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哭著也要跳完
錢任荇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壯著膽子來到書房。她一進(jìn)門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云景燁正在給自己受傷的腿上藥。
“你怎么自己在上藥?”她立即過去劫過他手里的棉簽。
他腿上是擦傷,小腿上大面積擦傷。他剛撕開紗布又把長粘合的傷口全部重新撕開,以致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的,有些嚇人。
“這么熱的天,這種傷口就不應(yīng)該包紗布啊。真是的,又要重新撕開,你不疼是吧。嘶,看著都疼……”她一邊給他洗傷口,一邊生氣地嘮叨起他來。
云景燁頂著她的頭頂,由著她沒大沒小的叨叨不停。
今天下午他有很重要的會議,不能為了一點(diǎn)傷影響形象,只能暫時(shí)包起來。這點(diǎn)擦傷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自己都能處理。他比較意外的是,錢任荇處理傷口的手法看起來很熟練。
為了少聽點(diǎn)嘮叨,他打斷她問:“你哪學(xué)的?”
錢任荇想了一下,她必須不能說漏嘴。十年前能學(xué)這些的地方,似乎只有一處,她小聲囫圇說:“在國外上學(xué)都是自己處理傷口?!?p> 她本想蒙混過去,不過云景燁還是很快聽了出來。
“你在國外上學(xué),經(jīng)常和人打架嗎?”
“……”她低頭沒回答,寄宿學(xué)校的日子不好過。被送進(jìn)去的多半是不良學(xué)生,全處在一起欺凌現(xiàn)象是無法避免的。
云景燁只是不想聽她嘮叨,沒想到一不小心提到她的傷心事。
還好她很會自我開解,很快就露出了笑臉,“我沒事,都習(xí)慣了。你還沒洗澡吧,要不先把傷口用保鮮膜包起來。”
“嗯,都交給你了?!彼麘袘姓f著,像是困了。
只是他這話叫錢任荇當(dāng)即就炸了,什么叫“都交給你了”?包保鮮膜的部分?還是洗澡的部分?聽著怎么有些不對!
她偷偷向外看了一眼,她想起萬秘書晚上這個點(diǎn)應(yīng)該回去了。她沒猜錯的話,她這是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我……我……”她猶豫想推辭,給他洗澡!開什么玩笑,生日禮物嗎?她怎么說在身體上也是剛成年的小朋友吧。
云景燁看她不愿意,挺隨意地說:“隨便叫個人。”
他家里還有幾個女傭就住在樓下傭人房,她稍微起了些心思想下樓叫人??赡抗鈷哌^他腿上讓人怵目的暴露傷口,她輕輕“咝”了一聲,小聲說:“我去拿保鮮膜?!?p> 她用保鮮膜給他包好傷口后,扶著他去了他房間的浴室。
他的浴室很大,里面放張?zhí)梢味伎梢浴?p> 她扶著他站在浴室中間,心臟聲在空空的浴室里像是加了環(huán)繞立體音似的,震得耳朵發(fā)燙,她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云景燁本來也只是逗她,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去睡吧,我自己可以?!?p> “真的?”
“我只是腿擦傷,手又沒事。”
“那你小心點(diǎn),別讓傷口泡太久。”她不放心地看著他的腿,保鮮膜包了幾層,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防水。
云景燁解開襯衣扣子,發(fā)現(xiàn)她還沒走,勾起嘴角問:“你不走,是想留下來看我洗澡嗎?”
“沒有!”她瞟了一眼他衣衫半解的結(jié)實(shí)胸膛,逃似地跑了出去。
等她心驚肉跳跑回自己房間才想起來,自己是要找他干什么的?借錢的事好像提都沒提一下。
可再要去找他,她實(shí)在燒不起這個臉。她深吸了一口氣躺在床上,決定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她比平時(shí)還早些起來。洗漱完她先去云景燁的房間敲門。
“早,我給你換藥。”她硬著頭皮走了進(jìn)去,云景燁才剛醒穿著簡直的白色T恤黑色短褲。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等一下,我去洗漱,你幫我拿衣服?!?p> 他隨意的吩咐,讓她想起自己好像是女仆來著,她應(yīng)了一聲:“哦?!?p> 她有偷偷注意他腳上的傷,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看起來沒有發(fā)炎,昨天他自己處理的很好沒有讓傷口沾到水。她不由想起方謙,同樣是男人,方謙看起來小白臉,自己生活上卻是大大咧咧。
有一次他腿上燙傷了一小塊,自己不知道處理硬是和大爺一樣,什么都讓她干。自己也不管自己的傷口,怎么說都不聽,弄得發(fā)炎更嚴(yán)重時(shí)還怪她照顧得不好。
現(xiàn)在想想,她不是嫁了個男人,而是給自己找了個主子。眼前真主子都沒他麻煩,想想也是醉了。
她同情了一下過去的自己,轉(zhuǎn)身去云景燁的衣柜里拿衣服,他的房間的裝修風(fēng)格幾乎和她的房間一模一樣,所以她很順手地就找到他的衣服位置。不過他的衣柜里面簡單很多,一排衣服過去全是簡單的黑白色調(diào)。妥妥的全是西裝長褲,錢任荇挑了半天,總覺得這些衣服都不合適。
她向著洗手間的方向大聲問:“我可以改一下你的衣服嗎?”
他可能在刷牙,含糊地回了一聲:“隨便!”
得到許可,她找來一把大剪刀,大刀闊斧地把他一條黑色的長褲變成五分的短褲。他小腿上有傷,穿這個正好不會粘到傷口。
只是收拾碎布時(shí),她不小心看到褲子上的標(biāo)簽。再看一眼褲子的版型,她好像一不小心剪了一件某件大牌的高級定制的西褲。她這一剪刀下去剪了一只幾萬塊的褲腿。
她當(dāng)即呆在那里就不會動了。云景燁洗漱完出來,看到她把褲子剪了也沒說什么直接拿起來到一邊換上。
“衣服呢?”他裸著上身在那里等著。
錢任荇回過神看了他一眼,趕緊去衣柜里拿出一件襯衣,給他穿上。她不敢直視他腰上一塊塊好看的腹肌,手忙腳亂地給他套上衣服??劭圩訒r(shí),她的手指都有些抖。
好容易襯衣穿好了,可正裝配著五分褲怎么看都有些不倫不類。錢任荇低頭看了一眼被她剪掉的褲腿,整個人都不好了。
云景燁解開領(lǐng)帶,隨意疊起襯衣衣袖。被他自己整理后,看起來休閑很多,這樣看來短褲也合適了一些。
他滿意轉(zhuǎn)身,平靜地說:“可以穿隨意點(diǎn),今天沒工作?!?p> “真的?”怎么聽起來像是安慰她。
只是接下的一句讓她什么想法都沒有了,因?yàn)樗茈S意地說:“正好去你學(xué)校看看?!?p> “啊!”她為什么突然有一種被叫家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