翅膀的小蝴蝶。前幾天還想著不干涉雙龍,沒想到才幾天又要來尋。
破廟外,老遠的,就聽到里面的慘叫聲,嬉笑聲,怒罵聲。
估計又是他們兩被言老大收拾了,葉慕并不擔心自己受無妄之災,對于一群小混混,還是有自信可以忽悠得了的。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們一定會明白自己的。
步入破廟,十幾雙眼睛投向葉慕,一見只是個半大的少年,警惕的心慢慢放松下來。
“小子,快滾!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言老大看了看葉慕,饒有趣味的一笑,大聲呵斥道:
“各位刀口舔血,朝不保夕,在下有一財路,想必各位是感興趣的吧!”
葉慕不慌不忙,像是嘆氣可惜的樣子。
“眼下看各位怕是難以勝任,不說也罷!”
“小子,胡說八道什么呢?有什么錢財趕緊的都說出來,不然讓你躺著回去?!?p> 言老大還沒開口,旁邊一個滿臉諂笑的混混就表現(xiàn)似的跳出來表功。
“******,李大虎,誰讓你搶話?”言老大兩個暴栗直接招呼在李大虎的腦袋上。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頓時焉了下去,在一旁委屈地揉著腦袋。
“哈哈哈”葉慕一臉諷刺地看著言老大笑了起來。
“小子,今天你不說出個道道來,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言老大眼光微縮,盯著葉慕說道。心里已經(jīng)認定葉慕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哦,那我就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來試試?”
葉慕說得很狂,仿佛沒有將所有人放在眼里。這樣更讓對方以為自己高深莫測,不敢輕舉妄動。
言老大實在拿不準眼前人的水準,走江湖有三大忌諱:老人、小孩、道士,他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