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歇著了么?”荷香見聶桑榆倚著長椅開始打盹,想著這一天又是招待溫側(cè)妃,完了下午又陪老夫人逛花園,這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因而讓聶桑榆喝了藥就上床休息??伤娐櫳S懿豢?,臉色有些惆悵,她才終于明白:“小姐,今兒朝中有大事,說是要討論奪回坦洲一事,管家告訴我今兒王爺許是不回府了。”
“管家為何要與你說這些,奇怪?!甭櫳S懿辉赋姓J(rèn)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嘴硬道。
荷香笑著也不點(diǎn)破,邊扶桑榆回寢室邊說:“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今兒管家特意喊了奴婢去,說了這些話,想來是王爺吩咐的吧。其實(shí)那王爺也是,他回不回府,咱們小姐也是要休息的,怎么會擔(dān)心他呀!”故意提高調(diào)子,惹得聶桑榆小嗔她一眼。
“我要睡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聶桑榆賭氣說著,才躺下就將身子轉(zhuǎn)到墻邊,也不去看荷香。荷香熟知她的性子,也就笑著喏喏退下了。這房內(nèi)就變得空曠而安靜,聶桑榆還是頭一次在王府沒寧辰宇在身邊守著,她睜開眼看著漆黑的房間,窗欞透著通盈的月光,睡意漸漸就上了頭。許是不習(xí)慣沒人在身邊,雖是困了,但她睡得不安穩(wěn)。她的病讓她不能情緒太波動,也不能活潑如常人,總是日頭犯困,夜里心悸難眠,本來還好,自青瑜去后就又嚴(yán)重了。聶桑榆輾轉(zhuǎn)不安,又做惡夢了,眉間擰結(jié)在了一起??擅悦芍兴杏X到有雙手在撫平她的糾結(jié),那雙手很溫暖,輕輕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好似幼時娘親哄她入睡一般。
“王爺?”強(qiáng)睜開眼,看到寧辰宇滿是疲憊的臉,唯一不變的是對著她那溫暖的笑容。寧辰宇輕聲道:“睡吧,我守著你,別怕?!甭櫳S苈犞陀趾仙狭搜劬Γ@才安穩(wěn)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這一次沒有惡夢,很安寧。
寧辰宇見她熟睡的樣子,安心地舒眉。和著衣服,輕悄地躺在聶桑榆身邊,困意陣陣襲來,無論多晚他都趕了回來,他要守在她身邊,這樣才可以在她被惡夢驚醒時給她安心的眼神,讓她心安。
這往后寧辰宇就總是夜晚才到毓芳園,日頭總是及早進(jìn)了宮,一日一日都不見人影。聶桑榆想這王府見端王最多的也就只有自己了,府里人人都說王爺已經(jīng)很久沒回府了,也只有她知道寧辰宇總在深夜回來,在她身邊歇息。其實(shí)她知道寧辰宇是怕她睡得不安穩(wěn)才如此,她心領(lǐng)了這份體貼,但寧辰宇太忙,她想答謝也沒有機(jī)會。倒是端王仍覺這樣的體貼不夠,人雖不在王府,奇珍趣玩通通命人送到她面前,有時實(shí)在放不下,她悄悄讓荷香替她轉(zhuǎn)贈給溫婉,還有二位侍妾。她自己又挑些貴重的給老夫人送去。因不知寧辰宇喜不喜歡她將禮物送人,這些她都暗著有技巧地來,不讓他晚上回來看出破綻。
當(dāng)然有時她精神好,還沒睡下寧辰宇就回毓芳園了,每每這時寧辰宇都會陪聶桑榆說話,笑著聽她說王府的一日,他也說說自己在外聽來的趣事,經(jīng)常會說起三皇子,他知道聶桑榆與三皇子兄妹情深,特意多說三皇子的近況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