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麻煩將至
“彭先生?彭先生?”陸悠一手抓住彭平宇右腕,沒能感受到脈搏,嘆了口氣。
“爹,爹!”
彭念之也才發(fā)現(xiàn)爹不對勁,看到父親臉上帶著笑容動也不動,心中悲痛不已,淚水灑落,將父親緊緊抱在懷中,怎么也不肯放手。
陸悠看著抱著彭念之抱著父親啜泣,十分不忍,來到她身邊,想安慰一下她。
“彭姑娘,人死不能復(fù)生,請節(jié)哀。”
“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都是你害得我爹離開我!你是壞人!”彭念之對陸悠大吼,手里抱的更緊了些,害怕陸悠再次將父親從自己手中奪走。
陸悠知道她正處在最悲傷的時候,需要時間接受這一切,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只好走開一段距離,隨便把桌上的長劍一并拿走,害怕她做出傻事。
“爹,你怎么能這樣,自己一個人去找娘了,丟下我一個人不管,叫我怎么辦?!?p> “爹,江湖之大,有你才是家,沒有你,何處是我家。”
……
陸悠站在不遠處,一切聽在心中,似觸動了某一心弦,不由想到自己的父親,一人在風(fēng)沙北漠,向南望,盼兒歸。
“爹,我想你。”陸悠喃喃,將頭高高揚起,害怕眼淚流出來。
過了許久,陸悠沒聽到她再說話,從樹后走了出來,看到她正要把彭平宇的身體背起。
陸悠趕快跑過來,隨便也把自己的灰馬牽過來。
彭念之沒有再吼陸悠,可也沒有理他的意思。
“彭姑娘,你和令尊騎我的馬吧?!标懹浦浪捱^之后好了很多,他既然答應(yīng)了彭平宇,自然不會反悔,就算之前沒有答應(yīng)他,看到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彭念之,陸悠也不會放任不管。
彭念之輕輕點了點頭,兩人合力把彭平宇送上馬,彭念之也上馬,從后面把她爹抱住。
“我想給我爹找個好地方,他生前很喜歡看風(fēng)景?!迸砟钪届o的開口,她知道爹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地下也不想看到自己女兒變得失魂落魄吧。
陸悠牽馬來到最近的市集,買了一副上好楠木棺材,將彭平宇放了進去,然后請人把棺材抬到了他之前選好的一處地方,那里是一坐小山山頂,四周平坦開闊,很安靜。
陸悠以劍代筆,幫彭念之在青石碑上寫下“父彭平宇之墓”幾個字,他死的時候是一位父親,天衡派掌門這些名頭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埋葬了彭平宇,彭念之長跪在碑前,重重的磕了九個頭。
“爹,你以前最喜歡看我練劍,今天就讓女兒再為你舞一次?!迸砟钪酒鹕韥?,看著陸悠。
陸悠將手中她的長劍遞給了她。
“爹,這是你送我的劍,我永遠也不會丟。”她說罷便拔出長劍。在空曠的山頂練起劍來,招式算不上精妙,但每一劍都飽含深情。
……
“彭姑娘,我?guī)闳デ鄭棺谶@邊分舵,我寫一封信,讓我二師兄過來接你去龍虎峰,我現(xiàn)在還有事要做,實不能送你回去?!标懹普f。他牽著灰馬,彭念之騎在馬上。
他從彭平宇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他要去探查一番,說不定會有收獲。
彭念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陸公子,我之前對你那樣,希望你不要介意?!?p> “彭姑娘,我能理解?!标懹瓶此樕嫌行┆q豫,又不敢開口,就問道:“你怎么了。”
“陸公子,你真的不能帶著我嗎?洗衣做飯,我什么都會。”她不知道青嵐宗到底是什么樣子,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天衡派這個小派之中,對青嵐宗也只是聽聞其名,沒想到有一天會去青嵐宗,很是忐忑,而今天的接觸,她知道陸悠是個好人。
陸悠看著她,笑道:“彭姑娘,你不用擔(dān)心,龍虎峰的人每個都比我好,你這么能干,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鳖D了頓,又說道:“你以后別叫我陸公子,我不習(xí)慣,我應(yīng)該比你大一些,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陸大哥吧?!?p> 彭念之連擺手道:“我怎么敢嫌棄陸…陸大哥,是陸大哥幫我爹的實現(xiàn)心愿,我感謝還來不及,怎么敢嫌棄?!?p> 她臉上一紅,又說道:“陸,陸大哥,你也別叫我彭姑娘,叫我念之就好?!?p> “念之姑娘。”陸悠說。
“不要加‘姑娘’好嗎?”
“念之?”陸悠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她在馬上輕“嗯”了一聲。
陸悠看了一下天色不早,便在之前的市集上找了一處客棧投宿,決定明天再趕路去分舵。
……
巒城,河間派總舵。
“王四維,你說你們四個遇到了青嵐宗的陸悠?”
大廳之上有一身灰衣中年人,只有一只右眼,在他左眼上蒙著一塊黑布,身材魁梧,四周黃油燈火通明,大廳下面站著四人,正是陸悠白天所遇到的河間派等人,剛才問話的便是上方的獨眼男子。
王四維恭謹(jǐn)?shù)幕氐溃骸皢⒎A掌門,他確實說自己是青嵐宗陸悠,應(yīng)該沒有人敢冒充青嵐宗之人。”
這獨眼男子正是河間派掌門孟永信,人稱獨眼刀,他的刀法在江湖中有幾分名氣。
“你們沒有請他來宗門?”孟永信獨眼打著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
“掌門,他說有要事在身,無法前來?!蓖跛季S說。
孟永信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下去領(lǐng)賞吧?!?p> 王四維幾人出了大廳之后,在孟永信身旁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
孟永信知道這人的存在,而且對此人很是懼怕,急忙躬身說道:“觀察使大人。”
那黑衣開口說道:“沒想到陸悠會在這里露面,你傳信給總舵,總舵會讓李青主知曉,若是能夠活捉陸悠,你這次算是立了大功?!?p> “觀察使大人,那我的老婆和孩子……”孟永信問道,他的老婆和孩子被暗河控制住,為了保護她們,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成為暗河的棋子。
那黑衣人冷冷地說道:“孟掌門,不用擔(dān)心,你的妻子和孩子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聽我們的話,她們就能活的很好?!?p> 孟永信心中幾番掙扎,最后只得低頭,說道:“我一定照做?!?p> 一直信鴿從河間派后院飛了出去,帶著一條消息去往暗河總部。
陸悠不知道自己行蹤已經(jīng)暴露,很快就會有大麻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