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容岳表面上說的風(fēng)輕云淡的,然而,實際的壓力還是很不錯,呸,很不小的。
比如,現(xiàn)在,岳王府門外,以陳正生為首的安先生的學(xué)生們,正將岳王府的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還準(zhǔn)備了書畫等素材,朝著來看熱鬧的百姓們,煞有介事的解釋起了岳王是如何的慘無人性。
圍觀的百姓們倒是看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點評兩句,說什么果然岳王就這么的沒人性啊,可府內(nèi)出不了門的慕容岳,就算是再怎么輕松,這時候也要著急了。
“王爺,您也不要再氣了,那只不過是一群不明事理的臭書生,王爺若是想懲治他們,那豈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伶雙端了杯上好的云霧茶,輕輕的遞到慕容岳手里,柔聲的勸慰著。
“雙兒,你不懂啊,”慕容岳看了一眼滿臉擔(dān)憂的伶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如今的伶雙,已經(jīng)再也不見當(dāng)初那一副農(nóng)家小女的楚楚可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些成熟韻味的依人,而她身上的裝束也是變得越發(fā)的華貴起來,素凈的青色羅裙早已不見了蹤影,換成了金銀絲繞蓮花的柔黃色長裙,行動舉止越發(fā)的端莊嫻雅,儼然已是一副當(dāng)家主母的派頭。
畢竟,在其他人看來,安淺玥已經(jīng)死了,正妃不再,岳王有沒有其余的妾室,這正妃之位,早晚都是伶雙的無疑了。
“雙兒是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但是,雙兒只知道現(xiàn)在王爺心情很不好,雙兒心疼!”伶雙這是頭一次的情緒這么激動,一張小臉滿是委屈的看著慕容岳眼淚直流。
“唉……雙兒,這世間唯有你是真心對本王,玥兒……她終于還是拋棄了本王,”慕容岳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落寞來。
自從安淺玥出殯之后,慕容岳沒有一晚是睡著了的,盡管是夜晚有伶雙相伴,可慕容岳卻再也沒有與她一起入睡過,伶雙知道,他的心里終究還是安淺玥更多一些,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不是么?
“王爺這般的好,可是王妃姐姐是個沒福氣的,竟然就這么想不開,”不知是不是覺得,反正安淺玥已經(jīng)死了,伶雙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得意。
一旁的云棋正好將這絲得意收進眼底,心中忍不住的鄙視道,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終究是要露出來了么,王爺啊王爺,您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王爺,王爺!”年叔撩著衣擺,架著自己微微發(fā)福的身體,滿頭大汗的一路小跑過來,“王爺,皇上宣您進宮!”
年叔看著慕容岳頓時就不快的臉色,心中忍不住的搖頭,王爺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為什么打了個仗回來,就和變了個人一樣。
“皇兄還真是不嫌累呢,”慕容岳自嘲一聲,隨即,將杯中的茶喝了一口,又放在桌上就起了身。
“王爺……”伶雙見狀,當(dāng)即也跟著起身,看起來是不舍慕容岳就這么離去。
“無妨,年叔備車,”慕容岳沒有回頭,只是面上噙著一絲微笑,慢悠悠的沖著門外走去。
慕容岳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陳正生還有周禮仁等人,還整子孜孜不倦的,對著各種不明所以的百姓,普及著慕容岳的‘暴行’。
“岳王將發(fā)妻岳王妃硬生生逼的投了井,根本就是有悖德行!”
慕容岳就剛好聽到了這一句,隨即,就立在門口不動了,年叔有些無奈的看著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門口,兀自嘆了口氣,這都是要做什么啊。
“驚風(fēng),”慕容岳看著經(jīng)激昂憤慨的陳正生還有周禮仁等人,禁不住冷笑了一聲。
“王爺,”一直在身后隨行的驚風(fēng)答應(yīng)著,知道王爺著肯定又是要做什么了,只是,王爺可千萬不要再惹到什么了。
“抓起來,全部,”慕容岳不屑,“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真以為本王沒有辦法堵上你們的嘴么?”
“是,”王爺?shù)拿畈坏貌粡?,驚風(fēng)雖然有些無奈,卻也只好去執(zhí)行。
很快的,在驚風(fēng)的帶領(lǐng)下,一群書生全部都被五花大綁起來,即便是掙扎著,卻也是掙不過常年習(xí)武的侍衛(wèi)的,人群里不斷的議論紛紛,說著這群書生大概是要沒命了。
而經(jīng)過這么一鬧,王府門口聚集的人也少了許多,可是卻還是有人不斷的在小聲議論著,慕容岳也不管,只是自顧自的乘了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圣元殿。
“慕容岳,你又干了些什么!”慕容楓就差將自己龍案上左右的奏折,全部都扔到慕容岳身上了,“你自己看看,這些走著全部都是彈劾你的!”
慕容岳不語,只是信手接住了一本,慕容楓砸過來的奏折,翻開看了看,都是說他逼的正妃懷胎投井,有辱皇室威嚴(yán)云云的話,慕容岳心中只覺得好笑,就不能再有新意一點了么?
“皇兄,臣弟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快變成了大家閨秀了,皇兄這么說,真是讓臣弟萬分疑惑啊,”慕容岳俯身,輕輕的將一摞奏折悉數(shù)撿起,走到龍案前,將懷里的奏折又全部整整齊齊的擺了回去,一點都沒有挨了訓(xùn)的自覺性。
“慕容岳,你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慕容楓憤憤的將手一揮,瞬間,剛剛被慕容岳整理好了的奏折,又再一次全部散落在地上,“冥頑不靈!”
“臣弟自認(rèn)為一切都無愧于心,”慕容岳終于正色起來,“心之所向才是最好的不是么,所以,臣弟只是按著希望中的樣子活下去,這有什么不對?”
“你……”慕容楓登時語塞起來,從小就是,只要是慕容岳想要爭辯的話,白的都能被他說成黑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所以,慕容楓沒有勝算的。
“皇兄,你要對臣弟思念的緊,不如臣弟就在宮里住下來陪陪你,這一趟趟的從府里往宮里趕,也是挺累的,”慕容岳將臉湊近了慕容楓,笑著看著慕容楓氣的已經(jīng)變得鐵青起來的臉色,那一抹笑輕佻至極。
“來人!將岳王關(guān)押入牢,靜思己過!”慕容楓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大手一揮,門外的侍衛(wèi)們都沖了進來,將慕容岳輕松的扣住。
“慕容岳,你就在牢里陪著朕吧,想不通不許出來!”
于是,京城里又炸開了,岳王被皇上下了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