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德亮打了電話,“秋明,你立刻來徐東家中,我有事問你?!闭f話的聲音極其嚴厲,好像發(fā)生了不詳?shù)氖虑椤?p>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問。
“你過來就知道了?!背痰铝琳f著就掛掉了電話。我急匆匆地趕到了徐東家。在徐東家的門口圍著許多人。有的人悄悄私語,偷偷地議論著什么,更多的人是用一種驚疑害怕的眼光看著。我走進去,問程德亮:“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自己看看吧?!背痰铝琳f。在地上,一具血淋淋的尸體,我定神一看,這具尸體是徐東!徐東的衣服凌亂,身上有幾處傷痕,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是眼神中依然透漏出一種憤怒的神情。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徐東的右手被兇手砍去了。
“是誰干的?”我問。
“我們要是知道是誰做的,還會叫你來嗎?”程德亮說。
“太殘忍了,竟然兩兄弟都被殺了,一個被砍去了腳,另一個被砍去了手。這下我沒有客戶了?!蔽艺f。
“我問你,昨天你都對被害人說了些什么?”程德亮問我。
“這跟案件有關系嗎?”我生氣地問。
“怎么說你都是最后見到被害人的人,我們得問清楚?!背痰铝琳f。
“我只是跟他說了我對案子的看法而已,沒別的事情。”我說。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程德亮接著問。
“我只是說,兇手有可能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后來我就與他分開了,我去附近徐西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方調查去了,徐東就回家了。”我說。
“這么說是你們分開之后,兇手來到了徐東家里殺了他?!蔽艺f。
“只能說有這個可能?!蔽艺f。
“程警長,我們在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樹枝?!毙⊥跽f。
“一個樹枝?”我和程德亮異口同聲地驚疑了起來。
“好像不是樹枝,是一種花的莖?!毙⊥醺f。
“花?對了,徐東家里種了有許多花?!蔽艺f。
程德亮拿起那一枝花莖,認真看了看,“這好像是一種月季的莖。但是,死者身上為什么會有這東西呢?”程德亮說。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查的了,我走了?!蔽艺f。
“你還不能走,我們還需要你的配合調查。”小王說。
“小王讓他走吧,他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讓他走吧?!背痰铝琳f。
我走出徐東家,看到在門外正在看熱鬧的許多人,斥責說:“你們在這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钡撬麄?nèi)匀徊浑x開。我身邊的一位警察見狀,開始驅散人群。這時他們一邊抱怨,一邊不情愿地離開?!坝惺裁戳瞬黄?,為什么不讓我們看你們辦案?!币蝗苏f。其中有一位腿有一些瘸的人,走路一瘸一拐的,臉上貼了一張創(chuàng)可貼,“與其在這,還不如回家照看我剛剛種的花呢?!彼f。
‘照看剛剛種的花’,難道是那么一回事。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件案子就好辦多了,我想。于是我悄悄跟上那位腿有一些瘸的人,一直跟到他家。他家離徐東家并不遠,接下來的問題就好辦了。
我給程德亮打了一個電話,叫他以調查為名把附近徐東的鄰居全部召集起來。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從家里出來了,鎖好門之后就離開了??磥硭依镆呀?jīng)沒有人了。雖然我知道未經(jīng)允許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事,但是為了證明我的猜想,我依然決定偷偷進入那人的家里。那家的圍墻比較低,我努力爬了上去,此時也緊張到了極點,總有一種做賊的感覺。即使是違法,我也是為了調查案件,沒有惡意,我安慰自己。
爬上墻之后,跳進那人的院子里。果然那人和徐東一樣,在院子里種了許多花。首先,檢查那些花是否留有那種痕跡。找來半天,我終于找到了,猶如找到了找到了珍寶一樣高興。接下來必須進入屋里,尋找決定性的證據(jù)。但是房子鎖著,無法簡單的進入?;ㄙM了一點時間,我用我那嫻熟的開鎖技術,打開了鎖。要是不做偵探,做一個小偷,或許一樣非常成功。
進入房間,屋里一片狼籍,這人也太不講衛(wèi)生了?;蛟S證據(jù)就在冰箱里,雖然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打開冰箱的時候,我還是有一絲震動。我從冰箱拿出了那東西,謹慎地放進包里。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利,我越墻而出,來到了程德亮那里。
程德亮正在審問徐東的鄰居?!霸撜f的我們都已經(jīng)說了,我們根本與這件案子沒有關系?!逼渲杏幸蝗苏f?!澳銈兙煸趺崔k案的?抓不住兇手倒是先審起我們了?!北г孤曉絹碓蕉唷?p> “程德亮,你不用再審了,兇手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說。
程德亮大吃一驚,周圍立刻熙熙攘攘起來?!皟词质钦l?”程德亮問我。
“接下來,我會解說整個案子的經(jīng)過,你們都不許離開,因為兇手就在你們中間。”我說。
“有意思?!薄澳蔷驼f給我們聽聽?!薄皟词衷趺纯赡茉谖覀冎??!比巳褐懈映臭[了起來。程德亮說:“大家都靜一靜,聽聽他怎么說?!比巳哼@才漸漸靜了下來。
“我在接手這件案子的時候,本以為非常容易破案,但是在調查的時候卻不是一帆風順,甚至連基本的詢問都難得到結果。但是第二件案子,也就是徐東被殺一案,為第一件案子徐西被殺一案提供了線索。”我說。
“這是怎么一回事?”程德亮問。
“我曾經(jīng)對徐東說過,兇手有可能是附近的鄰居?!?p> “為什么說有可能是鄰居殺的人呢?我們是討厭徐西,但是不至于殺了他呀?!比巳褐杏幸蝗苏f。
“敢在離徐西家這么近的地方殺人,看見兇手對這里的環(huán)境非常熟悉,所以兇手有可能就是住在這附近的人,當初我對徐東說了這些。就在我們分離之后,兇手殺徐西或許有理由,但是為什么徐東接著被殺呢?我猜想徐東到附近的鄰居家,自己獨自調查,并且發(fā)現(xiàn)了兇手,于是也被兇手殺害了,然后尸體被兇手帶回了家中?!蔽艺f。
“徐東沒有到過我家,怎么證明徐東到過我們這些鄰居的家里?”其中有一人說。
“很簡單,我們從徐東身上搜出了一種月季的莖,我看過徐東家的花,根本就沒有那種月季。所以我推斷這是徐東被殺前從鄰居家弄來的,想將花莖種在自己家里,所以兇手就有可能是家里有這種月季花的人?!?p> “即便是有月季花,也不能證明是兇手。有可能徐東取下花莖之后,到別人家被殺的?!蹦且粋€瘸腿的人說。
“但是有了這個,就證明了一切?!蔽夷贸瞿且粋€包。
“這包里面是什么?”程德亮走過來打開包?!斑@是?”程德亮大吃一驚。
“沒錯,這是,死者徐西被砍下的腳。兇手就是你!”我指向那一位瘸腿的人。周圍的警察立刻上去將其逮捕。那人開始有所抵抗,被制服之后,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你竟然偷偷進我家?!蹦侨藢ξ液鸾兄?。
“這么說你是承認了,我還不明白你為什么殺人?!蔽覇?。
“他該死,怨不得我。”他憤怒地說。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
“我這條斷腿一直是我心中的痛?!?p> “難道你腿瘸了,這跟徐西有關?”
“沒有關系,但是他一直侮辱我。一見到我,就譏笑我是個瘸子,揭我的傷疤。我恨透了他,早就想殺他了。他憤憤不平地說。
“難道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嗎?”程德亮說。
“你怎么會了解我的痛苦。這種被人嘲笑,被人欺辱的痛苦。更何況像徐西這種整體無所事事,胡打狗干的人本來就是個人渣,我殺了他也是為民除害。”他說。
“你為民除害?那你為什么殺死徐東?只因為徐東發(fā)現(xiàn)了你的罪行,你竟然殘忍地將其殺害,砍下了他的右手。其實在你的內(nèi)心深處,你是和徐西一樣的人,甚至你還不如徐西。你說殘疾非常痛苦,其實殘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的殘疾?!蔽艺f。
警察扣上手銬,將殺人兇手帶走。“對了,為什么他要將徐東的手砍下來?我依然不接?!背痰铝琳f。
“你沒有發(fā)現(xiàn)兇手臉上貼著一塊創(chuàng)可貼嗎?應該是殺徐東時,被徐東抓傷的。徐東右手指甲里必然沾上了兇手的血液。所以為了滅跡,才砍掉了徐東的右手,也可以起迷惑警方破案的作用。”我說。
“還有,你竟然私闖民宅,給我到派出所蹲兩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