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巨響,血肉飛濺,這名軍官瞬間化成一堆碎肉。而另外兩柄,距離振國公主也只有十步之遠(yuǎn)了。
她躺在地上掙扎了一下,卻是全身劇痛,一絲氣力都難提起,何談閃躲……
“公主!”眾軍哀嚎!
“呵呵……”少女卻是虛弱淺笑,予以眾人最美的容顏...
突然!
只見公主眉心,猛地亮起了一道絢爛的紫色光華!那是一柄造型古樸,紫晶鑄煉的仙劍!
紫色仙劍剛掙脫出來,便撞在了雪劍之上。原本無堅不摧的雪劍,這紫色仙劍面前卻是不堪一擊,頃刻瓦解!
接著,紫色仙劍猛地一個呼嘯直沖蒼穹,目標(biāo)正是天上的可怖漩渦!
或許是感受到了仙劍的威脅,漩渦竟是急速收縮了起來。瞬息之間,原本籠罩天空的黑色漩渦,竟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柄雪白的,巨大的雪劍!
正急速沖出的紫色仙劍,突然發(fā)出一陣龍吟虎嘯,紫色光華再次爆漲,便是劍身也足足漲大至十丈有余!
兩劍相對,誰都不甘示弱!就在虛空之中,煙云之上,轟然撞在了一起!
“轟!”
天幕上猛地發(fā)出一聲驚雷般的巨響,激起一道可怖的強大的沖擊波!呼嘯而起的狂風(fēng)直吹的煙云渙散、眾人倒地、走石飛沙!
再睜眼時。只見潔白無比的雪劍之上,猛地逸散出了無數(shù)濃墨般的黑氣。而那些死尸身上的血氣,就好像受到某種未知的巨力牽引,化成了幾道殷紅血柱,朝著雪劍急速纏繞而去。
下一刻,原本潔白無瑕的雪劍竟是化作了血紅之色,而劍身之上也是血光噴薄涌動,神威大漲!竟將紫色仙劍逼得連連后退!
就在紫色仙劍不敵之時,頭頂上的灰白天穹卻是再生異變!
就在兩柄巨劍的上空處,原本灰白濃厚的云氣,瞬間化作陰沉黑色。接著,雷聲滾滾,一道緊隨一道的閃電,撕裂了整個天空!
“轟!”黑云之內(nèi),猛地竄出兩道紫金電龍。這兩道電龍不偏不倚,卻是剛好劈在了雪劍之上。
只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雪劍轟然碎裂,而紫色仙劍也在這時逐漸收縮變小,直到化成一縷紫光,沒入到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公主眉心。
這時,地面上一塊稍大的血紅雪塊,悄然崩塌。雪塊之內(nèi)正是陸承!
現(xiàn)在,他已然恢復(fù)了本來的樣貌,沒有先前的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恐怖猙獰。還是那位羸弱,消瘦,弱不禁風(fēng)的少年。
他站著那里,抬頭,看了一眼那些震驚萬分的大梁軍隊。可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是一個搖晃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虛空星河之中,一個老者慶幸道:“還好老夫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月瑤恐怕就要被這魔魂所傷了!”
“真沒想到,這魔魂的蘇醒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天帝的破妄仙劍都差點抵擋不??!”同行的一個青衣老者也感慨道。
“不是破妄不敵,而是月瑤至今未能覺醒。破妄無人催動,又受到人間法則的壓制,今日所發(fā)揮的實力連往日的一毫都不到。又怎么可能戰(zhàn)勝那個遇血則強的魔魂呢?”
“那怎么辦?我們兩個無法進入人間,月瑤一個人不會應(yīng)付不了吧?要不我們?nèi)フ姨斓???p> “破妄仙劍已經(jīng)蘇醒,月瑤自保應(yīng)該沒有問題,現(xiàn)在要做的是趕快修筑伏魔天宮,為日后封印魔魂做準(zhǔn)備!”
“也是,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話音剛落,兩人身軀猛地化作流光消失在浩瀚星河之中。
冷,刺骨的冷,寒氣伴隨著風(fēng)雪穿透單薄的衣物侵入肌膚,鉆入骨髓。
睜開眼,依舊是風(fēng)雪呼嘯,而他所處的位置依舊是那個空曠的校場,到處都是厚重風(fēng)雪,依舊是四下漆黑。
一如之前那般,他依舊被捆在校場之上,若不是身上捆著的不在是繩子而是鐵鏈,若不是此次還有十?dāng)?shù)個軍士看守。恐怕都讓他誤以為之前校場斬首,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幾個軍士看見陸承蘇醒之后頓時大驚,紛紛向后退怯起來。陸承苦笑一聲,道:“怕啥?難道我是鬼不成?”
“快...快...快去稟報公主!”
軍營中心處,振國公主也是剛剛蘇醒過來。有幾位軍醫(yī)趕忙將準(zhǔn)備好的湯藥,小心端給了婢女。這婢女正要伺候振國公主服下,可公主卻是一擺手道:“情況怎么樣了?”
“稟公主,黨項大軍死傷慘重,已經(jīng)撤退,短時間應(yīng)該無力再進攻我們,我們損失三成以上,若不是關(guān)鍵時刻公主神威,恐怕我們...比黨項好不到哪去。”某位將領(lǐng)隔著紗?;貜?fù)道。
“我的神威?怎么回事?”公主有些疑惑,她似乎對之后的事情一無所知。
“危急關(guān)頭,公主眉心之中飛出一把巨劍,最后將天空上的魔頭擊?。∧枪鞫疾挥浀昧耍俊?p> “我眉心之中飛出一把仙劍?”振國公主滿面狐疑,還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是啊!先是,公主神威,化出一柄十丈長的開天巨劍,將那魔頭的雪劍擋住。之后還有天降神雷,那魔頭擊落下來?,F(xiàn)如今,魔頭就綁縛于校場,等待殿下定奪。”
面對著將領(lǐng)的滔滔不絕,振國公主也記起了一些。漩渦出現(xiàn)之時,她的眉心便劇痛不已。
她摸著自己的額頭,暗自思量:“難道我的眉心的之中,真的有一把傳說中的仙劍?可是……仙劍在凡俗世間幾乎無法尋覓,
而且,也只有傳說中那些隱居得道的仙人才會有。何況,我的腦袋可不大,怕是中卻是裝不下十余丈的仙劍吧……”
想著公主卻是欣然輕笑,頓時,整個紗幔之中,盡是春光。
“稟公主!那個魔頭已經(jīng)抓住了,要不要我差人把他押上來……”
“不用,我倒想親自去看看這個魔頭到底長什么樣子!”振國公主輕整衣裝,便走了出去,眾人見此只好跟上。
片刻之后,漆黑的校場,已是被一個個火把照的如同白晝。振國公主依舊身穿重鎧,腰佩長劍!
當(dāng)她見場中捆著的魔頭,眉頭卻是瞬間皺了起來。所謂的魔頭,正是她白天要斬殺的那名逃兵。而他面色蒼白,身形瘦弱,完全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而且他不是已經(jīng)被射死了?
誰能想到,就是這個瘦弱男子,頃刻功夫便將黨項鐵騎殺傷過萬,也差點將她自己置于死地。
看著場中陸承呆滯的眼神,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振國公主,此刻卻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片刻后,振國公主才開口問道:“你叫什么?”
場中的陸承緩緩抬頭,只看了一眼振國公主,又低下頭去不在說話。一旁的一個偏將見狀,叱喝道:“大膽,公主殿下問你話呢!”
見陸承不理,偏將再次進言,“公主,這人先前就是逃兵,后來又是一個大魔頭,要不是公主神威我們可能還抓不住他,況且他白天的時候還對你下手,此人絕對留不得,殺了他也算為民除害了!”
一時間場中的眾多軍士齊聲高呼:“殺了他,殺了他!”
而陸承對此卻是有些不知所以,黨項來襲之后的記憶,他都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了。只覺得自己全身酸軟,猶如經(jīng)歷過一場大病。
看著滿場高喊的軍士,陸承也不知曉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他們,竟是一致要將他置于死地?
算著時間,已是過去了兩日,自打出來之時他父親已是病重垂死,而且還有這場風(fēng)雪。而獨身在家的父親恐怕不是病死、餓死,也要被凍死了吧……
陸承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自幼便和父親相依為命。原本父親還能擺弄一些手藝,勉強養(yǎng)家,并讓他學(xué)習(xí)詩書,希望日后他能考取個功名什么的。
可是,在黨項和大梁之間的戰(zhàn)火挑起,這一切都開始偏離了原本應(yīng)該有的樣子。隨著大梁的連連潰敗,民間也是人心惶惶。
許多居民開始南遷,父親的小生意沒了客源也宣告破產(chǎn),緊接著便是市場上的米糧價格飛漲,本來就已經(jīng)生活拮據(jù)的他們,又怎么可能支撐的?。?p> 此后,他們便開始了饑寒交迫的生活,而他的父親原本身體就不好。進入隆冬之后,便患上了重病。
他只好出來買藥,卻正巧被急需兵源的大梁管軍給抓了來。第一晚,他的逃跑便被抓了現(xiàn)行;第二天,本該被斬首的他卻是僥幸的莫名的活了下來……
可是,不管是白天還是現(xiàn)在,這里的人都一樣的容不下他,一樣在叫喚著“殺了他”。
振國公主大量了幾眼之后卻是開口道:“放了他!立刻!”
“什么?公主,放了他”?偏將不可置信道。
“我說放了他,我的話難道你還要我重復(fù)一遍嗎”?振國公主冷冷道。
“是,快...解開鐵鏈,放了他”!這將領(lǐng)開口道。
幾個軍士趕忙上前將陸承身上的幾條鎖鏈解了開來,陸承只覺得身上一松,捆縛在他身上的鐵鏈終于被解了開來。振國公主掃了一眼道:“之前多有得罪,留下來,我讓你做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