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范仲淹推行新政/歐陽修改革文風
范仲淹推行新政:
范仲淹(公元989年~1052年),宋蘇州吳縣(今江蘇蘇州)人。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去了,因為家里窮,母親不得不帶著他改嫁了人家。范仲淹在十分艱苦的環(huán)境中成長,他在一座廟里居住、讀書,窮得連三餐飯都吃不上,每天只得熬點薄粥充饑,但是他仍舊苦學不輟。有時候,讀書到深更半夜,實在倦得睜不開眼,就用冷水潑在頭上,去除倦意,繼續(xù)攻讀。這樣苦讀了五六年,終于成為一個學識淵博的人。
大中祥符年間,范仲淹中進士。入仕后,他關(guān)心民眾疾苦,政績顯著。天圣初他任泰州興化令,主持修筑捍海堰,世稱“范公堤”。
范仲淹最初在朝廷當諫官,因為看到宰相呂夷簡濫用職權(quán),就向仁宗大膽揭發(fā)。這件事觸犯了呂夷簡,他懷恨在心,誣陷范仲淹結(jié)交朋黨,挑撥君臣關(guān)系。宋仁宗聽信了呂夷簡的話,貶謫范仲淹去了南方。直到西夏戰(zhàn)爭發(fā)生以后,才把他調(diào)到陜西去防守邊境。
范仲淹在宋夏戰(zhàn)爭中屢立戰(zhàn)功,宋仁宗覺得他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這時候,宋王朝因為內(nèi)政腐敗,加上在跟遼國和西夏戰(zhàn)爭中軍費和賠款支出浩大,財政極為緊張。宋仁宗就把范仲淹從陜西調(diào)回京城,任命他為副宰相。
范仲淹回到京城后,宋仁宗馬上召見他,要他提出治國的方案。范仲淹知道朝廷弊病太多,不可能一下子都改掉,準備一步一步來。但是,禁不住宋仁宗一再催促,就提出了10條改革措施。
正在改革興頭上的宋仁宗看了范仲淹的方案,立刻批準在全國推行。歷史上把這次改革稱為“慶歷新政”(“慶歷”是宋仁宗的年號)。
范仲淹的新政剛一推行就捅了馬蜂窩。一些皇親國戚、權(quán)貴大臣、貪官污吏見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紛紛鬧了起來,散布謠言,攻擊新政。那些原來就對范仲淹不滿的大臣天天在宋仁宗面前說壞話,又說起范仲淹與一些人結(jié)黨營私,濫用職權(quán)。
宋仁宗看到有那么多的人反對新政,就動搖起來。范仲淹被逼得無法在京城立足,便主動要求回到陜西防守邊境,宋仁宗就把他打發(fā)走了。范仲淹剛走,宋仁宗就下令廢止新政。
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他亦提出不少新穎的觀點,主張“應于風化”。傳下來的詩詞僅有6首,其中《漁家傲》突破了當時詞限于男女、風月的界線而開創(chuàng)了新的詞風,這首詞是他在西北負責抵抗西夏入侵時所作。詞中表達了作者決心捍衛(wèi)邊疆的英雄氣概,同時也反映了作者思念家鄉(xiāng)的和戰(zhàn)士們生活的艱苦,格調(diào)蒼涼悲壯,慷慨激昂,與那些糜麗的閨怨詞形成鮮明對比。
范仲淹的文學主張和他政治革新的要求相同,認為“國之文章,應于風化,風化厚薄,見于文章”,反對那種“專事藻飾,破碎大雅,反謂古道不適于用”的浮華文風。他擅長詞賦文章,所作政論趨向古文,著名的《岳陽樓記》就是其中的代表。
范仲淹因改革政治一事,受了很大打擊,但是他并不因為個人的遭遇感到懊惱。一年之后,他的一位在岳州(治所在今湖南岳陽)做官的老朋友滕宗諒,重新修建當?shù)氐拿麆僭狸枠?,請范仲淹寫篇紀念文章。范仲淹揮筆寫下了《岳陽樓記》。在這篇著名的文章里,范仲淹提到:一個有遠大政治抱負的人,他的思想感情應該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兩句名言一直被后人傳誦,而岳陽樓也因范仲淹的文章而名揚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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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改革文風:
范仲淹遭遇排擠后,支持新政的大臣富弼被誣陷是范仲淹的同黨,丟了官職;韓琦替范仲淹、富弼辯護,也受到牽連。當時,雖然有些人同情范仲淹,但是礙于形勢,不敢出頭說話。只有諫官歐陽修大膽給宋仁宗上書說:“自古以來,壞人陷害好人,總是說好人是朋黨,誣蔑他們專權(quán)。范仲淹是難得的人才,為什么要罷免他?如果聽信壞人的話,把他們罷官,只能使親者痛,仇者快!”
歐陽修是著名的文學家,廬陵(今江西永豐)人。他4歲的時候父親就病死了,母親帶著他到隨州(今湖北隨州)投奔他的叔父。歐陽修的母親一心想讓兒子讀書成人,可是家里窮,買不起紙筆。她就用屋前池塘邊上生長的荻草桿兒在泥地上劃字,教歐陽修認字。幼小的歐陽修在母親的教育下,很早就愛上了書本。
后來,歐陽修讀了韓愈的散文,覺得韓愈的文筆流暢,說理透徹,跟流行的文章完全不同。他就認真研究琢磨,學習韓愈的文風。長大以后,他到東京參加進士會考,連考三場都得了頭名。
歐陽修20多歲的時候,已經(jīng)在文壇上很有聲譽了。歐陽修的詩、詞、散文和政論文都很有名,他強調(diào)道對文的決定作用,要寫好文章,首先必須培養(yǎng)良好的道德素養(yǎng),并且能行之于身。在此基礎上,他反對那些高談闊論而沒有實際內(nèi)容的文章,認為那種文章對時政于事無補。正因如此,歐陽修有相當一部分文章是政論文,體現(xiàn)了他的政治倫理觀念和文學主張,因為這些文章針對實際有感而發(fā),寫得婉轉(zhuǎn)流暢、豐滿生動、說理透徹,讓人讀來正氣凜然,像《朋黨論》、《與高司諫書》等都是名篇。
歐陽修的散文,無論寫景狀物,敘事懷人,都顯得搖曳生姿。雖然他的官職不高,但是十分關(guān)心朝政,正直敢諫。
這一次,歐陽修支持范仲淹新政,又出來替范仲淹等人說話,讓朝廷一些權(quán)貴大為氣惱。他們捕風捉影,把一些罪名安在歐陽修身上,最后又把歐陽修貶謫到滁州(今安徽CZ市)。
滁州四面環(huán)山,風景優(yōu)美。歐陽修到滁州后,除了處理政事之外,常常游覽于山水之間,怡情悅性。當?shù)赜袀€和尚在滁州瑯琊山上造了一座亭子供游人休息,歐陽修登山游覽之時,常常在這座亭子喝酒作文。他自稱“醉翁”,便給亭子起了個名字叫醉翁亭。他寫的散文《醉翁亭記》,成為人們傳誦的杰作。
歐陽修做了十多年的地方官,由于宋仁宗贊賞他的文才,才把他調(diào)回京城,在翰林院供職。
歐陽修積極提倡改革文風,在擔任翰林學士以后,更把這種想法付諸實施。有一年,京城舉行進士考試,朝廷派他擔任主考官。他認為這正是選拔人才、改革文風的大好時機,在閱卷的時候,凡是發(fā)現(xiàn)華而不實的文章,他一概不錄取。從此以后,考場的文風就發(fā)生了變化,大家都學著寫內(nèi)容充實和文風樸素的文章了。
歐陽修在大力改革文風的同時,還十分注意發(fā)現(xiàn)和提拔人才。許多原來沒有什么名氣的人才,經(jīng)過他的賞識和提拔推薦,一個個都成了名家。最出名的有曾鞏、王安石、蘇洵和他的兒子蘇軾、蘇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