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珺雙手輕輕扯著姜晴雨的袖子,臉上做出一副萌萌的表情。姜晴雨對她這個樣子表示無奈,不過卻沒有反對她的提議。
“母親不說話,珺兒就當(dāng)您答應(yīng)了哈。等母親您好了,珺兒就帶您出去看看?!?p> “......”
“那母親,您一口氣將這藥給喝了吧,不要聽流蘇姐姐的話,一勺一勺的喝太苦了。一口氣喝完再吃顆蜜餞立馬就不苦了?!苯h珺從流蘇手里接過藥碗,放到姜晴雨的手里,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二小姐,您這是哪來的歪理啊。”流蘇也有點(diǎn)明白姜玥珺的用意了,立馬插嘴說道。
“這可不是歪理,是我的親身實(shí)踐得來的。我最恨喝藥了,偏偏藍(lán)鴻羽每次給我開的藥越來越苦,我懷疑他肯定是故意整我的,就是為了想看我喝完藥后痛苦的表情。后來每次喝藥時,我都是一口氣喝完的,就是什么來著......”
“二小姐是不是想說長痛不如短痛?!?p> “對對對,流蘇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想說什么啊,你是不是會讀心術(shù)呢,教教我吧。等我學(xué)會了,就去捉弄捉弄藍(lán)鴻羽。母親,您可不知道藍(lán)鴻羽有多壞了,每次都捉弄我,氣得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頓,可惜我又打不過他。”可憐的藍(lán)鴻羽此刻正噴嚏打個沒完,還以為自己傷風(fēng)了。
“奴婢可不會什么讀心術(shù),只怕要讓二小姐您失望了?!?p> “流蘇姐姐不會那也沒關(guān)系,我再想辦法就好了,總有一天這個仇我得報了。”
姜晴雨就這樣在姜玥珺與流蘇的碎碎念中將手里的藥給喝了,喜的流蘇不知如何是好。自此之后姜玥珺每天都會去思云苑陪姜晴雨說說話,總算讓姜晴雨對她敞開了心扉,接納了她。
鴻禧五年三月二十五殿試,皇帝欽點(diǎn)姜思頤為狀元,當(dāng)堂讓他出任江南的一個縣令,此舉自然有人提出反對。正好云舟山上出了命案,皇帝就將此事交給了毫無經(jīng)驗的姜思頤,限令他一個月之內(nèi)破案,并言明誰都不許插手。姜思頤不負(fù)圣望,一個月不到就將案子破了,還抓住了幾個他國的奸細(xì),一時間京城全是關(guān)于他的傳說。
姜思頤和藍(lán)鴻羽在江南不久就被皇帝叫了回來,讓他出任大理寺少卿。他在大理寺站穩(wěn)腳跟后,姜彥岑就向皇帝辭官了?;实垭m然不愿放人,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請辭。因為他在先帝趙齊的床榻前答應(yīng)過,只要姜彥岑能培養(yǎng)出一個可以接手他的人,他隨時可以離開京城。對于姜彥岑的辭官,朝堂上一片嘩然。
不管別人如何議論,姜彥岑辭官后帶著姜晴雨離開了京城回了DA縣老家。他有問過李靜華是去是留,李靜華選擇留在了京城,姜彥岑為此并沒有多說什么。
姜彥岑這時候候辭官離開京城,雖然與姜思頤在朝堂上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有關(guān),不過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姜晴雨,此事還得從姜玥珺失蹤說起。
京城姜府里從姜玥珺出事那天起,過了一個月了還是氣氛壓抑的嚇人。幾個主子,姜彥岑與姜思頤每天不見人影,李靜華臥病在床,姜玥婷侍候在側(cè)。
思云苑里,姜晴雨看著窗外開得正盛的梅花,眼前浮現(xiàn)起了那個小小人兒站在梅花樹下沖她咧嘴大笑的模樣。自詡早已看透生死的她還是眼眶通紅,還記得她在自己的病床前對自己說的話。她勸自己說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一個人都應(yīng)該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生命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夫人您說什么?”
流蘇推門進(jìn)來,聽到姜晴雨輕輕呢喃什么,可她的聲音實(shí)在太輕了,所以流蘇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忙著問了一句。
“沒什么,去把藥端來吧。”
“噯,奴婢這就去。”
流蘇聽到此話立馬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就跑了起來?!疀]想到夫人今天竟然主動說要喝藥,這怎能不讓她驚喜。’
才一會的功夫流蘇就端著藥回來了,姜晴雨接過藥碗,眉毛都沒皺一下一口氣就給喝了下去。流蘇忙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又拿了顆蜜餞給她。
“不用了,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苦而已。流蘇,這些年苦了你們了。”
“夫人?!绷魈K聲音哽咽的叫了一聲夫人。
“去看看老爺可在府里?!?p> “噯,奴婢這就去?!?p> 姜彥岑從外面回來聽說流蘇找他,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了思云苑。待見到姜晴雨沒有躺在床榻上,而是穿戴整齊正在折梅時,他的眼眶立即濕潤了,輕輕喚了一聲:“小雨?!?p> “你來了?!苯缬曷牭胶魡韭?,轉(zhuǎn)頭看向姜彥岑,對他笑了笑。
雖然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足夠姜彥岑驚訝了。姜晴雨說完又轉(zhuǎn)身伸手想折頭頂上的梅花,可她的身高不夠,想起以前姜玥珺折梅的樣子,也想跳起來折。可不等她有所動作,姜彥岑已經(jīng)伸手將梅枝掰了下來,正好能讓姜晴雨夠著。姜晴雨無奈,搖了搖頭,讓他松手。抬頭看見姜彥岑臉上的苦澀,不知怎么的話就說出了口。
“我只是想試試二小姐折梅花的樣子,會不會像她那樣有趣?!?p> “珺兒?”
“是啊,二小姐每次夠不著枝椏的時候就從地上跳起來去攀樹枝,花瓣飄落在她身上不知道有多漂亮。”
姜彥岑滿腹的疑問,可他并沒有出聲詢問,只是靜靜聽著姜晴雨說話。
“二小姐并沒有死對不對?她只是失蹤了?”
“?”
“二小姐如此可愛善良,自會有菩薩保佑,老天爺不會讓她就這樣死了的?!?p> “......”
那天之后,沒多久姜彥岑就向皇帝請辭了,帶著姜晴雨離開了京城。姜家一應(yīng)事宜全交給了尚未成親的姜思頤。與姜彥岑在京城時沒有多大區(qū)別,姜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diào)。姜思頤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公務(wù)上,甚少回家。
離開京城的姜彥岑與姜晴雨兩人都不曾再回過京城,收到姜玥珺平安回來的消息后,姜彥岑特意讓人送信回京,交代姜思頤今后一定要好好保護(hù)好她們母女三人,特別是姜玥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