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君的介入讓艾香和向松明的愛情慘遭夭折,艾香豈能不耿耿于懷。一星期后,當(dāng)閆君又捧著一大束鮮花來找艾香時,被擋在了門外。
第二天晚上,閆君又來了,得到的還是上面那種“禮遇”。第三、四天晚上同樣如此,到了第五晚,艾香不得不開門和他對話。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難道非要惡言相向才行嗎?!”
閆君沒有半點(diǎn)窘態(tài),從容應(yīng)對道:“我來,是想跟你說,我對你不再有非分之念,只想和你做個普通朋友?!?p> “對不起,普通朋友也不行!”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勁?連做普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請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你是不是擔(dān)心你的意中人誤會?他該不會這么心胸狹窄吧?”
“不是!反正請你以后不要再來了!”
“好吧。還是那句話,我不再有非分之念,只想和你做個普通朋友?!?p> ……
從此以后,閆君再也沒來過艾香的住處,但是他與艾香的巧遇多了起來——有時是在艾香常去的那家早餐部,有時是在艾香上下班的路上。每次相遇,閆君只是微笑著跟艾香打聲招呼,別的話一句也不說。
這樣的狀況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后,閆君搖身一變成了艾香的“天氣預(yù)報員”——每每都趕在老天爺發(fā)脾氣之前,打電話提醒艾香帶傘或添加衣物。
艾香生日那天,閆君破例來到她的住處。艾香沒有邀請他進(jìn)屋,但也沒拒絕他送上的鮮花及生日祝福。閆君在鮮花卡片上還有留言,他在電臺為艾香點(diǎn)了一首歌,讓她在八點(diǎn)鐘準(zhǔn)時收聽。——很明顯的,這是閆君看明白了物質(zhì)的糖衣炮彈對艾香不起作用、火力密集的追求只會增加她的反感后,改用的另一套策略——以精神的糖衣炮彈,和風(fēng)細(xì)雨式的持久戰(zhàn)來瓦解艾香的感情保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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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上午,向麗麗跟牛政去看電影時遇到了艾香和閆君;兩人不愧是向松明的鐵哥們兒,寧可錯過影片,也要立即給他通風(fēng)報信。
向松明回了一句——“很好?。 本桶央娫拻鞌?。
“他肯定難過的不行了!”向麗麗對牛政說。
“晚上去給他解解惱?”
“把景瑞也叫上,不能叫沈家祺!”向麗麗說完沖牛政意味深長地眨眨眼。
牛政領(lǐng)會其意,笑著點(diǎn)頭稱是。
……
接到牛政的邀請,向松明立即明白了他和向麗麗的用意。
“我沒空!今晚值班!”
“不是才值了嗎?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跟景瑞說了!”
“你們也約了景瑞?”
“是啊,怕她值夜班或者回家,麗麗先約的她。人家景瑞本來打算回家過元旦的,為了咱們就沒走,誰想到你……”
“既然都說好了,那我就跟別人換個班吧?!?p> 放下電話,牛政跟向麗麗發(fā)牢騷道:“還值夜班呢,根本就是撒謊!一聽到景瑞也去,立即原形畢露!——標(biāo)準(zhǔn)的重色輕友!”
“向松明在情感問題上簡直就是弱智,光是心里有,不往外表達(dá)有什么用!”
“以前被沈家祺捷足先登,他雖然裝得跟沒事人似的,其實心里非常難受?,F(xiàn)在機(jī)會重新回到眼前,這次再抓不住,可就永遠(yuǎn)失去景瑞了。哎,他要是盡著不主動出擊,咱們就推他一把?!?p> ……
牛政、向麗麗和景瑞先于向松明來到約定地點(diǎn)。
在向麗麗講了與艾香電影院相遇之事,景瑞問道:“真的是那位富家子弟?”
“絕對是!牛政特意跟那人寒暄過,問他貴姓,他說姓閆?!闼龐屝麄鞯囊粯?。再就是從他那身打扮也可以看出,那是個有錢的主?!?p> “向松明知道了?”
“嗯,我們立即告訴他了?!?p> “什么反應(yīng)?”
“就說了一句——‘很好?。 ?p> “那今晚的聚會主題,就是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靈?”
“正是此意!”牛政說,“用咱們的友誼之火,驅(qū)逐他內(nèi)心的凄涼?!?p> “他不一定領(lǐng)情,說不定會反過來怪咱們多管閑事?!?p> “他那人,你還不了解??!煮熟了的鴨子——就是嘴硬?!?p> “我先聲明一下,今晚上我打算明哲保身,對艾香那事裝不知道的?!?p> “我們也不喂他心靈雞湯什么的,就是跟他喝喝酒、啦啦閑呱兒?!?p> ……
四人在一家小飯館吃的飯,一直聊到飯館老板婉轉(zhuǎn)的攆他們了才離開。
“真是奇怪,今晚上某些人竟然沒有管閑事!”向松明在護(hù)送景瑞往她的住處走時說。
景瑞冷笑一聲,說道:“管閑事,又沒人領(lǐng)情;不管閑事呢,又憋不死!”
“行啊你,在這里等著我呢!”
“聽你這話的意思,有閑事需要人管,是不是?!”
“裝起來還沒完了!你和向麗麗,你們這兩個‘事兒精’要是沒有通氣的話,我就不姓向,直接姓問!”
景瑞笑出聲來,“有人后悔的不行了吧?!”
“后悔什么?”
“為了所謂的尊嚴(yán),失去一個好姑娘,不只是后悔吧,應(yīng)該是肝腸寸斷!”
向松明聽后半天沒做聲,景瑞怕自討沒趣兒沒敢再拿話招惹他。
“就送到這里吧?!彪x宿舍很近了,景瑞停下來說道。
見向松明抱著雙臂站在那里沒有離開的意思,景瑞便又說道:“對不起,向警官,這種事我真的愛莫能助。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你就節(jié)哀順變吧。——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凍死我了?!?p>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p> “那就快點(diǎn)兒說!”
“呃……肝腸寸斷確實有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p> “有多久?!”景瑞立刻來了興致湊到向松明臉前追問,“是大學(xué)期間?你在大學(xué)里談過戀愛?”
“如果你不是在裝,那就是沒心肝?!?p> “你才沒心肝!有話你直說!”
向松明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從小,我就把你看作是我的,結(jié)果有一天,你說你喜歡的人是沈家祺。你知道嗎,你那句從小就喜歡他——從??!讓我深深的體會到了心如刀割的感覺?!?p> “你這是夸大其詞!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說你把我看作是你養(yǎng)的一只哈巴狗而已,還說……”
“停!逗你玩的,千萬別當(dāng)真!你也不想想,就你這樣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你看不上我,那是你有眼無珠!明告訴你,就我這樣的,追求者多的是!”
“那就好,省得嫁不出去了逼著我接收?!?p> 景瑞還沒來得及以更為刻薄的話反擊,向松明就掉頭走了。
“你回來!我還沒說完呢!”景瑞氣的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