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的這些日子,對于我們這些老生來說是很無聊的,不過,我注定不是一個無聊的人,再乏味的生活,我也會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來做。
晚上,我在群里得知,我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到了,落落在報道大廳領(lǐng)著小學妹們報道,廖玉陪著廖婧軍訓……唯一缺的人就是我老大了,沐沐小姐明天晚上才抵達南昌,我在想,等人到齊了,日子那就相當有趣了。
我沒想到的是,日子不僅僅是有趣這么簡單,那叫瘋狂。
沐沐小姐沒來的時候,我沒人跟著混,一直在報道大廳和落落玩。落落從早上開始就要在那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一般是下午才過去,坐在那邊和她聊天,聊得東西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落落的腿比較啊好看。
護理系的落落小姐長得比較溫柔,說溫柔吧其實是比較違心的,落落一開口說話,基本會把人嚇到,不過這小姑娘人還是挺不錯的。夏天她穿著熱褲,露出的兩條腿我看著就喜歡,我就這么每天看著。我還專門問過她:女人的腿為什么可以長得這么好看呢,為什么我會這么喜歡看女孩子的腿呢。落落給了我兩個白眼,冷冷地說道:你很色。
哎,徹底被小丫頭無視了,這個季節(jié),學校里的女人們都是清一色的長腿。其實吧,我最喜歡穿長裙的女孩子,尤其是百褶裙,總覺得更有韻味,大概因為我喜歡古典文學的緣故。
不過,這個年代,夏天穿長裙的姑娘已經(jīng)很少見了,姑娘即便是穿裙子也是那種越短越好的超短裙,恨不得不穿才好呢。那種短褲,尤其是超短的也是相當?shù)氖軞g迎,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那天和落落聊到了傍晚,我就去火車站接我老大,時候還早,我就先弄了點晚飯?zhí)钐疃亲?。吃完晚飯我就出發(fā)了,沐沐小姐是八點半到,我估摸著路上連帶堵車算起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到。南昌的公交車總是很惡心的,學校門口的210更是永遠的滿人。
我在車站并沒有等多久,沐沐小姐就到了。由于我眼神不好,沐沐小姐是先看到我的,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過來了。她拖著個大皮箱還挎了三個包,我很難想象她是怎么把這些比她人大好多的東西弄上車的。老大指著那個大箱子讓我提,告訴我里面都是海南的水果。我敢說絕對有一百五十斤,我一路拖到學校,把我給累死了。
這個做小弟的命就是苦,到宿舍的時候,她們宿舍的三個姑娘都在,沐沐小姐人緣挺好的,三個姑娘都過來幫忙整理東西,藝術(shù)系的宿舍比較坑爹,安排在三棟那邊,基本上很久沒人打掃了。
我琢磨起老大的箱子,里面都是好吃的哦,至今我都不知道沐沐小姐給我吃的那個黃色小果是什么水果,貌似味道還不錯。我就在女生宿舍坐到了十點鐘就回去了,我可是相當有良心的,不然,照我這么累,那肯定是要在女生宿舍住一晚的。
沐沐小姐是個很古靈精怪的丫頭,念大學的時候我們關(guān)系一直很不錯,只是我很清楚知道,我和她關(guān)系并不會長久,我們沒有過多的交集,沒有交集的人生注定是漸行漸遠的。
交集,高中時候的一個數(shù)學定義,幾年后卻被我用來定義人生。
都說無聊的時候,日子過的是最慢的,我躺在床上掐著手指,還有七天才開學。此時,外面相當?shù)臒帷?p> 第二天,南昌照常很熱,我和李海龍出去看新生軍訓,再窩著我倆就要長草了。菜鳥們還在軍訓,這么熱的天真難為他們了,想想去年我也是這么過來的,心里頓時平衡了,而李海龍一看到別人軍訓就擔心一件事。
李海龍去年沒有軍訓,學校規(guī)定凡是沒有軍訓的人今年都要跟著大一補訓,顯然他今年補訓也沒去。先前他聽我講可以買一個軍訓合格證,就花錢托人在學校辦了一個,三百塊。他現(xiàn)在每天都擔心著沒去補訓,怕被查出來。
我們倆出來剛一小會兒,就熱的不行,正好這個時候廖玉給我打電話說他在KTV唱歌,問我來不來,我正愁沒地方吹空調(diào)呢。
我到的時候,廖玉正陪著兩個小學妹唱歌呢,李海龍寧可熱死也沒有跟我過來,小學妹唱得可起勁了,廖玉在那個地方耷籠著眼皮,一副困死的樣子。
“喂,你就不怕廖婧發(fā)飆么。”我問廖玉。
“她們兩個要來瘋的,我只是負責過來付錢的?!绷斡窈軣o奈的講到。
我頓時有點同情他了,這么大熱天的?!澳沁叧璧囊粋€叫安琪,一個叫依依?!绷斡窠又臀艺f到。我和她們倆簡單的招呼了一下,便沒有再講話了。
KTV里的空調(diào)相當涼快,就是吵了一點,不過我也將就著了。下午最容易犯困,索性就躺下來呼呼大睡。難道音樂的節(jié)奏是很助睡眠的嗎,我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五點鐘。醒來后,安琪和依依在那個地方盯著我看,你也太能睡了,這么吵你還能睡上了三個鐘頭。我覺得氣氛很尷尬,干脆爽快的說:我來給姑娘們唱一會兒,你們可聽好了。
我在KTV一般是不唱歌的,就算唱都是寫別人聽不懂的語言,和我一起去玩過的人都知道我的這個尿性。
安琪兒是個麥霸,后來我們一起唱歌的時候總會聽見她那高亢的聲音,只是開學以后我們就一直沒有見過面。依依呢,比較爺們的那種女孩,并不像名字叫的這么溫柔。后來我實在受不了,自然也就提前閃了。其實我心里明白,主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我覺得她并不是一個能夠相處的朋友。
晚上從K吧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點鐘了,我們一起在學府街吃了個飯,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就是這么普通的一天之后,我每天都有去KTV唱歌,一直唱到了開學。
那段時間,小學弟小學妹們仿佛真的很有錢,中午吃玩飯有人請去唱歌已經(jīng)是我習慣了的事情。我和她們并不是很熟,但我又不能不去,開學前每天在KTV里玩,唱的歌在變,唱的人也在變。
我突然想起了去年的那個我,剛?cè)胄5臅r候,我什么都不懂,說話都很少,哪里能這么的玩,第一趟來學府街這邊也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的事情了。是我變了,還是周圍的人變了。
新學期開始之前的日子,我都是在瘋,我記得學府街那邊有個KTV,我連續(xù)八個晚上都去那里唱歌,陪我一起的人,各種各樣,我已經(jīng)記不得了,甚至,開學以后的幾天里,還有過去唱歌。
晚上我們要上晚自習,不過別人講了,我自然不好拒絕。
我記得有一次下晚自習后,我?guī)Я岁惪∫黄疬^去玩的,基本上都是玩到十點鐘才回去。我比較好的那個朋友李海龍居然沒有和我去過一次,我徹底相信了他對我認識的每一個人沒有興趣,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明智。
開學的最后一個晚上,我們幾個朋友被小學弟請到下羅那邊玩,我?guī)е邈逍〗憔腿⒓恿诉@個派對。我們走的很晚,差不多七點多鐘了,到得時候,沐沐小姐又說餓了,不得法,我又領(lǐng)著老大去吃晚飯。
我們到音樂派的時候,剛好八點鐘,這幫人已經(jīng)在嗨嗨的唱開了,房間里都是酒味和煙味,特別地刺鼻。我發(fā)現(xiàn)這是人最多的一次,大致的數(shù)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六個人,安琪兒和依依也在。
請我們過來的那個家伙居然要罰我們酒,說我倆來遲了。相當氣憤啊,我到?jīng)]什么,這讓我老大面子往哪放,我咕嚕咕嚕的喝完了一瓶純生,接著沐沐小姐也咕嚕咕嚕的喝了一瓶純生,直接嚇尿眾人。
KTV里唱歌并不是主要的,他們一幫人就想出來樂呵樂呵,在坐的大多都是藝術(shù)系的新生,沐沐小姐作為他們的學姐自然很吃的開,我嘛大概當時就是一個跑場子的。
雖然那天晚上我們都有挨個自我介紹,但我現(xiàn)在一個都記不得了,我猜當時我可能是記住過的。派對上的人,我也沒在學校里見過他們當中的哪一個,也許就算是擦肩而過,我也不可能識得他們的面孔,我們注定不會有交集。
一場場的派對后,在他們的歡呼聲中,我差不多也讀懂了,有些人的出現(xiàn),真的只不過是陪你演完一出戲而已。
人生大概就是戲劇,我等的是那個陪我演一輩子戲的人,無關(guān)悲喜。
當2013年夏天的溫度逐漸退去的時候,我們瘋狂的熱度也隨之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