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救了李箐殊
若這成公子是子敬的話,那這黎兒便是子敬喜歡的姑娘了。
夏侯宣瑾正想到這里,門外便傳來異樣的男音,只聽得那聲音的主人怒道“誰那么大的膽子,竟敢跟本少爺搶黎兒”
果真是成子敬的聲音,夏侯宣瑾黑曜一亮,看著門外之人粗聲嚷嚷,而黎兒卻緊閉廂房門不許成子敬進來。
“這又是什么情況”白亦茹看著突發(fā)事件頓覺莫名其妙。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夏侯宣瑾在白亦茹耳邊小聲道。
“黎兒姑娘,要不我們出去吧,門外的人……”白亦茹說道。
“不用”黎兒見白亦茹起身要走,遂出聲制止,但意識到不能失禮便柔道“奴家的意思是兩位公子可以待在廂房內(nèi)”
成子敬在門外心急如焚地敲著房門,里面的人卻怎么也不肯開門,黎兒就像賭氣般凝著雙目。
兩人關(guān)系一定不一般,這是目前白亦茹的看法。
忽而夏侯宣瑾搖了搖頭,走到廂房門處推開,成子敬本就一身妒火,在見到夏侯宣瑾后面目震驚。
“三……三哥?怎么會”成子敬見門被一男子儒雅打開,于是便蓄著怒火看向來人,誰知是夏侯宣瑾。
在青樓遇到三哥可是件格外詭異的事情,他三哥可是從不來這種地方的,就算來也是有公事,今天也是來辦事的嗎。
“嗯”夏侯宣瑾悶悶應(yīng)了聲,腳步退開位置讓他進來,成子敬頓時覺得怪異萬分,只見黎兒在里面還與另一位男子講著話。
而那位男子長得有點熟悉,他好像之前在這里也見過他了,當時還叫這個男子陪他看黎兒。
感情如今是他搶了黎兒,使得黎兒取消與他的預(yù)約。
“我來這里就坐了回而已”夏侯宣瑾見成子敬投來幽幽的眼神遂回道。
“那我們走吧”白亦茹說著,這黎兒姑娘與那后來的男子分明是兩情相對的,他們何妨在此打擾呢。
這種感覺就像被抓奸在場一樣。
“慢著,你不就那個無名兄弟?”成子敬叫白亦茹,難道他三哥認識這個人。
“呃……你認錯了”白亦茹用袖袍掩住半邊臉,另外半邊臉向夏侯宣瑾投去暗示的眼神。
那人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后對成子敬道“據(jù)我所知忠勇侯不許你來青樓,你今天哪來的閑情逸致……”
“哎呀,三哥別說了,你今天可是什么也沒看到,不許跟我爹講”成子敬推搡著夏侯宣瑾,只想他們現(xiàn)在趕緊離開這里。
白亦茹和夏侯宣瑾如是的從倚翠樓下來,向著小巷道的方向走去。
而成子敬見人走遠則輕輕地掩上廂房門,看著黎兒半晌才道“黎兒,你今天怎么了”
黎兒睨了成子敬一眼,悶著不說話看向窗外白亦茹離去的方向。
成子敬見黎兒周身暈繞著一股冷漠黯然,心底擔憂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黎兒嘟嘴不語,把臉偏向別處。
“莫不是在生氣我多日不來見你?”成子敬終是想起來回緣故,遂試探性問著。
黎兒聽后表情緩了緩,松懈冷漠聚焦看著成子敬嬌弱道“那你為何多日不來見我”
“這可冤枉死我了,這幾日都是我那家中老爹相阻,我連府門都出不了,今天趁著我爹去青州協(xié)助押運南城太守遺留的私贓,我才能出府”成子敬說的滿臉委屈。
黎兒也聽后臉色稍暖,淡淡道“成爺此言可是當真”
成子敬見黎兒對自己態(tài)度好轉(zhuǎn),忙拉著她的玉手蜜語道“騙誰也不敢騙你”
“既如此,萬一你爹回來了,那你豈不是又不能來看我了?”黎兒道。
“你放心,無論怎樣,我一定會千方百計,百計千方來這里見你的”成子敬眼中皆是對黎兒的寵愛。
黎兒眸底閃過抹得意之意,而后故作矜持佯裝保持距離。
成子敬見黎兒退一步他便跟前一步,兩者沉溺在別致的曖昧中。
這邊的夏侯宣瑾和白亦茹正往小巷道走入。小縣道連通倚翠閣,是從倚翠閣出到鬧市可行的一條捷徑。
兩人腳步壓著腳步,甚是有韻律。
白亦茹看著夏侯宣瑾默默無語地跟著自己遂開口笑道“你那……弟弟真有趣”
“相比起他,我更覺得你……更有趣”最后三個字夏侯宣瑾故意壓低聲線,說的啞然無聲。
“嗯?我怎么了?”白亦茹把臉湊近夏侯宣瑾想聽的清楚。
夏侯宣瑾唇一勾噙住狡笑,瞥見那嬌人白皙肌膚頓覺喉嚨干癢,正想一襲芳顏卻無奈遠方傳來的喊叫聲打斷了他的意圖。
白亦茹聽到了遠處的呼叫聲,本著好奇心作祟便提衣向著呼叫聲方向走去,夏侯宣瑾眉宇一凝,心情很是不爽,但也跟著嬌人的步伐向前。
兩人來到了呼叫聲發(fā)出的地方,只見前面有一極美的女子全身乏力地跪坐在地上,五個猥瑣的男人緊緊地把女子圍在角落里。
“這個妞長得可真美,爺活那么久還沒嘗過這種貨色的”張大慶淫笑道。
“對呀對呀,今天多得謝謝那大貴人送給我們的貨啊,哈哈哈”另一人附和著,來回不斷地摩擦著手掌。
而李箐殊軟綿地靠在角落處,目光憤恨無遺,她自是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但現(xiàn)在誰也救不了了她。
而這邊的白亦茹在皇宮是見過李箐殊,只是疑惑的是她不是常瑞王的養(yǎng)女瑞縣主嗎?為何今日淪落到這里。
白亦茹鼓腮思慮著來回。
她今天若救了她,好像她又打不過五個人,前幾天剛救了黎兒,今天再救也沒關(guān)系的,但她又實在不想再消費阿瑾來逞這個英雄。
她若不救嘛,但只要想到這么好看的美女縣主即將被五個漢子糟蹋,真是慘不忍睹。
“阿瑾,那個……我們該不該”白亦茹弱弱地看向夏侯宣瑾,想得到他的指示。
夏侯宣瑾英眉深重,滿含寒意,而后看也不看那遠方,反而盯緊白亦茹道“不該,看怕是她府內(nèi)宅斗的惡果,無關(guān)己要,我們還是不管為好”
“你的意思是不管她了?”白亦茹睜大了眼睛,裝著疑惑,這府內(nèi)宅斗又是什么。
真的不管她了?阿瑾不是也認識她嗎?
“報京都府吧,不要直接救人”夏侯宣瑾拉著白亦茹就想轉(zhuǎn)頭離去。
卻不料被遠方那眼尖的人兒喚了一聲。
“三哥哥……真的是你,救……救我”李箐殊抓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啞聲而叫。
那被喚住的人腳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白亦茹只覺氣氛尷尬,而那五個漢子也回頭看向那白亦茹他們。
不看還好,看了卻又是一場惡戰(zhàn)。
“喲,哪來的小白臉,壞爺們的好事”張大慶惡狠狠道。
“沒有壞你的事,我們不是剛準備走嗎”白亦茹揚聲道完,只覺得自己說這種話有點缺德。
白亦茹本還想多說幾句,見那五人蜂擁而來便被夏侯宣瑾拉至身后。
夏侯宣瑾眸眼凝成冰霜,站立沉穩(wěn)儼然如一株松柏,不近外人,而張大慶見來人一副不容欺負的樣子,自身陣勢瞬間弱了幾分。
“老大,小的看他周身華貴,想來是貴家子弟,萬一弄傷了可怎么辦啊”一位漢子對張大慶道。
“弄傷?哼……”夏侯宣瑾聽中其中的小詞語把它挑出來很是輕視地冷哼著,卻反倒帶來起張大慶的狗膽。
“對,等下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怕了就滾”張大慶大嚷著,他也擔心弄傷了貴族子弟被宗族找上門來。
白亦茹站在夏侯宣瑾身后只覺好笑,阿瑾的武功對付這幾個混混算是大材小用了。
“想看打狗棍法嗎?”夏侯宣瑾瞥見白亦茹的巧笑低聲問著。
“打狗棍法,你會這個?”白亦茹應(yīng)完。
“嗯......不會,不過打他們跟打狗無甚區(qū)別”
只見夏侯宣瑾靴尖一頓,小巷道的木棍便借力飛躍而起,穩(wěn)妥地落入他的手心,夏侯宣瑾執(zhí)好后,把棍迎風(fēng)滑過,就像使劍般游刃有余。
揮棍,轉(zhuǎn)身,撩袍,展手。
不等那五人思考完,夏侯宣瑾翩翩云然,抬棍撇過,行云流水,一棍打五,硬是把那囂張的五人打扒在地,紛紛求饒。
“滾……”
夏侯宣瑾把木棍往遠處一拋,負手而立,唇角微揚,眼睛只看向白亦茹,而白亦茹也站在旁邊殷勤地為他拍手稱贊。
眼前的場景,真是叫人看的甚是融洽。
李箐殊此時也恢復(fù)了七分力量,眼睛不再朦朧,看得夏侯宣瑾身邊的“男子”也清楚了不少。
是她。
在宮里出盡風(fēng)頭的白尚書家的小姐,她怎么會跟三哥哥在一起,似乎在宮里的時候三哥哥也對她額外關(guān)注。
李箐殊見白亦茹跑了過來,便驕傲地坐直身姿,朱唇咬住下唇穩(wěn)了穩(wěn)心神。
“嘿,你沒事吧”白亦茹道。
李箐殊不想與她說話,一眸秋瞳看向她身后的夏侯宣瑾,猶想訴說衷腸,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白亦茹見她一臉抗拒自己,反倒對自己身后的阿瑾笑臉相對,瞬間覺得她是個雙面人。
該不會還把她白亦茹當作假想敵吧。
“走吧”夏侯宣瑾對著白亦茹柔道。
李箐殊還以為夏侯宣瑾對自己說的,正想甜甜地回一句,卻不料聽到了白亦茹的回應(yīng)。
“好啊,走吧走吧”白亦茹道。
“箐殊如今乏力,能不能請三哥哥送我回府”李箐殊看著白亦茹站在夏侯宣瑾身旁思緒飄忽,心內(nèi)惱怒頓起,那個位置本該是她的,眼見兩人要走,她不能就這樣讓三哥哥走了。
“這里離京都府不遠,本殿去申報府衙護送你回去便可”夏侯宣瑾一臉疏離,疏離得令人生怕,卻又只對一人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