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該涼了。”小月還是推開了他,慌張而抱歉的說著蹩腳的理由。
小月偷偷的抬眼去瞧,只見風天諾眼底出現(xiàn)的不是被拒絕后的挫敗感,而是一抹落寞。不濃不淡,似乎早知如此。
屋子里陡然褪去了曖昧,空間里充斥著不安與尷尬。
“夫君?!?,小月討好的上前,將剛被推到一邊的風天諾拉過來安慰,“咱先吃飯吧?!?p> 說的就像吃完飯會繼續(xù)一樣,可是倆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為打破這種尷尬罷了。
“親我一下。”,風天諾的面色緩和了幾分,討要補償一般,亦或者只為壓下心里的懷疑。
小月乖乖聽命,故意甜膩的弄出聲響。他氣定神閑的受了,卻幽幽的來了句,“你不會是心里還記掛著別人吧?”
?都說女子的直覺很準,怎么他也能感覺的這么準?自己表現(xiàn)的真有這么明顯嗎?子諾的事要告訴他嗎?可是要怎么說呢?無疑,她沒有辦法說清楚,難道她要把這段往事加到原主小月身上嗎?可這樣不就是欺騙嗎?
本來風天諾只是偶爾冒出的一點疑慮,可是看見小月忽而變了臉色,他的心就狠狠的下沉。
小月還在發(fā)愣,風天諾就一聲不響的坐下來,將盤中兩人份的餃子吃了個干干凈凈。
這是她用心做給自己的,他一顆也不想剩下。
小月哭笑不得的看著光光的盤子,有些心疼,“吃這么急,是怕我搶嗎?”
“前塵往事,我不追究,可是從此時起,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個!”,風天諾答非所問,眸底一如那深不見底,卻又澄澈非常的深潭。
小月知道,這是要她表態(tài),她不想說謊,可她更怕他傷心,所以假裝沒有聽懂,愣愣的站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你說了,有你在,我當真了,所以我不會再給你后悔的機會了!”,他沒有再追問,收斂了過多的情緒,又補充道,“味道不錯,真好吃,我喜歡?!?p> 她無法描述出當時風天諾微妙的心境,只知道,他說那話的神情一連幾個晚上都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每次醒來,只覺得心口發(fā)酸。
然而風天諾卻似乎并沒有在這種情緒中沉浸太久,第二天醒來就沒事人一樣去院子里侍弄花草,也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和守衛(wèi)拼個你死我活。
他一如最初的樣子,穿一件飄逸的白衫,在黎明的晨霧里是最靚麗的風景。每當這時候,她都望著他的背影沾沾自喜,專心致志的好好的養(yǎng)眼一番。
她睡的太沉,沒聽到他天不亮練劍的聲響,自然就不知道,其實每天晨起,他都要跟護院的守衛(wèi)“操練一番”,打累了才停下來,進屋怕吵醒她,于是就侍弄一會兒花草,等她醒來,等他身上的汗水干透。
如此,安靜了幾天。琴簫院里就接連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第一個是前來恭賀新婚的蕭默南,說恭賀有點諷刺,不過是想要見一面罷了。
守衛(wèi)們只負責不讓二少爺踏出院子,并不限制其它,所以蕭默南沒有拜見風焰,而是直接來了琴簫院。
已為太子師的蕭默南變了很多,儒雅之中多出幾分威儀,那一雙溫柔的眸子也冷了幾分。
他穿一身淡紫色的錦袍,少了之前的書生氣,多了幾分出仕者的神情姿態(tài),短短幾月,卻像是三年五載般成長了起來。
他走進來,沒有說任何恭喜的話,只清清淡淡的說一句,“好久不見,你可還好?”
小月被蕭默南的變化驚到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他一會兒道,“聽說你做了太子師,果然是不一樣了?!?p> “哪里不一樣?”,隔了這么久再見,蕭默南的目光還是情不自禁的追隨著這個靈動慧智的女子。
“就像絕世美玉,配上了精湛的雕工,鋒芒內斂,卻風華更甚。”,小月仔細的端詳一番定論道。
“小月姑娘謬贊了,默南并不是什么美玉,更談不上絕世,不過是百無一用石頭一塊罷了。倒是你,罕有明珠,灼灼其華,只可惜暗投于此?!?,想起在他心里無比脫俗的女子,竟然與人為妾,他心里就隱隱作痛,對風天諾的不滿更是多了幾分,“可有人逼你?如若是,我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我就逼了,你準備如何坐視不理?”,本來答應躲在屏風后不出來的風二少爺,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
蕭默南掃了一眼從屏風后邁步出來的風天諾,壓住一腔怒氣,復又轉向小月,“你不用怕他,告訴我。”
“蕭三少爺,你誤會了,當初是強迫,但是……”,本來以為依著風天諾和蕭默南的性子,不至于這么劍拔弩張才對,怎么幾個月不見,蕭默南的性子也這樣強勢呢?小月百思不得其解。
小月急于解釋,想要說明當初并不是強娶,而是強嫁,但話到嘴邊總覺得有點驚世駭俗,怕蕭默南不信。
就這么一猶豫間,蕭默南已是誤解了個徹徹底底。他攥緊了拳頭,看向風天諾的眼神很是不善,“風二少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以前真是錯看你了!”
話說到這份上,風天諾上前一步擋住蕭默南的視線,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挑釁,“我也是高看了蕭三公子,本以為你該知曉分寸,不會做越距之事!如今月兒已為我妻,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該清楚才對!”
“妻?”,蕭默南也邁前一步,毫不退縮的用眼神質問風天諾,“風二少爺?shù)故墙械男陌怖淼茫 ?p> 風天諾眸色黯然,只是他是不會示弱的,“妻如何,妾又如何,反正她嫁的是我!不是嗎?”
雖然她明白風天諾是故意說給蕭默南聽的,可聽到風天諾如此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心里堵得慌,她推開擋在面前的風天諾,勸蕭默南,“你不要跟他計較,我就不留你喝茶了。改天我們茶樓坐一坐,到時候跟你賠罪。”
茶樓坐坐?這是當他不存在嗎?風天諾嘴唇動了動,生生的忍住了,只將一口惡氣用在了喊人上,“來人,送客!”
蕭默南前腳剛一走,忍了很久的某人就妒火中燒的拋棄了以往的好夫君形象,十分獨斷道,“不許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