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太守之女莊韻
云披玉繩凈,月滿鏡輪圓。
裛露珠暉冷,凌霜桂影寒。
“嗯?……怎么有一股西瓜味”白亦茹推開門展臂大口的吸了一口氣。
“回茹公子,這是泥土味并非西瓜味,昨晚下了小雨”一位丫鬟站在門旁解釋道。
站在門旁的丫鬟順著白亦茹的角度望去,只見那打哈欠的男子慵懶俊逸,明眸皓齒,膚質(zhì)細(xì)膩光滑,神韻間竟有幾分女性的溫婉。
在這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像瑾公子與茹公子這么俊的人,想到這里丫鬟臉頰一紅低下了頭。
“哦……怪不得地上濕漉漉的,對了,阿瑾住哪呢?”
“瑾公子住在院子的南角,不過他出山莊了”丫鬟咬了咬下唇柔柔道。
“什么?”肯定出山莊釣魚了,還不帶她。
算了。
反正她也不想釣魚,等會她自己出山莊玩。
“瑾公子說了他出去期間你要好好呆在山莊內(nèi),你不熟地貌,自己出去會不安全”丫鬟似是看穿白亦茹心思遂提醒道。
“嗯……那你還有事嗎?”白亦茹見丫鬟一直站在門邊處不時癡癡的看著她,她臉上有東西嗎?
難道方才洗臉沒洗干凈。
“沒……沒有,奴婢告退”丫鬟語無倫次的沖著院角亂竄。
見到丫鬟迷糊的走位,白亦茹柳眉浮上一抹閑適。
好你個夏侯宣瑾,想得也太周到了。
她確實是不熟南城的地貌。
思及此便踱著步子逛了逛山莊,不知是山莊太大繞不了還是她智商有待堪憂,過了許久白亦茹逛回了山莊的待客廳,而待客廳內(nèi)彌羅早已坐在那沏了幾壺龍井好茶。
見白亦茹還在外面轉(zhuǎn),彌羅搖頭一笑道“茹公子,我這山莊的景色你可領(lǐng)略完了?要不進(jìn)來喝杯茶吧”
“好吧……”白亦茹撫上額頭溢出的幾滴細(xì)汗,走進(jìn)了里面,彌羅展開正宗老實人的笑臉把一杯清茶遞給白亦茹。
“茹公子是想找瑾將軍嗎?”
“找他?沒有”白亦茹呼嚕把茶一飲而盡,在宮里都是聽人叫他殿下,現(xiàn)在聽彌羅大叔叫他將軍真是不習(xí)慣。
“呵呵,茹公子……不,姑娘是王府的人吧”彌羅溫和的吹著茶杯里的茶湯,灰眉斂上一抹疑色。
姑娘?
他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的?
這彌羅大叔也忒厲害了吧,她上次扮男裝去青樓都沒被發(fā)現(xiàn),不過她是個姑娘沒錯,但她不是王府的人呀!
哪個王府呢,阿瑾如今未封王最多就只有一個皇子府,莫不是彌羅大叔記錯了,不僅以為阿瑾封王,還以為她是阿瑾府中的人,看來又得好好解釋一番了。
“彌羅大叔記錯了,阿瑾未夠年齡封王,而且我也非其府中人”白亦茹爽快笑道。
“嗯?老朽知道瑾將軍未及王,老朽說的是……算了,那難道你是宮里的?”
“不是……我是尚書府的,此次偷偷跟阿瑾出來,還望彌羅大叔替我保密”想來彌羅大叔是阿瑾信任的人,告訴他多點又何妨。
“偷偷?”彌羅頓了一下臉上忽現(xiàn)曖昧,而后愣自爽朗的笑了起來說著“看來是私奔來著,老朽先前還以為瑾將軍獨孤注了,原來在尚書府藏了位心意人”
“獨孤注……”白亦茹唇瓣一撇,阿瑾還想生猴子呢,怎么會獨孤注,不過這彌羅大叔果然好想象力,居然以為他是阿瑾的心意人。
白亦茹正想對彌羅大叔說清楚她與阿瑾的關(guān)系,只見夏侯宣瑾娓娓歸來道“果真何事瞞不過彌羅大叔”
白亦茹大驚,彌羅笑意更深。
那人衣袂如帶春風(fēng)般飄逸,眉宇俊俏染上喜色,天宮雕刻般的五官精致無暇,薄唇噙住一抹壞笑,正步履優(yōu)雅走到白亦茹面前,左手撩上右袍袖,右手觸到白亦茹額頭處輕敲一記佯裝親密道“原來你在這里”
見手下的人兒尚在發(fā)呆夏侯宣瑾眸底閃過趣味,而后在彌羅看不到的角度用唇形無聲道“彌羅無聊時喜好為人保媒,所以現(xiàn)在將錯就錯我們組成一對,要不染屆時我們可應(yīng)付不來”
意思就是先演個戲給彌羅大叔看,可是這也……
“應(yīng)付不了什么?”白亦茹被說的迷迷糊糊的遂問道。
“彌羅大叔的惡意撮合”
白亦茹會意后腦筋飛快一轉(zhuǎn)看向彌羅尷尬道“對……對,阿瑾找我何事呢”
“跟我來一趟”夏侯宣瑾似笑非笑道。
不會跟他去釣魚吧。
彌羅看著眼前兩人眉來眼去很是隱秘交流遂輕咳幾聲道“瑾將軍與茹姑娘……那去吧去吧,你們想去哪就去哪”
夏侯宣瑾眉宇含笑負(fù)手往門外走去,白亦茹默默跟在他后面。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呢,你今天有釣到魚嗎?”
“釣魚?”夏侯宣瑾愣了半秒而后勾唇笑道“要不你隨我出去,幫我個小忙”
白亦茹看著夏侯宣瑾眼中泛著星曜不似有陰謀而后爽快道“客氣了,你的忙我自然是會幫的”
“嗯……這話可是茹兒說的”夏侯宣瑾眸底黝黑,唇角帶有狡黠,似善似惡。
依往昔的經(jīng)驗,這夏侯宣瑾該不會真有什么詭計吧,白亦茹表示很懷疑。
不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總該不妥。
“就我說的,怎么滴……?!?p> 就我說的,怎么滴。
但事實上,最后她后悔了。
——
XXX官縣食珍樓
兩位男子圍桌而坐,其中一位男子長得俊逸如謫仙,臨近窗畔處坐下托腮觀察著街道路況,而后從桌上端杯,沏茶,茗茶,一系列動作顯得其人貴氣優(yōu)雅,另一位男子則是陰柔清秀,長相頗為女性化。
只見夏侯宣瑾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一杯清茶湊到白亦茹潔白細(xì)膩的鼻尖溫道“這茶湯有清露的味道”
白亦茹聽后正想嗅一下,未料夏侯宣瑾轉(zhuǎn)回茶杯小聲道“茹兒想必聞不出那陣韻味,不聞也罷”
“……”
她又不是狗,自然嗅不出,但是不是香茶她總該聞得出,白亦茹撇了撇嘴不理他,稍后只見木辛緩緩走來,走到夏侯宣瑾旁拱手恭道“主子,茹公子”
“怎么剛才沒見你,你干嘛去了,快坐下喝口茶,你家主子泡的黑暗茶飲”白亦茹見木辛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猜測著他是去哪里混了。
木辛眸眼一低,泛著異樣“小的就不喝茶了”而后看向夏侯宣瑾語氣暗暗道“主子……”
夏侯宣瑾點了點頭,星眸看向正在擺弄茶具的白亦茹,咳嗽一聲道“茹兒,隨我來”
“哦……好”
兩人站定在食珍樓圍欄處,夏侯宣瑾指著樓下忽而嚷起的人群道“你看”
看什么,他就不能說多幾句話嗎?
白亦茹順著夏侯宣瑾指著的方向看去,一位楚楚可憐的女子跪地哭泣,而她背后掛著一個很大的木板,上面寫著“賣身救父”,女子周圍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女子這般境遇,這本該是同情憐憫,但引起人們這吵鬧的根源,竟是……。
“本小姐最討厭像你這種賤人,矯揉做作,賣身葬父是假的吧,還不快滾”
白亦茹與夏侯宣瑾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的一切,來來回回總算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估計是那賣身葬父的女子長相清麗,使得這位刁蠻小姐起了妒心,想趕她走。
這世上怎會有如斯人物。
“阿瑾讓我看是這些嗎?你想讓我去幫那個可憐的女子嗎”白亦茹蹙著眉看著夏侯宣瑾,反觀夏侯宣瑾表情懶散,全無憐憫之意。
“嗯……幫我個忙,認(rèn)識這位小姐”
“認(rèn)識那位賣身救父的?”白亦茹一臉疑惑,木辛則是一臉了然。
“不,是那位”夏侯宣瑾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向那勢氣凜冽的女子。
“什么,開玩笑,就那個潑婦,該不會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豬蹄子。
“沒有,茹公子誤會我家主子了”木辛急著解釋,而夏侯宣瑾還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
白亦茹拉著夏侯宣瑾的衣擺,眸底蘊含慍怒。
“看上倒不至于……你說過會幫我忙的”夏侯宣瑾語氣平淡徐徐道來。
“這……”
白亦茹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出府前是答應(yīng)過會幫他忙,但這算什么忙。
“你叫我隨你看下面,就是要我認(rèn)識那個刁蠻小姐?為什么你不去認(rèn)識,那那個賣身葬父的怎么辦呢”
“我會處理的”
“我家主子不會看上她的,那個小姐叫莊柔,是南城太守三女,而此次主子拜托你的忙便是進(jìn)太守府,但太守府戒備森嚴(yán),常人無法進(jìn)去,只有認(rèn)識太守府三小姐才能被她帶進(jìn)去,我們打聽到莊柔喜好美男,所以只有美男才能被她帶回府,至于你說為什么我家主子不去,我家主子自然是不能……”木辛一口氣說完所有,說到最后哽咽停了下來。
“你們也太……好端端的進(jìn)什么太守府,而且我進(jìn)了太守府也沒什么用”
白亦茹一言完畢,夏侯宣瑾不語,反倒木辛說道“有用的,只是現(xiàn)在茹公子不知道主子的用意”
“莊小姐是個自由灑脫的人,你去到太守府,她會帶你好好的游玩南城的”夏侯宣瑾道。
白亦茹聽后嘴一撇,阿瑾莫不是嫌棄自己累贅吧,要撇開自己吧。
“待我處理完一些事情,我便去太守府接你如何?”夏侯宣瑾難得溫柔的跟白亦茹這樣說話。
“好吧,我就幫你這個小忙,暫時去太守府,若你回京記得叫上我”白亦茹收回眺望遠(yuǎn)處的視線,轉(zhuǎn)身往樓梯走下。
夏侯宣瑾望著白亦茹離去的背影陷入思慮。
“屬下猜不懂,主子為何要如此騙白小姐去太守府,主子不愿說那屬下便猜主子也許想保白小姐平安,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木辛笑嘻嘻的看著夏侯宣瑾,卻迎上了夏侯宣瑾的冷臉。
“你最近怎么變得那么八卦和臆想,我只是怕她會壞我事”夏侯宣瑾優(yōu)雅的茗了一口茶。
她若是儒兒,進(jìn)入莊太守府一定會比在云意山莊更安全,而莊太守疼愛三女兒,南城里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賭一局親情牌,看最后能不能贏。
攬月蕓髻
男主什么不多,套路最多。所有一切只為男女主感情發(fā)展,請忽視劇情的邏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