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后的一個月時間里,張?zhí)祢溙焯炫沃堬w的出現(xiàn),只要他來,她一定什么都答應(yīng),她想。
然而,龍飛這個人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再沒出現(xiàn)過在她的視線里。
她想到過要去找他,但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的心思不夠單純了———她希望龍飛能夠追她,希望兩人能成為男女朋友,所以反而不好意思再去。
都是自己不好,那是幾次三番的拒絕別人,一點機會都沒給對方,一點余地都沒有留給自己。
再說,事情都過去兩個月了,誰能保證人家的心思就不會變呢?
即使沒變,那時拒絕的那么干脆,現(xiàn)在又出爾反爾的回頭去找人家,合適嗎?
可是,不去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為什么要平白失去一次好姻緣的機會呢?明明想去,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想法呢?張?zhí)祢溩罱K還是去了。
這一天,她穿著一件鵝黃色小短上衣,配了一條黑色百褶短裙,一雙黑色絲襪,一雙黑色淺口小皮鞋,顯然是經(jīng)過一番精心準備。
她打聽到龍飛手術(shù)結(jié)束的時間,早早的來到了婦科病區(qū)門口,等著龍飛的出現(xiàn)。
下班時間到了,婦科的醫(yī)生護士陸陸續(xù)續(xù)從門口走出來,上了電梯,只是這些人里,并沒有龍飛的身影。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龍飛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張?zhí)祢溈戳丝词直?,沒有猶豫,轉(zhuǎn)身進了婦科病區(qū)。
剛剛交了班,醫(yī)生和護士都在各自忙碌著,病區(qū)里有輸液完了的按鈴聲,有護工喊某床打飯的呼叫聲,病人家屬有打水的、有打飯的,在走廊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張?zhí)祢溡粋€人去了醫(yī)生辦公室、護士辦公室、值班室,都沒有看到龍飛,想找個人問一下,又覺得不太好張口,何況都在病房里忙。
除了自己,沒一個閑人,她在心里笑道。
無功而返,她又慢慢走到了病區(qū)門口,慢慢走到電梯門邊,見電梯到了,又掃視了一眼病區(qū)大門,想再看看,他要找的那個人會不會突然出現(xiàn)。
然而,并沒有…………
她有些失望,悶悶不樂的低著頭。電梯一層一層的停著,有人上來,有人下去。
直到停在了一樓,電梯里的人都下完了,她才意識到自己也該下了。
可她有些不想下,感覺這一下去,自己再沒機會見到龍飛;感覺這一下去,自己再沒勇氣來找龍飛了。
“是你?”
就在張?zhí)祢湹皖^走出電梯的那一刻,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你?!”當(dāng)她抬頭見到龍飛站在電梯外,正看著自己時,驚呼道。
“你………下班了嗎?”張條驕見龍飛還穿著白大褂,便問道。
“這就下班了,回去換衣服去?!饼堬w說道:“剛剛手術(shù)結(jié)束,去骨科會診了?!?p> “難怪,去你們科沒見到你?!睆?zhí)祢溦f。
“你去我們科干嗎?”龍飛問。
“我去找你。”張?zhí)祢溦f。
“找我干嗎?”龍飛又問。
“我就是想問問你,還想請我吃飯嗎?”張?zhí)祢溦f。
“不想?!饼堬w說。
張?zhí)祢溌犅劊鹕淼皖^就走,龍飛站在那兒,笑呵呵的看著她。
待她走出沒幾步,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想讓你請我吃飯?!?p> ………
就這樣,一波三折的,兩人戀愛了。吃飯、看電影、逛步行街,雖然做的事和別的戀人沒什區(qū)別,但那份甜蜜和幸福卻獨屬于兩人之間的。
然而,就在兩人的熱戀期,龍飛的前女友從國外回來了。
那天,龍飛下了手術(shù),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張?zhí)祢溝掳啵苯哟蛄艘惠v車去了機場。
在機場國際到達處,龍飛一身西裝革履,皮鞋蹭亮的站在那兒,一改往日松散閑適的風(fēng)格。
站了大約20分鐘后,只見他眼神一亮,朝著人潮涌動的地方使勁兒揮舞著手臂。
順著他目光注視的方向看去,一個在人群中格外惹眼的,穿著白色裙裝的女孩戴著墨鏡款款走來。
那女孩漸漸的走進,五官精致,皮膚白皙,見到龍飛,恬然一笑道:“飛飛!”
龍飛趕緊上前,接過女孩手里的行李車,推著向前走去。
“怎么,不歡迎我回來?”女孩微簇眉頭,邁著小碎步追了上去,嬌嗔著問道。
“怎么會,這不來歡迎你了嗎?不歡迎你還來接你?”龍飛沒有扭頭看女孩,繼續(xù)往前走。
女孩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沒有了跟才見到龍飛時的笑容,含著臉慢慢跟在他身后。
直到龍飛走出好遠,到了機場出口處,招了一輛出租車,回頭看那女孩,這才被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自己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吳靜怡,你快點?!饼堬w沖那個女孩招招手道。
不喊還好,這一喊,那女孩走的更慢了。
龍飛沒有理會,趕緊和司機師傅一起,先將行李搬到了后備箱,接著又坐進了副駕駛。
女孩一看,更加不樂意了,不過,她不敢再拖延,只得加快腳步,趕緊走過去上了車。
那女孩原想發(fā)作,龍飛一直不說話,只好忍著心里那股氣,臉色回暖過來說:“飛飛,你自己怎么不開車的呀?!?p> “好久不開了,打車更方便些。”龍飛說道。
女孩沒有說話,四下打量了一下車里,見車門上一道道灰黑灰黑的痕跡,腳透明墊子上還有些干了的泥巴,就連座位上也一塊一塊的說不清是什么的污漬,她皺了皺眉頭。
“住哪家賓館?”龍飛問道。
“你們這兒的五星級酒店就行?!迸⒁婟堬w說話了,心里有些喜滋滋的,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道。
龍飛一聽愣了神。
到這個城市上班也有六年了,但他一直都住在集體宿舍里(當(dāng)然說是集體宿舍,沒多久,其他兩個人都陸續(xù)結(jié)婚搬走了,其實也就住了他一個人。),他還真不知道五星級酒店在哪。
“是去賽爾特酒店嗎?五星級的全市就這一家?!贝藭r,司機師傅問了一句,算是給龍飛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