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延壽派使者前來,攜帶厚禮要求見李延霆一面。董浩天覺得一切準(zhǔn)備就緒,此事再拖下去對自己一方并非有利,而且朝中已派人前來催戰(zhàn),便請了情玉來商議此事。情玉也感時機(jī)已趨于成熟不必再拖,趁著將士們烈火雄心之際出擊攻敵更為有利,于是問董浩天道:“元帥認(rèn)為此事當(dāng)如何處理方為妥當(dāng)?”
董浩天道:“有兩個方法,一是放回李延霆,接受他們提出的條件,將財物發(fā)放下去交給兵士,可增勢氣。二是我們事先做好準(zhǔn)備,然后殺了李延霆,激他們來犯,然后一鼓作氣將之殲滅。只不過他們可能惱羞成怒,不利于溫大帥。到底應(yīng)如何做,我一時也感為難?!?p> 情玉道:“元帥所提兩點都可行,但的確是不利于溫伯伯,我懇請元帥無條件放回李延霆。”
董浩天驚道:“這……這……我們豈不太吃虧了?”
情玉道:“我想冒險一試救回溫伯伯,這樣我軍作戰(zhàn)時敵軍無所威脅,更少了一點顧忌,方可勇往直前?!?p> 董浩天深知情玉足智多謀,絕不會做無把握之事,于是說道:“我相信你,無論你要怎么做,我都會全力支持你?!辈⒉粏柤霸?。
情玉甚為感動,點頭道:“多謝元帥信任,我一定不負(fù)元帥所望?!?p> 董浩天隨即下令放了李延霆,并派人護(hù)送其出城。情玉修書一封讓使者轉(zhuǎn)給李延壽,信中稱不日將親自入城拜會。待使者走后,董浩天便按預(yù)定計劃嚴(yán)加防范,等待敵軍來襲,但三日過去全無動靜,據(jù)探子之回報,康城中一如平日,西夏軍并無出戰(zhàn)之意。
情玉頗感意外,第四日便提出要到康城見李延壽,解救溫在野。董浩天道:“少俠要帶什么物品,選什么人盡請自便?!?p> 情玉卻是搖頭,要單身一人去見李延壽,赤風(fēng)、鄭天華及“風(fēng)云一體”的所有子弟一起來勸亦是無用,提劍上馬直奔康城。
出營不遠(yuǎn),卻見冰塵提劍勒馬立于路旁。情玉知他心意,說道:“此行我實無把握,你不必跟我?!?p> 冰塵道:“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當(dāng)日你我二人忽然實施偷襲,差點拿住李延壽,雖然最后讓他逃脫了,但他兒子李延霆卻被擒住,這對李延壽父子來說定是奇恥大辱,早將我們恨之入骨。但你我二人今日同去見他,必定會讓他更為驚懼,而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懇請少主允許同去?!鼻橛襁€在猶豫,冰塵又道:“自爹爹離開風(fēng)云一體后,常常感到愧對先祖,有違遺訓(xùn),很是不安。這次邊境突起戰(zhàn)亂,我全力以助少主,出綿薄之力,也算是對爹爹在天之靈的告慰,還望少主能夠成全?!?p> 情玉知他此次是非去不可,也不再勉強,于是點點頭,二人策馬揚鞭直向康城取道。
一氣奔出五十里地,距康城已經(jīng)不遠(yuǎn)。二人頂著驕陽而來,此時塵土滿面汗水淋漓,跨下的坐騎也因酷熱和奔波顯得有氣無力。若這幅樣子去見李延壽定會被西夏軍恥笑,須得先找一個有水草的地方,洗刷一番,讓馬匹吃些東西方可,于是放慢進(jìn)速邊走邊尋。
到了一處斷澗前隱隱聽得水聲,馬匹聞到水草的氣息頓時歡騰起來,二人牽馬走上前去,又見澗下林木茂盛水草肥美,與澗上的干涸全然不同,只一澗之隔卻是天差地別,二人不由地感到驚奇。此澗只兩三丈高,下面便是涓涓的流水聲。
情玉上前兩步低頭望去,下面沿著筆直的斷巖,一條寬而平緩的水帶現(xiàn)在眼前,一匹白馬正悠閑地在岸邊吃草,旁邊還有一堆物事,細(xì)看之下像是衣服。正在奇怪,嘩的一聲一人自水中露出頭來,長長的黑發(fā)散于水中,隨波飄動,竟是一女子。情玉一驚急向后退開,豈知那澗邊巖石松動,咔一聲輕響,一粒小石子向下落去,那女子仰起頭,剛好看到一人影向后閃避,見有石子落下,伸手輕輕一彈,一粒晶瑩的水珠飛射出去,正好擊在石子上,石子登時被蕩了開去。
那女子身子一沉又沒入水中,平靜的水面緩緩旋轉(zhuǎn)起來,逐漸加快慢慢向上凸起一個水包。隨著水流的不斷轉(zhuǎn)動加速,那水包漸漸升高,變成了飛速旋轉(zhuǎn)的水柱,流水擊蕩巖壁嘩嘩作響。情玉和冰塵忍不住好奇一齊向下看去,只見流水飛轉(zhuǎn),一根粗大的水柱正在上升,越來越快。忽然水柱的中心敞開一個大洞,似乎有一股引力自洞中生出,岸邊的衣物呼地一下飛入其中,大洞又自合上。
冰塵驚道:“這是什么怪物,好奇悍的力量。”
情玉看著上升的水柱忽然想起一人來,說道:“這是一種神奇的武功,是‘龍行神功’?!?p> 冰塵知那別天的“龍行神功”天下獨步,乃是用于沙漠之中的神奇武學(xué),不過天下奇人倍出,將其用于水中也未可知。
那水柱越升越高,轉(zhuǎn)眼已超出了斷澗。情玉和冰塵為這千古罕見的奇觀所震驚,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yīng)對才好。那水柱極為透亮,在陽光照射下隱約可見一人。正置兩人驚奇之時,那水柱忽然破出一洞,一條人影飛身而出撲向二人,二人大驚之間急向后退。
那身影來的極快,一腳將冰塵踢倒在地,伸手之間一柄明晃晃的小尖刀抵在了情玉脖子上。直到此時,二人才看清楚對方面目,原來是一個非常清麗的小姑娘,只十六七歲,和小欣一般大小,大大的眼珠很有靈性,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散垂在肩上,發(fā)梢還掛著水珠,但衣服卻是干的,幾乎滴水未沾。二人為出現(xiàn)的又一奇景所震撼,并不感到絲毫害怕,只覺得她乃是水中的仙子,自己冒犯了她,理應(yīng)受到懲罰。
那小姑娘面帶溫怒,越發(fā)讓人覺得可愛。冰塵要站起身來,那小姑娘道:“不許你亂動,就蹲在地上,坐著也可以。”冰塵感到她的話似乎不可違抗,又自蹲下身去。那小姑娘又道:“你們是什么人,怎能在光天化日下偷看人家洗澡,難道不覺得害臊嗎?”
情玉急忙辯解道:“我們沒有,我們只是路過這里,渴了想找點水喝,真的沒有冒犯姑娘之意?!?p> 那小姑娘瞅瞅他們滿身風(fēng)塵、汗水未干的樣子,臉色緩和了許多,說道:“當(dāng)真?”
情玉點頭道:“真的?!?p> 那小姑娘又道:“那剛才是誰踢落了小石子?”
情玉紅著臉說道:“是我,我真不是有意的?!?p> 那小姑娘道:“那我可得刮你的眼珠了。”刀尖緩緩上舉。
冰塵急道:“不要傷害少主。”跳起身,嗆地抽出劍來。
那小姑娘忽然理了理情玉散亂的發(fā)絲,掏出一塊小手帕給情玉擦去臉上的汗水和塵土,哧的一聲笑了起來,說出一句話讓情玉哭笑不得,冰塵也不禁被逗得暗自發(fā)笑。那小姑娘驚嘆道:“哇,姐姐你真漂亮,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情玉知道自己的樣貌又讓這小姑娘產(chǎn)生誤會了,急忙擺手道:“不,不,我不是。我……我是男……男兒身。”
那小姑娘笑道:“姐姐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是女扮男裝,方才你都看到了,我漂亮嗎?”
情玉一時發(fā)窘,半響才說道:“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你誤會了,我真和你不一樣?!?p> 那小姑娘看他說得認(rèn)真,伸出手來在他胸前摸了摸,一張小臉登時像熟透了的紅蘋果,真是比夕陽還嬌艷上三分。情玉臉上也是一紅,向后退開。
那小姑娘羞得轉(zhuǎn)過身去,說道:“你真是個大大的壞人,不但偷看人家還……還騙人家摸你的胸?!?p> 情玉心道:“明明是你自己要摸,我何時騙你了,小姑娘真是不講道理?!钡杏X也沒必要和她爭辯誰是誰非,便道:“姑娘恕罪,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p> 那小姑娘轉(zhuǎn)過頭來低聲道:“我是蒙歌,你是誰?”
情玉道:“我叫情玉,他是我的朋友冰塵?!闭f著一指冰塵。
那小姑娘蒙歌自語道:“情玉,情玉,蠻……”一句話未說完臉色忽變,向后退了一步將情玉看了又看,問道:“你當(dāng)真就是宋人情玉?”
情玉道:“你認(rèn)識我?”
蒙歌道:“方才還不認(rèn)識,現(xiàn)在認(rèn)識了,你的名字倒常聽人說起?!比滩蛔∮謫枺骸澳阏娼星橛??”
冰塵問道:“你是西夏人?”
蒙歌笑道:“怎么啦?對了,你叫冰塵,也有人提到你,人們都說你們武功如何如何了得,我今天可要領(lǐng)教一下了?!币粨]手中尖刀刺向冰塵。
冰塵見她方才所使的神功,倒不敢小覷,急忙揮劍防守。情玉在雙方未交之前伸出手去,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手腕。
蒙歌掙扎道:“放開我,我要和他比個高下?!眲幼饔字蔁o力,根本就不像學(xué)過高深武功之人。
情玉不免感到奇怪,欲試她一試,一股內(nèi)力沖入她體內(nèi),與她體內(nèi)真氣一接觸,感覺甚為渾厚,比之自己似乎還要高出一些,但卻全不與他內(nèi)力相抗,自己若有心傷她,根本不消吹灰之力。如此一來,反而越發(fā)猜不透這小姑娘了。
冰塵道:“少主,你放開她吧,就讓我們較量一下?!?p> 情玉一放手,蒙歌登時來了精神,東一刀西一刀向冰塵猛刺,但出手散亂無力,根本無招式可言。以冰塵出劍之冷,若是還擊,殺她也只一劍。情玉見她腳下飄虛,步法凌亂,全然是一個小姑娘生氣時亂打亂踢的樣子,頗感好笑,一伸手又將她拉住。
蒙歌道:“你快放手,我馬上就要打贏了。”
情玉道:“你是西夏一品教頭‘古漠蒼龍’別天的高徒,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可能是你的對手。不用打了,你贏了?!?p> 蒙歌點頭說道:“說的也是,那就放過你吧。不過你怎知道我?guī)煾傅拿^,我又沒告訴你。”
看這小姑娘一派天真的樣子,二人猜不透她是刻意的還是果真如此。情玉道:“你方才那一招‘龍卷旋風(fēng)’可是蒼龍的絕學(xué),我一見便認(rèn)出來了?!?p> 蒙歌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也只會這一招,他別的招式如‘游龍干轉(zhuǎn)’啦‘龍行古漠’啦都太沒勁,我都沒去學(xué)。這一招使的還可以吧?”
情玉道:“太精彩了,更勝你師父一籌,不……是兩籌,兩籌似乎還不夠,應(yīng)該是三籌。”
蒙歌喜道:“真的?十年時間可沒白費?!币粫r喜不自盛。冰塵卻在猜度,這小姑娘能讓別天作師父,而且對他的武功挑肥揀瘦,那么身份一定不簡單。
情玉道:“驚擾姑娘了,時間不早,我們也該上路了。”
蒙歌道:“你們不是口渴了嗎?還沒喝水呢,瞧你們一臉的汗水、塵土,也不怕別人笑話,快洗洗吧。”一指前邊缺口處,說道:“那邊有一條小路可以下到澗底,河水很淺的,我就是從那兒下去的?!碑?dāng)先帶路。
二人不好推托,隨她身后下到河邊。蒙歌挽起褲腿就要赤足淌過去,情玉道:“你還是騎我的馬過河吧,將她放上馬背,然后輕輕一躍落在河心一塊凸起的大巖石上,復(fù)又彈起已到了對岸。
蒙歌拍手道:“好好,一點都不比我?guī)煾傅妮p功差,我這次回去也要他教我輕功。飛呀飛呀,真好?!焙捅鶋m一起驅(qū)馬過河。
情玉和冰塵足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洗清身上的塵土,并將馬匹也洗刷了一番。待馬匹吃飽了水草,便要上路。蒙歌一直在林中玩耍,直到他們要走了才轉(zhuǎn)回,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冰塵不愿告訴她二人的去向,說道:“我們要往北邊,路已不遠(yuǎn)了,這就告辭了。”
蒙歌道:“那好啊,出來這么長時間,爹娘他們怕也著急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家就在北邊的康城,一起走吧?!?p> 情玉和冰塵齊聲道:“什么,你是住在城里的?”
蒙歌莫名地道:“怎么了,不可以嗎?”忽似醒悟過來,喜道:“莫非你們也去康城?那更巧了?!?p> 情玉也不再隱瞞,說道:“不錯,我們正好去康城,一齊走吧。”
此時兩人都想明白了,這小姑娘若是玩什么陰謀,那便是絕頂聰明之人,兩人便是加起來也定然不是她的對手,擔(dān)心也是無用,若真如她現(xiàn)在這般,那便是天真爛漫,毫無心機(jī),自己根本不需要提防。想通之后,心里也變得坦然起來,三人策馬奔向康城。
不多久便已到城門口,情玉正要以漢人的方式送拜帖入城,只見蒙歌徑直向城里行為,站崗的守衛(wèi)齊皆行禮致敬,乃是西夏軍中對地位很高的人才有的禮術(shù)。
冰塵低聲道:“這小姑娘的身份果然非同一般,我們剛才真應(yīng)該問清楚了?!?p> 情玉道:“沒必要,待會自會知道。”
守衛(wèi)見有二人乃是漢人,立刻圍上,喝問道:“什么人?”他們乃是守城的士兵,未曾出戰(zhàn),否則此時早已嚇得退避三舍放聲大叫了。
蒙歌喝道:“你們作什么,他二人是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還不退下?”眾守衛(wèi)一聽不敢多言,一齊退下。蒙歌招手道:“跟我來吧,在這座城里,你們想去哪兒我都可以帶你們?nèi)ィ瑳]有人敢阻攔?!?p> 情玉道:“那太好了,就勞煩姑娘帶我去李元帥的府邸吧。”拍馬上前。
冰塵雖然有些擔(dān)心,但仍是跟了上去,他是個殺手,輕易是不會涉險的,所作之事皆有十足把握,但這次隨情玉前來辦的全然是沒把握,沒希望的事,只要一跨入城門,危險就隨時會出現(xiàn),因此,殺手的本能驅(qū)使他繃緊了每一根神經(jīng),警惕性達(dá)到了一個極限。情玉表面上看起來毫不在乎瀟灑自若,其實內(nèi)心的警惕絲毫不比冰塵差。
蒙歌道:“你們要見我爹爹嗎?啊!我知道了,你們原來是信使,受漢人的大帥之托前來送信的,對不對?呵呵,我一定會讓爹爹好好款待你們的,跟我來吧?!?p> 二人雖然想到她身份不同尋常,但也沒想到她會是李延壽的女兒,心中更是驚疑不定。情玉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次本來做的就是毫無把握之事,既來之則安之,前面縱有龍?zhí)痘⒀ㄒ参ㄓ幸魂J了。”說道:“那實在太感謝了。”跟著蒙歌向前走去。
據(jù)派出的探子回報,李延壽的元帥府就是原先溫在野所住的元帥府。情玉小時曾經(jīng)到過康城,對城內(nèi)地形較為熟悉,于是緊盯著蒙歌,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立時便上前將她制住。但是一切正常,蒙歌一邊前行一邊和認(rèn)識的人打招呼,不時談笑幾句,很是隨和親切,沒有絲毫的虛假感覺。
走不多遠(yuǎn)便到了城心的元帥府,守衛(wèi)的侍衛(wèi)一見蒙歌歡喜不已,顧不得打招呼,匆匆忙忙地奔入府去,大喊道:“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蒙歌笑道:“大驚小怪,又不是十年八年沒見,犯得著這般嗎?”跳下馬說道:“入府不能騎馬,你們下馬隨我來吧。”當(dāng)先行去,二人緊隨其后。
入府后便有下人來將三人的馬匹牽了去,蒙歌道:“回來真是無聊,若不是想和你們同行,我才不回來呢?!?p> 穿過三重門,到了一個院落,只見一個大漢急火火的奔了來,大叫道:“小妹,你又跑到哪玩去了?也不帶上下人,讓我們好為你擔(dān)心?!?p> 情玉和冰塵識得,此人正是被他們捉到又放回的李延霆。蒙歌道:“我嫌他們老是像飛蟲一樣跟著人家,煩都煩死了,故意將他們甩開的。你不知道我今天一人玩得多快活。”
李延霆哈哈笑道:“你快活,他們可慘了,被爹爹下令一個個都打得屁股開了花。”
蒙歌道:“這又不怪他們,哼!我找爹爹評理去。”
李延霆笑道:“爹爹怕也要打爛你的屁股。”指著情玉和冰塵道:“你們是……”一句話未說完登時呆住了,忽然嗆地抽出刀來,喝道:“不許傷害我妹妹,否則我和你們拼了?!彪S之大喊道:“爹爹快來呀,快……快,妹妹被他們捉住了?!?p> 冰塵心中暗道:“你該不會被嚇傻了吧?我們又沒用劍指著她,離她又這么遠(yuǎn)怎么傷她?”
李延壽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身后跟著一群武將,一見蒙歌及身后的情玉和冰塵大驚道:“唉呀女兒,我讓你別出城你偏不聽,這下……這下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蒙歌奇道:“你們怎么啦?”忽然一條人影從眾人身后閃出,飛也似的撲過來一把拉住蒙歌躍后一丈,豎掌當(dāng)胸。情玉看得分明,此人乃是“古漠蒼龍”別天,于是拱手道:“蒼龍,久違了?!?p> 李延壽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將這二人拿下?!睅资值侗柯劼暥粒瑢⒍藞F(tuán)團(tuán)圍住。
蒙歌急道:“你們這是怎么啦,他們沒有傷害我,是我?guī)麄儊淼?,他們是漢人的使者,也是我的朋友。”
李廷霆道:“好妹妹,他們哪會是朋友?他們是我們西夏最大的敵人,你知不知道哥哥就是被他們……他們還差點傷了爹爹呢?”對于被敵人捉住,他終是恥于說出。
蒙歌笑道:“原來哥哥是被他二人捉去的,這就難怪了,不過他們武功那么好,哥哥也不算丟臉了?!?p> 李廷霆氣道:“你……你怎能幫著外人說話?我可是你的親哥哥。”
蒙歌道:“我可是誰也不幫。”轉(zhuǎn)身拉著別天的胳膊道:“師傅教我輕功,我要學(xué)輕功?!?p> 別天道:“我早就要教你了,是你自己不愿學(xué)。好吧,從明天開始,我便授你輕功心法,不過今天得先拿下這兩個人。”
李廷壽道:“蒼龍請先歇息,讓我訓(xùn)練的這些衛(wèi)士來對付他們,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們有多么厲害。”一揮手道:“將二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