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兮過來看,像這樣用膝蓋壓住……人的這個部位很特殊,可以支撐上半身的直立活動,如果你按得準,他就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立刻支起上身。
——可是爸爸,像我這么小的小孩也可以做到嗎?
——哈哈,小傻妞,現(xiàn)在你才是個小豆丁,不過你還會長大啊,長到爸爸這兒,喏,這么大的時候,就可以和爸爸一樣去抓壞人了!
……
宿管阿姨笑成了一朵花,對蔚兮滿是夸獎:“了不得了不得!我在這學校待了十幾年,可真沒見到一個女生像你這么勇猛能干的!蔚同學,等元旦假期結束,我再向德育部申請給你加分!”
蔚兮將視線從霧蒙蒙的窗外收回,笑了笑:“謝謝阿姨。”
擦開玻璃上的霧氣,瞧見外面停著的車,她陡然想起今天的行程,站起來道了別,飛快往宿舍走去。
一路上遇上不少被小偷事件吵醒的女生,個個都對她投來欽佩的目光,眼熟的還親切地和她問好。蔚兮心下嘆氣,加快腳步往樓上走,結果轉過一個拐角就見到趾高氣揚的邱璐璐。
“讓開?!蔽蒂鈶械煤瓦@個有公主病的人糾纏。
“如果我說不呢?”
蔚兮不說話,一雙眼寂靜無波,只是沉默地回視她。
這眼神明明沒有任何戾氣,卻讓邱璐璐忽地有些心慌,下意識地側身讓路,蔚兮直接繞過她,繼續(xù)往前走。
“等、等一下!”邱璐璐像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以施恩似的口吻道,“蔚兮,我們公平競爭吧。我從初一就喜歡陸學長了,既然你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確定關系,那說明我還是有機會的,所以……我們公平競爭吧!”
邱璐璐在原地輕輕轉了一圈,嬌俏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笑:“你一定不知道,當時我在你的隔壁班,他每次來接你放學的時候,我都偷偷跟在你們后面。
“我每天只有看到他,才會覺得這一整天都是有意義的,你知道那種把一個人當作信仰和希望的感覺嗎?就是覺得那個人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視線,永遠不會抽離自己的身邊的感覺,那種感覺啊……喂!蔚兮你別走!”
越是高喊,前面睡裙單薄的高挑女生卻走得越快,如同正在躲避某個不愿談及的人,或是某種不愿再回味的……感覺。
室友們已經(jīng)都起床了,可能在煮東西,整個宿舍香味四溢。
蔚兮一推門進來,曾可愛就猛地沖過去把門關上:“哎喲!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宿管查電表給發(fā)現(xiàn)了呢!”
原來這三位祖宗在偷偷摸摸地煮火鍋。
“哪兒來的?”蔚兮走過去夾了塊涮羊肉,舌尖被燙了一下,心口處似酸非酸的一點情緒仿佛也被蒸發(fā)了不少,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
“當然是有心人送的唄,”安妮高深莫測地回道,“我們親愛的陸學長不是最擅長雪中送炭嗎。”
曾可愛趕緊舉爪坦白:“你一被宿管叫走,陸司南就來電話了,我想反正要過來,那就干脆帶點吃的……唔,蔚兮,你不會生氣吧?”
老大察言觀色,伸手扯扯曾可愛:“食不語?!?p> “哦,是他……”蔚兮只是低語了一句,便轉身去換衣服和收拾行李,“你們這是找到長期飯票了嗎?”
“嘿嘿,你也別這么說嘛,不吃白不吃……”
“那就趕緊吃,話太多小心下地獄被剪舌頭!”安妮最近姨媽期,說話一句比一句毒,曾可愛苦著臉乖乖閉嘴。
“我出門了,你們慢慢享用雪中送來的炭?!蔽蒂庖呀?jīng)換好衣服,她特別怕冷,十二歲那年被河水凍了一晚上后,她的體質(zhì)就一直虛寒。剛才又在外面走了一圈,手腳都僵硬得沒知覺了,所以現(xiàn)在干脆直接往身上套了三件毛衣,外罩軍綠色大衣,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和厚厚的圍巾,腳下踩著雪地靴,全副武裝,刀槍不入。
為防萬一,最后又往行李箱里塞了兩套保暖衣褲。
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大半個小時的陳二遠遠見到她,對著這身行頭研判幾秒,捂著眼嘆息一聲:“蔚小姐,沒人告訴過你,塔西提島四季如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