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燈,你坐?!睖赝┢鋵嵅]有相信他,她現(xiàn)在很確定,周時默就是一個有精神疾病的人,所以并不能激怒他。
就在與他隔了一米多遠(yuǎn)的溫桐要越過他身旁的時候,他突然大步一跨上前,溫桐像被驚到的小鹿往后退。
然而,周時默拿出一瓶東西往對著她一噴,幾秒鐘的事,溫桐已經(jīng)開始有些站不穩(wěn),之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暈在了地上。
接著,他從身上拿出了繩索,膠布,透明手套,匕首,似乎是有備而來,他看著地上的溫桐開始喃喃自語了。
“溫桐,你是我住在這里這么久第一個跟我搭話的女人,你很好,我很喜歡你,可是你,為什么,要把我送進(jìn)警局,為什么?!?p> 忽然間他又用充滿了狠毒的眼神盯著溫桐,宛如冷冰冰的死神。
“溫桐,本來我不想對你這樣的,可是你讓我好失望。”
溫桐的意志逐漸渙散,她感覺到了周時默用繩索把她雙手雙腳綁住,隨后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她房間的床上。
那冰冷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像鋒利的刀刃那般,那手突然在白皙的頸項停下,他又喃喃自語了幾句話,轉(zhuǎn)身出了客廳尋找著什么。
床頭的燈柔柔的落下,那閉著眼睛的人緩緩又睜開了雙眼,她頭還很暈,但吸入的迷藥并不是很多,她的毅力驅(qū)使著她要清醒,艱難的挪到枕頭旁邊,她用嘴巴把手機咬起,艱難的坐起來,把手機放在躺下手邊的位置。
就在她躺下后,被綁著得手拿起手機要開鎖打電話求救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趙佳打來的。
她想要摁下接聽,但在這瞬間,一個憤怒的身影闖了進(jìn)來拿掉她的手機,他并沒有掛電話,而是任由手機在響,而那冰冷的手就這么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很難呼吸,很快,溫桐的脖子就出現(xiàn)了一條紅痕,她強烈的求生意識讓她在面臨生命危險的那一瞬間,她拘著的雙腿仿佛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忘周時默的腹部踢去。
一陣悶哼,周時默被踢到腹部后突然后退幾部就放開了手,他一手捂著腹部,似乎很疼那般。
那柔和的燈光照映著一個男人猙獰可怕的面容,看著床上虛弱無骨的女人,他似乎變得瘋狂了,一下子拿出身上的匕首,銀色的刀鋒在燈光下一閃一閃。
外面的雨勢還在喧囂著,這時一輛亮著燈光的的士停在了北苑樓,接著,一個清俊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那正是早上九點坐了飛機回來的宋梓輒,因為下大雨的緣故,所以并沒有讓林子陽來接。
他下了的士,朦朧的雨中,司機看著那進(jìn)去的背影,也忍不住嘆道,好個氣質(zhì)謫仙清貴的年輕人。
宋梓輒坐了電梯上了12樓,停在自個家公寓門前的時候,本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他看到地上那滴滴答答的的水珠,還帶有著泥巴印刻下來的男人腳印。
那個腳印,還是停在了溫桐的公寓門前。
那是一種很危險的預(yù)感。
他反應(yīng)很快,過去隔壁敲了溫桐的門,還按響了門鈴好幾下。
但凡一個熟睡的人聽到響那么聲,都會起來確認(rèn)一下來人,但是屋內(nèi)卻非常的安靜,沒有絲毫回應(yīng)的跡象。
宋梓輒看著那鎖著的門幾秒后,突然拿出鑰匙打開門進(jìn)了自己的公寓,他在玄關(guān)沒有換上干凈的鞋就進(jìn)屋里去,似乎在找尋什么。
緊接著,他隱約的聽到了對面溫桐的房子里傳來一聲東西掉落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很輕,如果是在走廊。根本不會聽見。
腦中仿佛是有根弦斷掉了那般。
臥室里,溫桐聽到門鈴的聲響之后,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在了床頭柜上的燈,因為有些構(gòu)造是有玻璃成分,一掉在地上玻璃碎了,就會發(fā)出聲響。
希望敲門的那個人能察覺到里面的情況。
因為溫桐無聲的反抗,周時默的憤怒似乎到達(dá)了頂端,他眼神在狠狠的凌遲著溫桐。
“周先生,你這么做,有沒有想過會坐牢?”
“坐牢?我根本不會坐牢?!?p> 周時默雖然瘋狂變態(tài),但是絕對不是失智若愚,反而種種跡象顯示出他為人狡猾且機智。
他也并不擔(dān)心會有人進(jìn)來,他剛才出去就是為了把門反鎖,這樣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他突然單腳跪在了床的邊緣,手中的匕首慢慢的舉高,眼里閃著嗜血惡魔的光芒。
溫桐失去光芒的眼神既驚恐又是無奈,就在那匕首刺下來,她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那一瞬間。
一個渾身也滴落著水珠,白色襯衫因為被雨水打濕了不均勻,隱約看到的他身材的線條很完美,充滿了禁欲的氣息。
只見他雙深邃的眼眸刻意的瞇著,流露出了一股冷峻的殺氣,那分明是與他清貴的氣質(zhì)不和的一種煞氣。
宋梓輒很生氣,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那后果會怎樣,他不敢想。
而眼前的人,就是罪惡的源頭。
在宋梓輒阻止那匕首刺下去的瞬間,他抓住周時默手腕的手突然逆著一掰,一聲骨頭咔嚓碎掉的聲音響起,周時默疼的撕心裂肺般嚎叫,隨后他的衣領(lǐng)被拎起,就像斷了弦的風(fēng)箏那般被甩出去,狠狠的砸在墻上落地上。
周時默他疼的在地上打滾了幾圈,似乎很驚訝,宋梓輒什么時候回來的?又怎么進(jìn)來的?
他突然一咳,他咳出了很多淤血,接著沒有幾分鐘,他就暈死了過去。
按道理來說,他應(yīng)該還能站起來,只是被一扔就咳出血暈過去,顯然不符合常理,關(guān)鍵他除了有精神病外,身體情況很正常。
溫桐曲著身子躺在床上,她有點瑟瑟打抖著,看著那熟悉的背影,雙眼微微濕潤,終于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想如往常那般說聲謝謝,但此刻喉嚨就像是啞了那般,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她試著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像小貓般那病嬌的嗚咽聲。
宋梓輒聽到,一下子回頭,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人兒,他走了過去,極其小心的解開綁著她雙手雙腿的繩子。
溫桐的皮膚很薄偏白,被繩子勒過的雙手雙腳,和被掐過的脖子上,有著很深的紫痕,身體因為撞床頭柜的登也有幾處淤青,顯得觸目驚心。
宋梓輒看著都沒有說話,幽沉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危險氣息。
有了自由的溫桐先是按下床頭的燈控開關(guān),過了好半會,她看著地上暈過去的周時默,聲音才沙啞的開了口,“他怎么辦?”
宋梓輒起身,拿起解開的繩子將他綁住后才說了句,“我來處理?!?p> 他來處理?
溫桐緩緩的點頭,以為宋老板說的是交給他報警處理。
實際上宋老板肚量很小,也并不是報警處理這么簡單。
她很快別開雙眼不在看周時默那個方向,想要出去房間,卻渾身沒勁起不來。
這時,宋梓輒過去把人抱了起來。
溫桐小小的嚇到,但反應(yīng)回來后也不說什么。
出了客廳,宋梓輒把人放在沙發(fā)上,接著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隨后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沙發(fā)上的溫桐。
溫桐兩手接過握著水杯,聲音啞啞的說了聲謝謝就開始喝水。
她喝的不慢,很快一會把一杯水喝完。
把水壺拿了出來的宋梓輒又給她倒了一杯,似乎她只要喝水就能壓下心里的驚慌和無助。
如果換做別的女孩,在得救那一瞬間,也許會嚎啕大哭宣泄情緒,會向親人朋友撒嬌,會訴說心中的委屈,。
可是那安安靜靜喝著水的女人,那消瘦了不少的清影,頭垂的低低的,安巧的樣子讓旁邊的宋梓輒此刻的心狠狠的揪疼了一下。
那種懂事乖巧也許是從小養(yǎng)成,會讓父母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但她同時也失去了某些東西。
比如,溫桐不會撒嬌。
就在溫桐又很快把一杯水喝完后,她想把手里的水杯放回桌上。
毫無預(yù)兆的,溫桐突然被坐在她旁邊清峻無雙的男人擁入了懷中,被他的雙手禁錮著。
清冽的男子氣息一下子就盈滿了她所有的五官。
突如其來的擁抱,溫桐有些驚慌失措,雙手不知擺放在哪里,她的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感受那不斷向她傳來的暖意,聽著如那擂鼓般的心臟正一下下的跳著。
好像很安靜,又好像有什么在她內(nèi)心里喧囂著,慢慢的在發(fā)酵。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瞬間。
溫桐密長的睫毛輕顫的閉上,雙手輕輕的搭在了勁瘦的腰間,微微用力握住質(zhì)感很好的襯衫。
只是簡簡單單的擁抱,此刻,她忽然覺得十分安心,仿佛所有的不安都被驅(qū)走了。
對于宋梓輒的碰觸,溫桐并沒有覺得抵觸,或許,連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這點。
仿佛自然而然的,也就那樣了。
幾分鐘后,濃濃的困意向溫桐襲來,意識開始渙散…
她似乎聽到那清冷的音質(zhì)低柔的略過,沒有聽清楚說什么,只是覺得很舒服,腦袋如電腦那般關(guān)機,休息了。
宋梓輒遲遲沒有聽到回應(yīng),突然,那毛茸茸的腦袋動了動,那光滑的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輕輕的吐息,就這么睡著了?
宋梓輒微微低下頭,眼神漸漸加深,隨后讓溫桐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得更舒服著。
她的睡顏靜然柔美,臉色不太好,眼底下還有淡淡的青色。
再度把人抱起來出了玄關(guān)的門,宋梓輒把人抱回自己的公寓安置。
把人放在床上后,宋梓輒拿了換洗的睡衣便關(guān)上門出去客廳的衛(wèi)生間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