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密議良久,最后擊掌為誓,鐵木兒松哈哈大笑:“大氣運加身,承接長生天旨意的剌史大人,您的兄弟和我的女兒兩人現(xiàn)在整天呆在一起,就像白云離開不藍天、馬兒離不開草原,我想今天宣布他們婚事,待我們凱旋而回,就為他們舉行盛大的婚禮,您看可以嗎?”
“英明的族長大人,這正是我所希望的!”楊宇躬身作答,心中卻道,這個老狐貍,這是生怕我再去找蘇哆部,在拉攏我了,還要把婚期定在吞并瓦倫部后面,能作到一個部落的族長,都不是簡單的人啊。
話說我的頭銜,好長啊……
鐵木兒松召集部落的人,宣布了張群海和勒澤的婚事,整個部落沸騰了,張君海歡喜的傻了,就知道咧著嘴笑,勒澤羞的躲到帳篷里再也不肯出來。
當晚部落里燃起篝火,族人載歌載舞歡慶這樁大喜事??雌饋韽埦T阼F勒混的不錯,部落中的小伙子都和他很親密,一個個忠心送上祝福。楊宇偷個空悄悄問張君海:“你說,你用了什么法子讓人家姑娘喜歡上你的?”
張君海得意地道:“因為我英俊唄!”
“切!就你那張黑臉?”
張君海瞥著眼、扯著嘴,不屑地道:“勒澤說了,我不像你,你是小白臉子一看就沒好心眼子,我呢,一看就透著實誠!”
“嘿!”感情自己這臉白在這兒反倒不受歡迎了。
一整個晚上不斷有人來向楊宇這個大氣運加身、承接長生天旨意的剌史敬酒,部落的人可都看得出來族長對楊宇的尊敬。不過楊宇學乖了,遮遮掩掩、推推阻阻沒有多喝。
到了晚上睡到鐵木兒松單獨為自己準備的帳篷里,心中小鹿亂撞一般,今晚有姑娘來鉆我的帳篷,我是義正言辭呢,還是開懷納之呢?
一會兒腦中浮現(xiàn)出上次那姑娘粉膩的肌膚,不由渾身發(fā)熱,一會兒腦中浮現(xiàn)中朵蘭持鞭而立冷笑的樣子,又心驚膽顫,翻來覆去,還沒決定好,就睡著了。次日一睜眼,天已經(jīng)大亮,竟是一夜無話,唉,自己就是個好男人的命??!
鐵木兒松親自將楊宇送出十幾里遠,楊宇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又去蘇哆部,任由他送了,最后才打馬而歸。
楊宇倒是真沒打算再去蘇哆部,既然有張君海的事放在這里,自己肯定是傾向于鐵勒部的。至于事情辦成后,蘇哆部是不是真的肯放棄仇恨,楊宇并不擔心。因為事情辦成后,鐵勒實力大增,蘇哆部將不再是一個重量級上的,楊宇相信,蘇西扎可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
楊宇回到陽城,還沒來的及告訴朵蘭成功的消息,朵蘭倒先心急火燎地告訴了他一個消息,長清公主,要出嫁了!
消息是王達征用信鴿傳回來的,說宮里已經(jīng)傳出消息,太后及順正皇帝已選定史部侍郎何彩之子何一朗為駙馬,不日將納采、問名,之后交換婚書!在這個時代,婚書一換,親事就算是定下來了,到此除非男方退回婚書,否則,名份便定了。
楊宇聽后心里一空,不知是什么滋味。說實話,來遼州以后,自己已經(jīng)很少想起長清公主了。自己是個落魄的剌史,不受順正待見,在遼州又為了生存苦苦掙扎,而且自己和長清也從未說破過,總覺得那不過是長清小女兒青春期的懵懂。
可此時一聽到這個消息,心里還是空空落落不是滋味,然而自己又能有什么辦法?如果不把眼前的困難解決掉,自己和陽城轉(zhuǎn)眼間就可能灰飛煙滅。楊于這一刻深深感受到了人生的無奈。
楊宇定了定神,盡量用平靜的口吻道:“那是好事,長清公主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p> 朵蘭氣得直跺腳:“你怎么一點不著急啊?人家對你有意思就是瞎子也看出來了,你這不是坑人嗎?”
楊宇故意張大嘴瞪大眼,夸張地道:“喲,咱家的母老虎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朵蘭一轉(zhuǎn)身:“不理你了,可憐了長清妹子?!?p> 楊宇嘆了一口氣:“我有什么辦法,就算找燕王,這事肯定也說不上話。先不說這個,鐵木兒松已經(jīng)同意了,羅去遠那邊怎么樣?”
朵蘭雖然惋惜,可也知道當前的事是關(guān)系陽城生存發(fā)展的關(guān)鍵,只能沒好氣地道:“也同意了,這種他牽驢別人背鍋的事傻子才不同意。七寶哥第一次回來還帶回來三百多匹馬。”
本來大事得定,楊宇應該非常高興的,可實在沒什么勁頭了,說道:“那就好,咱們把密峰、七寶都叫來,好好商量商量細節(jié),可千萬不能出什么紕漏?!?p> 朵蘭氣鼓鼓地跟在楊宇后面,用腳不停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突然計上心來,我用他的名義給王達征去封信,讓征子阻止長清嫁人就是。想到這兒,朵蘭又高興起來,全然沒想一想,沒權(quán)沒勢的王達征,怎么才能阻止大梁長公主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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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很平常的一天,任誰也沒想到,遼州近百年來的格局即將被打亂。
清晨,瓦倫部的族長阿絲藍正在打獵,他屏住呼吸,緩緩將弓拉滿,箭尖瞄準的是一只老虎。
阿絲藍,在突厥語里是豹子的意思,阿絲藍覺得父親給自己取名字還是太保守了,瓦倫在自己手里更加壯大了,總一天自己會一紡遼州,到那里,自己將稱汗!
箭怒射而出,像一條毒蛇,狠狠地釘?shù)嚼匣⒌纳砩?。老虎暴怒,狂吼一聲沖了過來,阿絲藍雙眼無一絲波瀾,再次開弓、放箭,再中!
然而山中之王也不是白叫的,盡管身中兩箭,老虎還是一躍而起撲了過來,阿絲藍棄弓、抽刀、矮身、錯步,刀準確的扎入老虎的胸口。
老虎撲起時還氣勢洶洶,落地時已經(jīng)沒有一絲生氣,虎目已經(jīng)沒有光澤,滿是不甘。埋伏在附近的侍衛(wèi)齊聲歡呼,阿絲藍混不在意的將刀在自己袖子上蹭了蹭血,才說道:“抬回去,扒皮時仔細些,別弄破了?!?p> 此時一騎飛至,直到阿絲藍面前才停,馬上騎士滾鞍下馬叫道:“族長,部落出事了!”
醉里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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