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件事里面有鬼怪的參與?”
慕容曌有些不以為然地確認道,在她看來,這件事已經(jīng)很明顯了,是白小清封閉的性格、過大的心理壓力,還有受到同學不太正常的“歡迎”,導致了她目前的狀況,而她的母親和何叔的不正當關系,應該是病癥爆發(fā)的引火線。
“你聽不到聲音,我聽得到,這不是很明顯嗎?”陽牧青答道,“白小清所稱的‘阿恒’一定是非人類。”
“可是,你這幾天有看見什么鬼魂之類的嗎?”慕容曌提出了質疑。
“沒有。”陽牧青有些疲乏,語氣有了一點稍稍的不耐煩,“可剛才那個聲音千真萬確?!?p> “你要不要再聽一遍?”慕容曌依舊不愿推翻自己的結論,如果這又是一個鬼魂的圈套,那她昨天所做的分析可能就要被全部推翻。
何況,聽了白小清被錄下來的那些話,她幾乎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事件了。
“你不信我?”陽牧青面露不快。
被自己信任的人不信任,這感覺很讓人不爽。
“當然不是?!蹦饺輹走B忙否認,只是她不愿意接受罷了。
“這樣吧,你按照你的思路往下查,我來查那個‘恒’,它一定不是普通的鬼魂,否則我不會看不見它的真身?!?p> 陽牧青淡淡說完,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關門之前,還是忍不住啰嗦了一句:“你早點休息,也不年輕了?!?p> “……”
慕容曌本想反駁幾句,但剛好看到對面墻上鏡子里自己憔悴不堪的臉,只好生生將話語咽了回去,兀自嘟囔道:“臭小子,說啥呢,明明姐這么美……”
第二天清早,慕容曌邊伸著懶腰,半瞇著眼說道,“早呀,陽牧青?!?p> 但半天不見人回應,她終于將雙眼全部睜大,醒了過來。
按照常理來說,陽牧青此時不是在廚房忙活,就是在搞清潔衛(wèi)生。
但現(xiàn)在屋子里空蕩蕩的,不見他的身影。
難道是還在睡?
慕容曌懷著惡作劇的心態(tài),大聲敲著陽牧青的房門。
“陽牧青,起床了!我要餓死啦~”
仍是無人回應。
慕容曌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在床上,只是不見任何人影。
“難道是出門了……”
慕容曌有些失落地回到客廳,見玻璃果盤下壓著一張白紙。
上面寫著一行字。
“我出去查那個‘阿恒’了,早餐是雞蛋三明治,放冰箱了,你用微波爐熱下就好?!?p> 一陣涼風從慕容曌心頭刮過,她委屈地反抗道:“我今天想吃蛋炒飯,啊啊啊~”
當然,黑心老板慕容曌最后還是老老實實將雞蛋三明治吃了再出了門。
老實說,就算是簡單的雞蛋三明治,陽牧青也有本事做得很好吃。
出門前,她打電話約了白小清的母親,說想和她一起去拜訪一下白小清就讀的學校。
白小清就讀的三中是一個重點高中,白小清本是寄讀生,自從她的癥狀徹底爆發(fā)之后,雖沒有怎么耽誤學業(yè),但她母親要求將寄讀改為了走讀,好在她家住得也并不算太遠,學校一方很快就簽字同意了。
自從陽牧青來了問靈所之后,慕容曌再沒有自己開過車,她原本的車技就不算熟練,這下子開得更加如履薄冰,為了不變身為“馬路殺手”,她開車的速度可比龜速,還不時被后面的車喇叭聲刺得太陽穴暴跳。
拖拖拉拉開了半個多鐘頭,車子終于挪到了白小清家門前那條胡同口。
她坐在車里朝胡同盡頭望去,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經(jīng)過,比晚上增添了許多生活的氣息,看上去無比正常。
但在這樣的和平外表下,又有多少的洶涌暗藏呢?
“砰砰砰。”
慕容曌被敲車門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有些入神,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白小清的母親已走到了車前。
白小清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隨母姓,她母親的名字叫做白瑛。
白瑛今年四十二歲,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顯得年輕許多,保養(yǎng)得很是不錯,從面部輪廓來看,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
白小清其實打小也是個美人坯子,只是一直長成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又總是有些愁眉苦臉的,顯不出她應有的青春活力。
仿佛一朵花還沒有綻放過,就已經(jīng)步入了深秋季節(jié)。
慕容曌打開車門,讓白瑛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你跟小清的班主任說過了吧?”慕容曌問道。
“都說好了,慕容醫(yī)師,小清的事,可就拜托你了?!卑诅瓦@么一個寶貝女兒,見她甚至都不跟自己開口講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說小清她父親的事情嗎?”慕容曌一邊慢慢地發(fā)動著車子,一邊詢問道。
白瑛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現(xiàn)出尷尬之色。
“一定得說嗎?”
慕容曌一笑帶過,道:“你不愿意說也沒有關系,只是我覺得這事情似乎對小清有些不良的影響……”
“當然會有不良影響!”白瑛的面容頓時變得有些猙獰,“她老爸就是個殺人犯!”
慕容曌假裝露出驚訝的神情,畢竟這件事情她的資料庫里已經(jīng)有了,她只是想聽聽白瑛是否知道更多的內(nèi)情,以及對白小清父親是何態(tài)度。
白瑛見自己已經(jīng)開了口,只好接著往下說:“他有暴力傾向,做事情常常很沖動,有時候還會打架,其實,當年我也是被他強……反正我跟小清她爸的婚姻本就是個錯誤,后來,他過失殺人,被判了無期徒刑,那時候小清還很小,什么都還不記得,我?guī)е齺淼竭@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想要重新開始我們的新生活,這么多年,我一直未再婚,就是想給小清一種安定的生活,我真的害怕再有什么意外,小清是無辜的?!?p> “小清知道她父親的事嗎?”慕容曌此時臉上的表情,一半坦然,一半同情。
“應該……知道吧,有次我跟……老何吵架,他提起小清她爸,小清應該聽到了。我在她面前是從來不提的。”
“所以小清早就知道了,那她有沒有問過你,關于她父親的消息?”
“從來沒有過。”白瑛不以為意,“她從小就很懂事,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p> “最后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回答?!避囎右呀?jīng)開到三中門口了,慕容曌踩下剎車,慎重問道,“你和那位老何,是否已經(jīng)交往了?”
白瑛的臉微微有些抽搐,嘴半張著,眼睛睜得很大,眼神寫滿警惕,這樣一副神情落到慕容曌眼中,不用等她的回答,也是心中有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