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兄弟聯(lián)手
南公宅院
唐寧已經(jīng)歷削皮挫骨之術(shù),儼然被包成了尉遲暮煙的樣子。
夏贏問刁洛罌,“情況打探好了?”
“回稟王上,寧王將大將軍安置在軍營中,尉遲云峰也已經(jīng)入住軍營,眼下只有尉遲云俊一人留在將軍府,不過他身邊地那個叫林子的護(hù)衛(wèi)倒是有兩把刷子?!?p> 夏贏哼笑,“區(qū)區(qū)一個貴公子的護(hù)衛(wèi)有何懼?找個機(jī)會將尉遲云俊引開,朕親自將尉遲暮煙與這丫頭掉包。等此次換人計(jì)劃成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了?!?p> 刁洛罌恭維道:“王上的計(jì)劃堪稱完美,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您可以做到這樣天衣無縫!”
夏贏打量著這座宅子,“寧王定然是對尉遲云卿起疑心了,但是這丫頭剛行完削皮挫骨之術(shù),還須得朕來照料,所以尉遲云卿的身份暫時不能丟!”
“王上該不會是想拿自己開刀吧?”
夏贏甩開折扇搖著,問:“有何不可?”
刁洛罌馬上跪到夏贏面前,“王上,萬萬不可啊!您乃我夏涼百姓之福祉,倘若您有何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不付出點(diǎn)代價(jià),又如何能騙得過寧王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可是……”
夏贏收了折扇握在手里,揮一下,“好了,不必說了。等朕將人換了,你便帶人攻打?qū)④姼绻艹粑具t云俊和他身邊的那個林子最好,但是不宜戀戰(zhàn),此番攻打?qū)④姼闹饕康氖菍㈦薮虃Χ确执缒阏莆蘸??!?p> 夏贏說著拍拍刁洛罌的肩膀,“師弟,你的醫(yī)術(shù)不在朕之下,朕相信你?!?p> 刁洛罌有些不悅,擔(dān)心道:“論醫(yī)術(shù),洛罌敢與王上同打擂臺,但是憑著對人體的熟識程度來傷人,洛罌當(dāng)真比王上遜色太多,洛罌不敢拿王上龍?bào)w開玩笑!王上乃一國之本,還望王上三思啊!”
夏贏握了折扇抬起刁洛罌的下巴,“師弟,看著朕的眼睛,告訴朕,你可以!”
刁洛罌仰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是她仰慕的師兄啊,師兄交代的事情怎么能不去做呢,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去做到的!
刁洛罌那雙魅惑多情的眼睛,滿含熱淚,“王上,洛罌可以做到!”
夏贏滿意的點(diǎn)頭,“去安排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軍營
寧王看過大將軍之后回到自己的營帳,對未央說:“把尉遲云峰叫來。”
“是。”
未央剛走了兩步,寧王喊一聲,“慢”
未央轉(zhuǎn)身,“主子,還有什么吩咐?”
寧王手里的折子扔到一邊,“把那個孽障給本王一并帶來!”
“是!”
未央走后,端王進(jìn)來了,“三弟,忙著呢?”
寧王抬頭看,見是端王,“二哥,你來得正好。”
端王瞄一眼寧王身后的地圖,“三弟莫不是要讓我這個閑散王爺給你做軍師?”
寧王起身,對端王抱拳,“那先多謝二哥啦!來,軍師請上座!”
端王推辭道:“三弟你這不是折煞二哥了,二哥一個閑散王爺舞文弄墨還能勉強(qiáng)賣弄一下!你安排我一介書生做軍師,豈不是要枉送了我北歷將士的性命!”
“二哥,當(dāng)年忠德皇貴妃乃我北歷巾幗英雄,你如何當(dāng)不得這軍師?”
端王搖頭,“唉……不行不行!”
“二哥連給誰做軍師都不問,確定要一口回絕嗎?”
端王笑著說:“給哪位將軍做軍師也用不著我吧?”
忽然,端王感覺眼睛余光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再看時,人已經(jīng)走過了寧王的營帳。
端王看著寧王,“三弟,方才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是我眼花了嗎?”
寧王親自為端王斟了一盞茶,送到端王手上,“二哥,這軍師之職,你可還要推脫?”
端王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三弟,你原諒那混小子了?”
寧王臉色平和,淡淡道:“不原諒又如何?畢竟母妃臨終囑托我好生照顧他。”
端王笑了,“你啊,總是心口不一!明明是心里記掛著,嘴上卻硬是不說。倘若你心里當(dāng)真沒有七弟,又怎會費(fèi)盡心機(jī)把我騙到軍營來,還要請我做什么軍師!”
寧王對著營帳門口喊一聲,“帶進(jìn)來!”
未央便出現(xiàn)在營帳門口,恭恭敬敬給逸王見禮,“逸王殿下請?!?p> 自從逸王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日日買醉,再濃郁的陳釀也無法沖減半點(diǎn)他內(nèi)心的悔恨。手刃生母!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逸王竟然做了。縱然只是失手,逸王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一身酒氣的逸王,尚留有幾分理智,他正猶豫著要怎么進(jìn)這個門,進(jìn)了營帳要怎么面見寧王這個親哥哥……
逸王正猶豫不定呢,端王出來,“混賬東西!沒聽見你三哥叫你進(jìn)去嗎?你還有功夫在這計(jì)較先邁哪只腳?!”
“哎呦哎呦……二哥,輕點(diǎn)!我疼……”
端王揪著逸王的耳朵,直接把他拖進(jìn)了寧王的營帳。
逸王捂著被二哥揪紅的耳朵,瞪了一眼端王,又慢吞吞地轉(zhuǎn)向?qū)幫酰窒肟此植桓铱此?,總之視線無處安放!
端王抬腳踹了逸王的腿,逸王噗通跪下了。
端王使勁戳了一下逸王的腦袋,“孽障!還不給將軍見禮!”
逸王馬上給寧王行跪拜大禮,“趙惠見過將軍?!?p>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逸王這一拜,是拜淑貴妃這個母妃,也是拜寧王這個胞兄。
寧王端坐在主位上,睥睨著跪在下面的逸王,涼颼颼來一句:“跪著吧?!?p> “誒?”逸王覺得自己聽錯了,抬頭看親哥的臉,確認(rèn)過眼神,知道自己沒聽錯。
逸王借著酒勁撒潑道:“我與你同輩,母妃更是交代你好生照顧我,你……”
寧王飛身到了逸王跟前,抬腳踹到了他的胸口,“你還有臉提母妃?!”
逸王被寧王踹出了營帳,吐了一口血,他握了衣袖擦掉嘴角的血,掙扎著爬起來,捂著胸口重回帳內(nèi),站到寧王跟前。
逸王長高了,個頭已經(jīng)要趕上寧王了,他微仰頭直視寧王的眼睛,逸王那雙桃花眸中有著憤怒,更多的是悔恨,他抓著寧王的衣襟,發(fā)瘋似得質(zhì)問:“你為什么不讓我為母妃守靈?為什么不讓我參加母妃的葬禮?為什么?”
寧王二話不說,握拳揮到了逸王的臉上,逸王當(dāng)即飛穿半個營帳,砸到寧王的盔甲架,連同寧王的盔甲及蛇骨鞭一起落地,逸王身上多處被那蛇骨鞭上的鎢鋼倒刺扎傷。
逸王受傷了,內(nèi)傷是被寧王打出來的,外傷……也是被寧王打出來的。
寧王說:“腿長在你自己身上,你若真想送母妃最后一程,我如何能攔得住?!是你懦弱,戰(zhàn)勝不了心魔!”
內(nèi)外的傷痛,逸王并沒有覺得如何,身體的疼痛,絲毫抵不過內(nèi)心的半分痛楚和悔恨。
逸王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不動,寧王踱步來到逸王跟前,“母妃如何,與你無關(guān),那不是你的錯?!?p> 逸王苦笑,“三哥,你又何須來安慰我?你能坦坦蕩蕩地告訴我,阿九出事,你問心無愧嗎?”
寧王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開口道:“寧兒如何,也不是我的錯。如今國難當(dāng)前,正是用人之際,你給我振作起來,不然就去死吧!”
逸王握拳捶著地面,撕心裂肺地吼道:“縱然母妃病重,時日無多,但終歸是因?yàn)槲遥叶紱]來得及孝敬她老人家,連聲母妃都不曾喊過……”
寧王看一眼端王,端王跟著寧王出了營帳。
“二哥,眼下太子就要動手了,我這邊顧不上七弟了,這小子就交給你了?!?p> 端王拍拍寧王的肩頭,“三弟放心,七弟是個識大局的人,這幾日他以酒為友多半是因?yàn)槔⒕?,今日你打他一頓,便好了,相信睡一覺起來,他就能像你一樣跨上戰(zhàn)馬領(lǐng)兵打仗了?!?p> 寧王點(diǎn)頭,“這些年當(dāng)真是小看了這小子,沒想到他喝到酩酊大醉還能夜闖軍營,提著酒壇子以一敵百!眼下烽煙再起,就讓他掛帥出征,我倒要看看這個世人眼中混吃等死的風(fēng)流浪子究竟竟韜光養(yǎng)晦到何種程度!”
端王欣慰地笑了,拍拍寧王的肩頭,“七弟能有你這樣的兄長,當(dāng)真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