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表姐是他大舅舅的獨(dú)女,荀家的姑娘向來都是如珠如寶的寵著,荀衍又是荀家孫輩兒自是更比別人更多寵幾年。
恣揚(yáng)記的她早些年的時候驕縱放肆的很,和那些紈绔子弟整日整夜的混在一起,后來惹了大禍差點連累了家里,荀家大兒也就是恣揚(yáng)的大舅舅一生氣就把她送出了國。英國三年,確是磨練掉不少性子,再回來整個人的銳氣都挫了大半。荀衍消瘦憔悴了不少,肉肉的嬰兒肥也瘦成了尖下巴,看得出來應(yīng)該過得不甚容易。
家里并沒排個人跟著自是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后來七拐八拐的打聽到那段時間北邊燕家的小兒也在英國,有些日子和荀衍也走的挺近。打聽到這兒也就行了,北邊的燕家和南邊的荀家都是跺跺腳就要震半個天的人家,偏偏兩家自來不是一路人站的隊也不同。
燕家老爺子上會站錯了隊,這幾年燕家大不如前了,而荀家這幾年確是烈火烹油錦上著花,熱的不得了。
荀老夫人不想那么多,整日里看著孫女的小下巴心肝兒肉的呼心疼。荀衍笑著逗她奶奶開心,她說“奶奶現(xiàn)在都流行骨感美人,先前我整日里想著減肥,現(xiàn)在終于瘦了您到是又嫌我瘦了?!?p> 她奶奶看她不似往常那般訴委屈,心酸的不得了,暗地里埋怨了兒子和丈夫好幾遭,可偏偏那些東西又不是一句兩句就能搞清楚地。
她記得自己這孫女嬌氣的不得了,丁點兒的事兒就能鬧翻了天,現(xiàn)在長大了也懂得把委屈往心里咽了。她嘆了口氣,站起來去廚房里吩咐李嬸兒再加個幾個孫女兒愛吃的菜。
荀衍那時便知道,有些委屈能訴,有些不能。能訴的委屈是說出來,讓人心疼有辦法解決的,而她那時的委屈是讓人危難家里沒法子讓步的。所以她干脆也就不訴,藏在心里也算得上入了心思。
恣揚(yáng)被他大舅舅送回家之后就開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坐飛機(jī)回了邑市。
他一下飛機(jī)就給興沖沖的給蘇楊打電話,“爺回來!你要不要來看奶奶?!毕惹八麄儍蓚€說好,蘇楊去奶奶家住幾天,兩人便能光明正大的待在一起了,可是還沒等到蘇楊去奶奶家他就被他爹給接走了,蘇楊也就沒去。
“喂?我在上課一會兒給你回?!碧K楊告訴他,壓著嗓子透著些不耐。
這天蘇楊的小手機(jī)嘟嘟的響個不停,本來和唐白、小同桌一起做的第二單元后面的練習(xí)題,唐白他們都做完了,蘇楊的翻開的練習(xí)本那也還嶄新。
早先她剛坐下來翻開書,嚴(yán)歌就打電話告訴她,她到了漠河今早還看了日出,抒發(fā)了一下南北溫度的差異,和對家里熱死人不償命的氣溫的想念,她打算提前回來。
蘇楊看著埋頭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把頭埋在桌子底下壓著嗓子告訴她,自己在上看晚上在和她說。
剛掛了電話,落落就打電話來約她中午出去吃飯,她和落落放了假還沒一起出去吃過飯,所以也應(yīng)和了下來。
也是巧了,落落一掛電話恣揚(yáng)就打了進(jìn)來,前面兩個電話一鬧蘇楊早沒了耐心,所以恣揚(yáng)興致勃勃的被澆了一頭的涼水。
恣揚(yáng)在蘇楊這里沒聽到好聽的話轉(zhuǎn)而給徐謙澤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徐謙澤來的時候恣揚(yáng)帶著個黑色鴨舌帽,在機(jī)場大廳里坐著自己的行李箱玩手機(jī),黑色的牛仔褲緊貼在身上,襯的他的腿筆直修長。
徐謙澤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嗨~哥們兒,怎么被叔叔阿姨給攆回來了?!?p> 恣揚(yáng)挑眉看了徐謙澤一眼伸腿從行李箱上下來,大步的向外走也不理箱子也不管徐謙澤。
徐謙澤沒辦法,一手拖著他的行李箱一手插在褲兜里跟了出去。
“你是打車過來的?”恣揚(yáng)看著向出租車上賽行李箱的徐謙澤問。
外面的太陽正大,徐謙澤又熱又忙滿頭的大汗,“難不成你要我騎著電車來?您這箱子我那小電驢也得放的下。”
恣揚(yáng)不置可否這次他回來,媽媽給他帶了好多的吃的,昨天去他外公家又從荀衍那里搜羅出來許多的糖果和巧克力。
他想他姐這兒的東西都是那些紈绔公子哥兒送的,這些人最能攀比要面子送的東西肯定沒有差的,所以他就順勢多給他媳婦兒裝了點兒。可惜丫頭不領(lǐng)情,知道他回來了,一點也不熱情。
她表姐看他一直在那搜羅,一遍鄙視他沒見過世面,一邊在那心疼的大呼搶劫!
他看她姐那樣就好笑,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這姑娘的性子,她什么時候把這些人送的東西放在眼里。
他說,你再嚎,我就把你那老王八也端走,他姐聽了訕訕的閉了嘴。
人都說荀家大姑娘耐心十足一只王八養(yǎng)了八年,整日里聊天、喂食樣樣不少。
其實也只有恣揚(yáng)知道,要是當(dāng)年那個燕家小公子送她姐一個癩蛤蟆,她姐也會整日端著當(dāng)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