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半晌時,他倆方才趕到一個叫進京學堂那里,顧不得吃午飯,便到報名處報到。負責報名的是一位極有學問的老者,此人姓孔名山是位進士,因官場不利,棄官從農(nóng),在州府蘇大人的支持下辦起了個學堂,多少年來從本學堂走出的,有一半以上都在朝為官,所以進京學堂名氣頗高。孔先生見了段玉和紫燕笑著說道:
“二位英俊少年,是否都是報名的?”
“先生好,正是?!倍斡裆锨笆┒Y道。
“真是非巧也,只能取汝二人之一也?!笨紫壬斐鲆恢割^說。
“那是為什么,先生?”紫燕有些性急地問。
“學堂有座位,只是床位緊張,故只能收下汝爾之一呀。”孔先生為難地說。
“孔先生,這事好辦,他們是孿生兄弟,合一鋪有什么不好的?!边@時岳立舉趕來說了一句。
“既是孿生兄弟同床甚好,還省下一床費用呢?!笨紫壬麄兌恍χf道。
“紫燕羞澀的雙目望了望段玉難為情地點了點頭,段玉在沒有任何選擇的情況下只好和紫燕辦理了手續(xù)入學了,當時段玉給紫燕取名叫段鑫。
段玉和紫燕二人學習都非常出色,備受老師和同學的愛戴,這也博得了大家的關(guān)注。因而,對紫燕身份的隱瞞很是困難,但紫燕嚴格要求自己,睡覺都是和衣而睡;上廁所,都是單獨而去;玩耍時,總是和段玉在一起,很少和其他同學在一起,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度過了半年之多。轉(zhuǎn)眼到了酷夏時節(jié),在一次期中考試后,先生心情大悅,便帶領(lǐng)全體學生去爬山,紫燕卻告了假,謊言說腳痛,躲在宿舍對自己進行一次大掃除,待同學們都出發(fā)后,便打來清水,用棍子把門頂結(jié)實了,便一個坐在大木盆中沐浴起來。
岳立舉本來就是紈绔子弟,成天與本洲府衙蘇大人之子蘇為豪鬼混,學堂食堂都很少進,總是到館子亂花銀子,學習成績總是倒數(shù)第一二名。不過干點歪門邪道他總是在行,由其是岳立舉他對紫燕的舉動有所覺察,總覺得紫燕不像是男孩,今天紫燕不去爬山,他更加懷疑。走到城外,他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對一同前往的段玉和蘇為豪說:
“二位同學你們先走吧,我肚子疼痛難忍,這山恐怕爬不成了,為豪兄你扶我到大夫那去?!?p> “要不我也陪你看大夫吧?!倍斡癞敃r沒有識破岳立舉的鬼計關(guān)心地說道。
“段老兄你還是去爬山吧,有為豪一人足矣。”岳立舉一手捂著頭一手按著肚子說道。
“你段玉就別煩我了,快把你的山去吧,唉呦.........”
“那........那我可要走了?!倍斡裾f著就隨大家去了。
在回學堂的路上,岳立舉神秘地對蘇為豪說:
“為豪兄你覺得段玉孿生兄弟段鑫怎么樣?”
“就一個書呆子嗎!”蘇威豪不理解岳立舉的心事隨便說道。
“哈.......你個笨蛋,今天我?guī)闳タ聪『比??!痹懒⑴e奸笑一聲說道。
“我什么稀罕沒見過,你能變出啥花樣來?”蘇為豪把胳膊一甩說。
“我說你笨還真笨,那段鑫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男孩!”
“這……這……這……對呀!你說的不錯,走!”
岳立舉和蘇為豪悄悄地來到宿舍外,發(fā)現(xiàn)門在里面鎖著,屋里傳出嘩嘩地潑水的聲音,同時還傳出紫燕女高音:
太行山高亦長,
你的輪廓多軒昂,
我的容貌人贊揚,
你的重量無計量,
我的心懷極寬廣,
喂,喂,喂!
姑娘與你來比量!來比量!
姑娘今天多舒暢,
昂,昂,昂!……
紫燕把門是頂?shù)慕Y(jié)實了,可她卻把撐起來的窗戶給忘了,被早已耐不住寂寞的岳立舉鉆了個空子,讓蘇為豪為他放風,悄悄地從窗戶口鉆了進來。把紫燕從背后牢牢抱?。?p> “段鑫兄你……你好美啊?!?p> “?。 弊涎囿@慌的叫起來,她奮力的想從岳立舉懷中掙脫,但她是坐在盆中的,她哪能逃得了,這岳立舉得寸進尺,順勢轉(zhuǎn)到前面,在紫燕臉上狂吻起來,就在這時,聽到“磞,磞”的踹門聲,隨著門“咣當”響闖進來一個人,上前就把岳立舉的頭發(fā)給抓住,向一邊猛拽,把岳立舉給甩出數(shù)米遠,彎下腰把床上的衣服扔向紫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段玉。
岳立舉裝病,開始段玉并未察覺,他走了一段路覺得岳立舉有點反常,心里想著會有事發(fā)生,便返回學堂。剛到宿舍門口,就發(fā)現(xiàn)蘇為豪身在外頭朝屋里扎著,隨即聽到紫燕的叫聲,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來不及多想,便破門而入,段玉怒不可遏,把岳立舉甩出數(shù)米后,氣憤的上前抓住岳立舉衣領(lǐng),在臉上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兩眼瞪著、鼻孔擴張著、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怒吼道:
“岳立舉你個畜生,我告訴你,段鑫是我親妹妹,我是你同學,兄弟?。 睜柡蟀言懒⑴e往門外一推“滾!”
岳立舉這才狼狽地出去了。
段玉,紫燕稍有安定時,忽然從門外傳來了叫聲:
“段玉,段玉在哪里?。俊?p> 段玉聽出來了,是段大叔的聲音,他急忙跑出來驚喜說:
“段大叔你怎么來了?”
“孩子,跟先生說一下,這學你上不成了,趕快收拾好行李走吧?!倍未笫宄林樥f道。
“大叔,家里出什么事了?”段玉著急的問道。
“孩子,你爹……你爹他到山上采石料,被一只野山羊蹬下來石頭給砸……你娘經(jīng)不起打擊也……”段大叔難過的把臉向一邊說道。
“爹爹,你在說些什么?我怎么……”紫燕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也是吃驚的問道。
“紫燕這學你也甭上了,一起走吧。”
段玉回家后埋葬了父母。
就這樣,段玉與紫燕放棄了學業(yè),就操起了父親的舊業(yè),走上了石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