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晨離開病院,在醫(yī)院門口,駐足回望一眼醫(yī)院的大樓,長長的嘆口氣。
她本來計劃回國幾天,等父親身體恢復就回英國,現(xiàn)在被迫留下來,并且接管公司,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想了想,撥打一個電話。
“蕭笑,我回不來了?!?p> “什么?”蕭笑一時聽不懂夏雨晨的意思,皺著眉頭問。
“我說,我要留在濱城,我爸病倒了,公司現(xiàn)在沒人管,我必須接手?!?p> “啊,伯父沒事吧?”蕭笑關切地問。
“要住院休養(yǎng)一段時間,蕭笑,那就拜托你替我照看元元了。”
蕭笑在英國一家幼兒園做老師,元元是她班上的學生,而她又跟夏雨晨住在一起,夏雨晨上班上得早,都是蕭笑把元元送到幼兒園,下班還把他接過來,儼然就是半個母親了。
蕭笑無奈:“還好現(xiàn)在元元還得上學,我照顧他沒有問題??墒?,不能拖太久啊,這家伙會鬧著要媽媽的啊,到時我去哪弄個媽媽給他?”
“放心,我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就回去了,時間不會很長?!?p> “好吧,你也別太辛苦,注意身體啊?!?p> 蕭笑有點心疼她。
夏雨晨心一暖,開玩笑地說:“親愛的,還是你對我最好?!?p> “得了,別貧嘴。”
夏雨晨一笑收電話。
她在市中心找了一處短租的公寓安頓下來后,就直奔公司。
財務何冰抱著一疊賬本進來,面無表情地扔在夏雨晨面前:“這就是公司這幾年的數(shù)目?!?p> 夏雨晨拿過來細看,倒吸一口冷氣:乖乖,公司竟然欠債近兩百萬!
六年前不是已經(jīng)還清債務,運作良好,怎么六年后又欠了一屁股債?
“何姐,這些債務是怎么回事?”
“夏小姐,本來這幾年房地產(chǎn)處于上升時期,咱們公司的建材生意好得不得了,可是,賺到的錢并沒有投入公司運作中,凈被夏太太抽走,再賺錢的公司也經(jīng)不起折騰啊?!?p> 何冰嘆著氣,語言間毫不掩飾對顧清云的不滿。
夏雨晨明白了,肯定是顧清云揮霍慣了,不停地從公司抽錢,沒了資金,公司自然捉襟見肘。
這不,眼下能否出糧都成問題。
公司可是還有10人等著養(yǎng)活的,這沉重的擔子,讓夏雨晨立刻頭大。
怪不得父親千方百計讓自己接管公司,而愛錢如命的顧清云居然沒有反對,她就覺得奇怪,現(xiàn)在想來,分明就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她!
可那畢竟是父親的心血,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倒閉。
“那公司現(xiàn)在有什么項目是馬上能來錢的?”
責任感的驅(qū)使,她必須要讓公司活下來,必須要立刻賺到錢,目前最重要的是賬上要有錢出糧,先穩(wěn)定人心。
何冰想了想,說:“城西有一個新建的小樓盤,本來談好由咱們公司提供建材和裝修,但夏總一住院,這個項目就停下來了?!?p> 她找來一份客戶資料,夏雨晨看過有些小興奮,雖然這是一個小型的樓盤,但蚊子肉也是肉啊。如果這個樓盤的裝修材料由公司提供,那也是一筆可觀的數(shù)目,所賺的錢不僅能填補所欠債務,還有盈余。
她看了看項目對接人,心中有數(shù)了,便撥打了一個電話。
“劉總,您好,我是夏氏建材公司的夏雨晨,原先與貴樓盤洽談過樓盤裝修的事情,已經(jīng)定了初步協(xié)議,現(xiàn)在想進一步落實,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開會,沒空!”一個男子不耐煩地回絕,直接掐掉電話。
夏雨晨的手機還貼在耳朵上,卻已經(jīng)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那一刻,被拒絕的難堪讓她難受好一會兒。
不過,她沒有氣餒。
過了一個小時,估摸著這個劉鑒開完會了,再次打電話過去。
這次對方接了,不過只拋下一句話:“想要承包樓盤的裝修工程,得看你會不會做人?!?p> 夏雨晨還想問個清楚,對方又把電話掛了。
這一下夏雨晨明白了,這個劉鑒肯定想要甜頭。
這無非就是錢。
她咬咬牙,發(fā)了條信息給劉鑒:“劉總,假如夏氏建材能拿到樓盤的裝修工程,會給您總價5%的酬勞,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信息發(fā)出去,她在辦公室里忐忑不安了半天,快下班時才收到劉鑒的回復:“就這么說定了,夏小姐夠爽快,劉某真想認識,今晚我在帝豪招待客人,夏小姐不妨過來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