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處境,陳理事
偌大的露臺上現(xiàn)在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可他們再也沒有心思繼續(xù)方才的那一點點曖昧。
面對李曦言提出的要求,沐紹輝也覺得應該盡快找到陳理事。
原本,陳理事來這里還有自己的事。
所以沐紹輝之前只準備在散場之前會個面,解決一下樣品的事就可以了。
但現(xiàn)在看來,在麻煩找上門之前,最好還是先解決掉這件事。
兩人意見達成了一致,出了露臺,由沐紹輝領路,繞過人群直上二層。
一直走到一個會議室門口,沐紹輝才示意李曦言停下來。
他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卻并沒有接通,只響了兩下便掛掉了。
沒多久,門果然從里面打開。
一個看起來十分憨厚的男人走出來,看到了沐紹輝,好似有些激動,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少爺!”
男人喊完之后,立刻緊張的左右看了看,拉著沐紹輝就往右面的走廊里走。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少爺,跟我來。”
雖然沐紹輝沒說話,可這男人應該就是陳理事了。
李曦言打量著這個男人。
長相富態(tài),四方臉。
個子也不高,看起來像個普通人,絲毫沒有上位者的氣勢。
就是那種,混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很難想象這位竟然在沐氏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陳理事可是沐氏的元老骨干。
看到他資料的時候,她還曾感慨過這人的低調。
若不是專門去查,還真的很少有人注意這位。
沒想到,沐紹輝所說要來“接頭”的陳理事竟然是他。
從他方才激動地神情來看,他和沐紹輝絕對不只是一般的從屬關系。
陳理事若是他的人,那么沐氏難保沒有其他人為他做事。
李曦言的心思忍不住轉到沐紹輝的身上,這個人好像一個謎團。
當年突然消失,現(xiàn)在又突然出現(xiàn)。
哪一次,都在她記憶里深深劃了一道抹不去的印記。
方才袁秋實還說沐紹輝沒有實權,這么一個實權人物心甘情愿的跟著他,那些話是否有水分?
自從沐紹輝在她眼前“死去”已經有六年了。
這六年來,沐氏完全沒有一點風聲。
那么這六年,他又在哪里?
李曦言暗暗揣度著這兩人,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后,順著二樓左側的走廊往更深處走。
那男人走的很快,邊走邊低聲說:“因為這次我來這里有公事,上面給我準備了一個房間,我們去那聊。”
沐紹輝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低低應了一聲,看起來情緒不高。
李曦言想起方才他和袁秋實的對峙,無聲的嘆了口氣。
暗道沐家的水果然深,不知沐紹輝現(xiàn)在究竟是個什么處境。
三人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陳理事才停下腳步,掏出門卡。
進了門就是一個小客廳,雖然是臨時住所,卻也五臟俱全,比起豪華酒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室內一整套歐式沙發(fā)茶幾,墻上掛這些認不出名字的珍奇字畫。
就單從這些條件來講,也可以看著出陳理事的地位不低。
陳理事招呼兩人進了門,探出頭去看了看,直到反鎖了房門才松了一口氣。
“少爺,您怎么這個時候就過來了。那里面……”
他話說了一半好似才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李曦言,頓時沒了聲。
好像又覺得這樣突然消聲不太好,尷尬的笑了一聲:“這位,這位就是李小姐吧?”
“是她?!?p> 沐紹輝想到了自己的地方一樣,隨意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我要你差的查到了嗎?”
李曦言有些莫名,這次來不是說試驗品的事?
查什么?
要當著她的面說嗎?
瞧著陳理事剛才的表現(xiàn),他們有自己的秘密,并不愿意讓外人知道。
李曦言正在猶豫要不要回避一下,那邊陳理事已經開了口。
“李氏試驗品的事確實有貓膩?!?p> 李曦言只覺得眉頭一跳:“果然有問題?”
重生前,李氏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弄的瀕臨破產。
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化為烏有,一氣之下突發(fā)心悸,卻連手術的錢都沒有。
她想和金亮一起去籌錢,卻被他幾句話敷衍過去,只得和母親一起去銀行借。
輾轉幾個銀行,求遍了以前的“朋友”,卻沒有任何收獲。
直到回程的時候,滿心不甘的慘死在了那個彎道。
也直到那時。
她才明白,這一切,竟都有金亮的參與。
朝夕相處愛人的背叛,讓她至今只是回想到,心也都還在隱隱作痛。
恨不能,讓他也好好嘗嘗那種滋味。
一切的源頭,都在這里。
既然能撿回一條命,她必然要用盡一切辦法將命運改寫!
重生之后,她早早知道了金亮與沐氏有聯(lián)系。
從那時起,她已經在懷疑這件事情有問題。
偏偏是和沐氏合作的項目出了問題,偏偏合同出現(xiàn)了漏洞。
哪里有這么多的偏偏?
哪里又有這么多的巧合?
后來,她拜托黑客本色,希望黑掉接手李氏樣品的部門拖延時間。
可萬萬沒想到,本色竟然也是沐家人,且不懷好意。
這也是她為什么在這么危險的關頭,還要來安欣慈善晚會的理由。
既然本色不能相信,那么樣品的事還是一個沒有拆除的定時炸彈,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既然她要奪回李氏,那么前提是李氏還在。
陳理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沐紹輝。
見到沐紹輝沖他點頭,才繼續(xù)說下去:“是的。負責李氏公司試驗樣品的是C城沐氏藥業(yè)分公司審計部,而這個公司正是袁副總直接負責的。之前您說過李氏金亮金副總的事,我一直有留意,但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有來往。后來曾在我手下做過的一個小經理正好調進去,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p> “等等?!?p> 陳理事疾步走進臥室,很快拿著一疊文件出來。
他將文件分幾小疊攤在桌子上,指著最左邊那頁:“這是那個審計部任務指標分配書,李氏的樣品卻不在其列?!?p> 然后他又拿起左二那疊:“這是他調過去第二天審計室被黑客攻擊的記錄,李氏的樣品卻仍在不在其列?!?p> 陳理事專注的說著,眼神里帶著一種別樣的凌厲。
這會兒的他,再也沒了初見時的平凡,渾身散發(fā)著一個掌控者的氣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