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單匹驢車
勤政大殿
寧王穩(wěn)如泰山般巍峨挺立,劉道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劉道往寧王的后背擊了一掌,那殺傷力十足的真氣被寧王運氣擋了回來。
氣流回沖,劉道右手臂筋脈盡斷,且傷及五臟,嘴角溢血。
劉道于劇痛中疑慮著,恐懼著。
進退兩難的境地,該怎么辦?
劉道心里掂量著:就此罷手?那太子絕對不會讓我活過今天。繼續(xù)?那可能寧王不會讓我多活一刻鐘……
劉道神色緊張,慌亂不知所措,太子甩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再打出第二掌。
橫豎是個死,畢竟自己是太子的人,就算現(xiàn)在停手了,寧王也不會放過自己,于是劉道氣沉丹田,發(fā)功,又打出了第二掌。
這次寧王留情面了,只是簡簡單單擋住了劉道的力道,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劉道竟誤以為寧王剛才那已經是耗盡了氣力,偷偷長吁一口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打出第三掌。
名為“檢查”的暗傷結束了,寧王安然無恙。
這讓太子、皇后疑心肆起。
皇后知道寧王確實是受了重傷的;而太子還從刁烙罌那里知道寧王是中了劇毒的。
所有這些綜合起來,以劉道的公里足以將寧王打倒。但是此刻,寧王泰然自若!
皇后和太子覺得是劉道故意給寧王放水了。
尉遲云卿提了心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覺得寧王的反應太不尋常,他開始相信皇城里關于小神醫(yī)的傳聞了。
寧王轉身看著面色煞白的劉道,“多謝劉護衛(wèi)證明的本王的清白?!?p> 聞言,太子甩給劉道一個穿透力十足的眼神。
劉道趕緊低下頭,灰溜溜地退到一邊,煎熬著等死。
寧王上前一步,對皇帝拱手道:“父皇,接下來是不是該請出真正的刺客了?”
皇帝拍案,怒道:“傳刺客魏栩!”
魏延登痛心疾首,卻不敢說一句話。
很快,魏栩被帶回大殿之上,依舊赤裸著上身,后背上那條狹長的劍傷劃痕赫然醒目。
皇帝當即判魏栩死罪,三日后問斬。
魏延登無助地看一眼太子,太子趕緊別開視線不看他,看來太子也是有心無力了。
適時,嚴廷鈞站出來,“皇上,臣有本可奏?!?p> 皇帝抬眸,“準了。”
嚴廷鈞:“皇上交由微臣督查的私鹽一事,已經有定論了?!?p> 群臣瞬間精神抖擻,嚴廷鈞所說乃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案。
皇帝:“嚴愛卿,講。”
嚴廷鈞:“此案主謀不是別人,正是魏栩!”
嚴廷鈞的話猶如一顆肉丸子扔進了沸騰的油鍋里,大殿里瞬間嗡嗡作響。
魏栩這次回到勤政大殿,一直很安分,現(xiàn)在嚴廷鈞指控他是私鹽案的主謀,他竟然絲毫不反駁。
魏延登跪在大殿里,老淚縱橫。
皇帝:“嚴愛卿可有證據(jù)?”
嚴廷鈞:“稟皇上,證人、證物一應俱全?!?p> 皇帝:“傳!”
一票證人被帶進了勤政大殿,大量物證陳列在皇帝面前,可謂證據(jù)確鑿,鐵證如山。
龍顏大怒!
魏栩被即刻問斬,拋尸荒野,頭顱懸掛于皇城南門,以儆效尤。
魏延登對北歷來說,也算得上是個功臣,皇帝略給薄面,革了他的丞相一職,貶為庶民,流放西塞邊疆;魏府府邸、財產沒收入國庫;家眷、下人一律遣散。
太子遇刺一案就這樣結束了。捎帶腳兒地將皇城私鹽一案審結了。
這在皇帝審案的歷史中,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也是史無前例的荒誕。
散朝了,眾人各自回府。而魏延登臨走前接到皇帝口諭:見證魏栩被斬首。
太子沒有回東宮,直接去了皇后的鳳臨宮。魏氏受挫,等于太子斷了右臂。
此案審結,看著這個結果,要問誰最著急上火?那絕對非太子莫屬。
鳳臨宮
皇后已經半躺在軟塌上,享受桂嬤嬤輕柔的按摩了。
宮女來不及稟報,太子就已經進來了,“母后!”
皇后頭不抬,眼不睜,“何事?”
“母后,這次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嗎?”
皇后眉頭動一下,臉上刷滿了不悅,“那你還要如何?”
“勞心費神這么久,到頭來給他趙玄做了嫁衣?!我不甘心!”
皇后由桂嬤嬤扶著坐起來,臉上慍怒不可忽視,“處死魏栩是你父皇的旨意;將魏延登貶為庶民也是你父皇圣明,你敢質疑?”
太子嘴唇動了動,嘴里的話終是沒吐出來。
皇后:“你安分些!你看看你的屬下都辦了些什么差事?!偷塊腰牌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利索,還能干點什么?!回去好好整頓一下手下的人!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去招惹寧王,否則母后也保不了你!”
太子被皇后罵了一頓,灰溜溜地走了?;厝サ穆飞细罡:靡煌ūг?。
李?;氐綎|宮安頓好太子,交代好李義,又掉頭回到了鳳臨宮。
“奴才李福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眼簾輕抬,瞧上一眼,道:“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桂嬤嬤屏退了閑雜人等,對李福說:“李公公請!”
李福諂媚地笑著,“稟皇后娘娘,魏延登被革職太子確實非?;艁y不知所措,私鹽一案實為魏延登主謀,但太子是最大的得利者,經此一事,太子怒不可言。太子回去的路說要找點噱頭懲治嚴廷鈞,至于寧王那邊,太子也沒有要停手觀望的意思。”
皇后聽了,纖纖玉指輕捏著額角,“你退下吧?!?p> 桂嬤嬤拿了些賞賜給李福,李福謝過皇后趕回了東宮。
皇宮外
魏延登頹然地站在宮門外,等著府里的馬車來接自己回府。
這一等,半個時辰過去了,府里的馬夫終于來了。
可是,馬夫趕來的卻是一頭驢拉著的地排車。
看到這單匹驢車,心已死掉大半的魏延登重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馬夫來到近前,趕緊跪下,“回稟丞相,小的趕來皇宮的路上,遇上了寧王府里的半夏,半夏把丞相的馬車借走了,給了小的這輛驢車,說丞相今日不想坐自己的馬車。”
魏延登聽完七竅生煙了,捂著胸口倒退兩步,喝一聲“寧王”,倒地,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