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接了虞廳長的電話后,立即把護理部主任叫到了辦公室,詢問邵大玲的情況。
袁主任將骨科護士長薛梅枝向她反應(yīng)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匯報給了張院長。
張院長越聽到最后,眉頭鎖的越緊。當聽到邵大玲搶了別人男朋友的事情時,突然猛一拍桌子道:“簡直不像話!”
“把薛梅枝給我叫來?!本o接著,張院長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門外說。
袁主任不知道張院長這一通火到底是沖誰,一刻也沒耽誤,回了辦公室就打電話給薛梅枝讓她去院長辦公室。
薛梅枝在電話里問袁主任什么事,袁主任也沒搞清楚狀況,只說:“你來了就知道,大約是討論開除邵大玲的事情?!?p> 薛梅枝一聽,精神為之一震,心說,這事兒已經(jīng)到院長那一層了?
這個小護士,一來就在早會上跟我頂嘴,我說什么就反駁什么,小小年紀手腕還不少,竟然攀上了科主任,竟然拿科主任來壓我。
邵大玲,驕傲是要付出代價的!馬上被開除了,我看你還往哪驕傲去!
薛梅枝一路想著,來到了張院長辦公室,一進門便把嘴咧到了耳朵根處笑著。
張院長剛掛了電話,見薛梅枝進來,眼皮往下一搭,從鼻子里輕哼一聲,算是回應(yīng)。
“邵大玲在你們科表現(xiàn)很差是嗎?”張院長問道。
“是的,張院長,她總是被病人投訴,反應(yīng)她態(tài)度惡劣,總是板著臉………”
“可以了!”張院長打斷了薛梅枝護士長的話:“情況我已經(jīng)打電話跟你們牛主任溝通了?!?p> 薛梅枝見張院長突然變了臉色,沒搞明白什么狀況,只得愣在那兒。
“你們就是這樣帶教輪轉(zhuǎn)生嗎?不看工作表現(xiàn)、不看理論成績、不看操作成績,病人投訴不問緣由?你們都在看什么?看那些………簡直荒唐,還搶人男朋友,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外人可以妄加揣測的嗎?”張院長說到這,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跑題了,便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站在對面的護士長,調(diào)整一下情緒接著說道:“現(xiàn)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對待一個新人,是一個三甲醫(yī)院的護士長該有的度量和作派嗎?”
薛梅枝站在那兒,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氣焰低著頭。
“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護士是得過操作大賽一等獎的?!睆堅洪L說完,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往薛梅枝跟前一甩道“看看吧?!?p> 原來,這是一封實名檢舉信,大致內(nèi)容是說薛梅枝拿靜脈留置針回扣的事。
薛梅枝看完信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情況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具體情況你應(yīng)該比我們更清楚,我就不多說了。你今天不要上班了,去人事處掛職查看三個月再說吧”張院長堅定的說:“你可以走了?!?p> 就這樣,薛梅枝因為拿回扣被處分了,因為小護士的事被問責只是稍帶著而已,可她卻把賬記在了小護士頭上,在以后的工作中處處刁難她,這是后話了。
而這次,小護士那天前腳剛出科室,她要被開除的消息就被胸外科的醫(yī)護人員傳開了。
當天晚上,張正華剛好又在張羅著請客,叫了魏蓓蓓、董凱、還有幾個一屆來的醫(yī)生護士。
小護士被開除的事就被當作下酒菜,大家吃著喝著聊著,過嘴不過大腦。
“她不是被廳長兒子看上了嗎?怎么會被開除呢?一定是又被廳長的兒子甩了吧?!?p> “據(jù)說是廳長兒子追她,她不識抬舉沒同意,這才要被開除的?!?p> “不會吧,怎么能說開除就開除?我們醫(yī)院又不是私人診所,那么隨意就開除一個人?我看她平時工作挺積極的。”
………
大家一直七嘴八舌的聊著,直到覺得乏味了,再沒有可以深挖的八卦了,便把話題轉(zhuǎn)到單身找對象上來。。
說到單身,大家自然而然的都把目光看向了魏蓓蓓,單身這里雖不止她一個,但女孩就她一個,而且年近30,屬于齊天大剩了。
魏蓓蓓是和張正華一屆來的醫(yī)院,張正華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她呢!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你眼光怎么那么挑剔?差不多就行了?!?p> “你看我和你一樣大,孩子都打醬油了,你再不結(jié)婚生孩子,年齡大了身材恢復(fù)的都慢!”
“趕緊在醫(yī)生中找一個還來得及,要不然適合的菜可都被端走了!………”
一桌人七嘴八舌的又說著魏蓓蓓。
“那個小丫頭遲早要吃一次虧,早吃比晚吃要好?!碑敶蠹叶荚跓峄鸪斓挠懻撐狠磔碓撜覍ο蟮脑掝}時,董凱突然悠悠說了一句。
魏蓓蓓原本不想?yún)⑴c討論小護士被開除的事情,她覺得這件事很不公平,即使要在這屆輪轉(zhuǎn)生中淘汰一個人,那也應(yīng)該是袁主任的侄女。
然而,作為一名護士,人微言輕,即使知道又能怎么樣?所以,就選擇沉默。
可是當大家把話題都集中在她身上時,她覺得討論一下邵大玲的事,是個轉(zhuǎn)移話題的好時機。
于是她說道:“她很單純,大概自己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p> 張正華也附和著說道:“是的是的,挺有意思的一個小丫頭?!?p> 接下來,他把讓小護士買早飯,小護士不肯去的事情說了一遍,惹得眾人哈哈哈大笑。
董凱也笑著說:“還有呢?”
“什么還有呢?還有什么?”張正華問。
“關(guān)于那個小丫頭的……嗯,笑話?!倍瓌P說。
張正華說:“那不知道了,因為她在胸外科沒呆幾天就被趕回家了?!?p> 董凱聽了“趕回家了”這幾個字,心里很是不爽,骨科護士長未免有些過分了,我看該被趕回家的是她。整天把嘴巴涂的血紅血紅的啥事不干到處亂晃悠,兩面三刀,媚上欺下。
在心里罵完了這些,董凱心里覺得自己很好笑,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跟個市井婦人似得。
也罷,護士這個職業(yè)真的很辛苦,早點脫離苦海也好。想到這,董凱端起了酒杯對張正華說:“來,干了!”
張正華積極響應(yīng),兩人一仰脖子,二兩白酒下肚子了。
董凱的臉開始紅了,還在到處找別人喝酒,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
魏蓓蓓看了看他,用胳膊碰了碰坐在她身邊的張正華道:“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