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行一路抱著蔚沁往隋府趕,他發(fā)現(xiàn)蔚沁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心里暗暗著急,一回到隋府,他便馬上叫人去請大夫,卻被清央阻止了,“主子現(xiàn)在需要的是你?!?p> 清央說完,蘇慎行想起蔚沁剛才的情況,馬上明白清央的意思,他看了清央一眼,轉(zhuǎn)身重新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把清央隔絕在外。
站在原地的清央,忽然覺得心里澀澀的,有些不舒服,他也是剛從暗衛(wèi)口中得知蔚沁身體的情況,不想蔚沁再難受下去,他才主動告訴蘇慎行解決的辦法。
城主府。
季緋澈目光呆滯的坐在床上,腦海里一直回放著蔚沁最后看他時那冰寒徹骨的眼神,心不由慌了,隋心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想到這里,他馬上去找王氏,并把這件事告訴給王氏,希望他能出出主意,王氏一聽,溫和慈愛的臉上罕見的嚴(yán)肅起來,“她真的中途就醒了?”
“是真的!父親,隋心以后要是都不理我了怎么辦?”
“澈兒,你就放棄吧!隋心這個女子你是駕馭不了的?!边B鎖心蠱都能沖破,可見心性不是一般強大,自家兒子要控制住她,恐怕很是困難,而且經(jīng)過這一次事件,隋心可能察覺出什么了,應(yīng)該收斂一些了。
“父親,為什么連你也叫我放棄,你不是一直支持我的么?”季緋澈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氏,旋即跑了出去。
……
蔚沁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蘇慎行躺在她旁邊,心里松了口氣,幸好……她沒有糾結(jié)太多蘇慎行為什么會在她旁邊,而是輕易接受這個結(jié)果。
在蔚沁醒來不久,蘇慎行也醒來了,他沒有如以往一樣黏過來,而是氣哼哼地背對她,蔚沁心里有些疑惑,不過她很快把它拋之腦后了,起身下床。
現(xiàn)在蔚沁身上的蠱毒暫時被壓制住了,內(nèi)力恢復(fù)了過來,整個人變得精神奕奕,蘇慎行見蔚沁完全沒有安慰他的意思,委屈了,別扭了,可最終控制不了自己,還是忍不住下床抱住蔚沁的腰,“心兒……”
“怎么了?”蔚沁隨口一問。
“心兒,你以后碰別人好不好,我會吃醋的?!?p> 蔚沁這次沒有理會她,她正忙著洗臉呢!
“心兒!”蘇慎行不高興地撇撇嘴。
“哦,知道了。”蔚沁應(yīng)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慎行終于滿意了,“心兒,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要耍賴。”
蔚沁懶得理他,得了便宜賣乖。
……
在家悶了幾日,季緋澈仍是想不通王氏為什么也讓他放棄蔚沁,于是出府想要緩解內(nèi)心的煩躁。
“一醉解千愁?!?p> 季緋澈走著走著,看見一家店的招牌提著這幾個字,不由走了進(jìn)去,“真的能解愁?”季緋澈問老板。
“當(dāng)然可以了!小公子你請放心,只要你在我們這里喝上幾杯酒,保管你什么愁也沒有了!”
季緋澈將信將疑,可是當(dāng)他喝了一杯酒發(fā)現(xiàn),還真管用,他腦子里現(xiàn)在空空一片,什么也不想,舒服多了,因此,季緋澈發(fā)現(xiàn)了酒的一個好處,酒雖然有點難喝,可真的能讓人忘記煩憂。
季緋澈這一喝不知喝到了什么時候,等到他出來時,天已經(jīng)開始擦黑了,他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的在街上走著,路上的行人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紛紛躲避。
本來想去青樓的朱玲兒看見季緋澈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心里一陣激動。
真是老天都幫她啊,現(xiàn)在城主府她是徹底進(jìn)不去,也就接近不了季緋澈,她還愁該怎么接近他呢!沒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朱玲兒慢慢靠近季緋澈,佯裝關(guān)心地問道,“季公子?”
“季公子,你沒事吧?”
“走開!”季緋澈不耐地推開她。
看來是喝多了!朱玲兒眼里忽然出現(xiàn)一抹淫邪,這可是個大好機會,不如……
想著想著,朱玲兒就付諸行動,把季緋澈拐到陰暗的小巷,意圖對他不軌。
“你滾開!”季緋澈這時酒也醒了,看見朱玲兒欺身上來,他威脅道,“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我母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好怕怕啊!”朱玲兒捂住胸口,夸張道,然而她下一秒變得淫邪起來,“你放心,等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城主肯定會同意我們的婚事,不要怕,我會好好對你的!”說罷,朱玲兒作勢親了過來,季緋澈馬上閉上眼睛。
難道,他今天,真的要落到這個惡心的女人手里!不要,他死也不要!
“滾開!”季緋澈想到這里,猛地用力想要推開朱玲兒,朱玲兒猝不及防被季緋澈推倒在地,怒火不由高漲起來。
“本來是想對你溫柔的,沒想到你自己不要,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朱玲兒陰狠地道,她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季緋澈,把他按在墻上撞了幾下,對著他的臉連續(xù)扇了幾巴掌。
“你竟敢這樣對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季緋澈眼神兇狠地瞪著朱玲兒,想要用眼神把她殺死。
“是么!”朱玲兒獰笑一聲,下一秒撕開季緋澈的衣服。
“不要,滾開??!”季緋澈的聲音夾雜著尖銳與絲絲哭腔,雙手捂住被撕開的領(lǐng)口。
……
正辦完事,從悅來樓出來的蔚沁上了馬車,經(jīng)過一個巷口時,耳力極好的她,聽到里面?zhèn)鱽聿粚こ5穆曇?,她登時就得到一個訊息。
朱玲兒正對季緋澈欲行不軌。
一旁的清央自然也是聽到了,他看向蔚沁,“主子?”
自從蔚沁答應(yīng)清央讓他留下后,他就一直跟在蔚沁身邊,當(dāng)起了隨侍。
說實話,發(fā)生了上次那件事,蔚沁是真的不想管季緋澈,可最終她還是前去救他了,她不想良心不安。
就在季緋澈以為自己的清白真的要毀在朱玲兒手里的時候,朱玲兒忽然一聲悶哼,昏倒了過去,他抬起頭,看到了一襲白衣的蔚沁。
月色在蔚沁周身灑滿銀輝,仿佛讓她鍍上一層清冷幽潔的光彩,那一刻,季緋澈好像看到了一個月下仙子,心跳驀然停了幾拍,呼吸也屏住了,生怕驚擾了這月下仙子。
蔚沁見季緋澈愣愣沒反應(yīng),以為他是受驚過度,再看他衣服被撕破了,零零碎碎掛在身上,險些遮擋不住春光,于是她對身后的清央道,“拿一件衣服過來?!?p> 只見清央消失了片刻,很快就拿著一件衣服回來了。
“穿上?!蔽登邔揪p澈道,清央把衣服呈到他面前,他對季緋澈自然沒什么好印象,因為他查出上次就是季緋澈害蔚沁,不過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清央到底沒有落井下石,不過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就是了。
……
季緋澈忐忑不安坐在馬車上,他看著蔚沁欲言又止,最后終于憋出一句,“那個……隋心……上次是我不對……”
蔚沁恍若未聞,依舊閉眼靠在軟踏上假寐,要是以往,季緋澈見有人對他如此無視,肯定會跳起來打罵了,可是現(xiàn)在他不敢,也不覺得蔚沁這樣有什么不對,他現(xiàn)在只希望蔚沁能原諒他,不要不理他。
剛才要不是隋心及時出現(xiàn),他很有可能……想到這里,他腦海里忽然又閃現(xiàn)剛才蔚沁如月下仙子降臨的畫面,心跳越來越快,有不知名的情愫在蔓延。
“如果你給我蠱毒的解藥,我就不追究了?!碑?dāng)然即使不追究,從今以后來往也是不可能了。
蠱毒除了殺死母蠱,可以解蠱外,另一個方法就是服下解藥,任何一種毒,都會有其解藥。
季緋澈聽了,一愣,“解藥,我不知道有什么解藥?。 ?p> 聞言,蔚沁看著季緋澈,好像是要把他的靈魂看透,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沒有解藥。
“那你告訴我,蠱毒是誰給你的?!?p> 季緋澈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然而他見蔚沁越來越沉的臉色,不禁脫口而出,“是我父親?!?p> 真的是王氏,原來他真有古怪。
看見季緋澈說完一臉擔(dān)憂的樣子,蔚沁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父親做什么。”王氏雖然給季緋澈蠱毒,可終究不是他下的蠱,她不會是非不分,至于他身上的古怪,她沒興趣了解,也沒興趣插手。
“我知道這蠱毒怎么解,你只需配合就好,不耽誤你多少工夫。”
季緋澈點頭。
半個時辰后,子母蠱掉在蔚沁特制的水里,瞬間消失不見,水又恢復(fù)澄清,世人覺得棘手的蠱毒,蔚沁不費什么工夫就搞定了。
“這藥你拿去吧!擦在傷口上,很快就會愈合?!闭f罷,蔚沁給季緋澈一瓶藥。
季緋澈手臂上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傷口,他剛才親眼見到有一條又肥又丑的蟲子從他手臂鉆出來,那驚悚的一幕,讓季緋澈在之后的幾天時間里,胃口全消。
他接過蔚沁的藥,緊緊攥在手里,紅腫的臉上蒼白了幾許,好像是在隱忍什么,下了馬車,回到城主府,季緋澈終于忍不住,吐了起來。
蔚沁看見了,面色不改,下一秒收回視線,“走吧!”
……
季惠芳聽到下人來稟告說季緋澈回到府里吐得厲害,忙過去瞧瞧,“澈兒,你這是怎么了,吐得這么厲害?”
“沒什么?!奔揪p澈不敢告訴季惠芳關(guān)于蠱毒的事,他搪塞道。
“澈兒,你是不是喝酒了?”季惠芳聞到季緋澈身上的酒氣,登時就明白了季緋澈吐的原因了,她以為是酒后反應(yīng),“澈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要喝酒?”
季緋澈看見季惠芳一臉關(guān)心,心中積攢的委屈終于決堤,他撲到季惠芳的懷里,“母親,今天,我,我差點……”她把今天晚上朱玲兒想要對他不軌的事告訴給季惠芳,“她還打我,罵我……嗚嗚嗚……”
原本季緋澈背對著她,季惠芳才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紅腫,現(xiàn)在季緋澈轉(zhuǎn)過身,撲到她懷里,季惠芳就看到季緋澈臉上明明白白的手掌印,“這個朱玲兒,這個畜牲,竟敢……”季惠芳?xì)獾囊徽婆脑谧雷由?,“澈兒,你放心,母親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這次多虧了隋心……”季緋澈提到蔚沁,忽然變得扭捏起來。
“是啊……”季惠芳慶幸道。
待季惠芳走后,季緋澈沐浴一番,換了身衣服,給臉上涂了一些藥,就出門去聽雅軒找王氏了,他把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告訴王氏,包括有關(guān)蠱毒的事。
“父親,隋心讓我?guī)б痪湓捊o你?!?p> 王氏還在想,隋心既然窺探了他的秘密,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呢,就聽見季緋澈這一句話,他沉凝了一會兒便道,“澈兒,你說吧!”
“隋心說,父親你的一切與她無關(guān),讓你不要有什么小心思?!边@句話,是他在下馬車的前一刻隋心對他說的話。
王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季緋澈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季惠芳帶人來到朱靜榮的府邸,把朱玲兒昨晚干的事告訴朱靜榮,朱靜榮一聽,心里暗惱朱玲兒竟做了這等蠢事,做了后,也不告訴她,讓她好有時間事先準(zhǔn)備。
朱玲兒第二天才醒來,回到府邸后,越想越后怕,真是吃了豬油懵了心了,她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這下城主府肯定會饒不了她!
想到這里,朱玲兒馬上收拾包袱準(zhǔn)備逃走,剛好看到季惠芳派來抓她的人,什么金銀細(xì)軟也都不要了抓了一把銀票,就想從窗戶那邊逃走,可惜她連窗戶都沒有跳出就被抓獲了。
看見自家女兒被五花大綁壓到她的面前,朱靜榮閉上可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一臉怒氣,不過當(dāng)然不是針對季惠芳,而是對朱玲兒。
“你這個逆女!”朱靜榮走到朱玲兒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朱玲兒混合著血水的一顆牙齒都被打落了,白凈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明晃晃的五指印。
“母親?!敝炝醿罕淮蜚铝耍舸舻乜粗祆o榮,一臉不可置信。
“你還有臉問什么,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朱靜榮作勢還要打她,一旁的季惠芳看得不耐煩了。
“知府大人,我也不是想為難你,這樣吧,按鳳鳴律歷來處理吧!”
按照鳳鳴律歷,朱玲兒要被打一百大板!
朱靜榮暗中咬牙,她只有一個女兒,說不心疼是假的,一百大板下來,不死也殘了,“好?!边@一個字幾乎是擠出來的。
聽到母親竟然同意,朱玲兒差點嚇暈了過去,一百大板,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季惠芳已經(jīng)事先吩咐施刑的人下死手,最終,朱玲兒被打得半身不遂,恐怕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朱靜榮雖然心里清楚,但是卻不敢與季惠芳對上,只能在心里暗暗記恨。
……
“陛下,您該回宮了?!?p> 蔚沁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冷懷玉,額頭出現(xiàn)一天天黑線,她正在洗澡,全身光溜溜,而冷懷玉絲毫察覺不到什么不妥,直直站在她對面,目不斜視。
“冷將軍,我正在沐浴!”
“抱歉陛下,臣這就出去。”說罷,他咻的一下就出去了。
冷懷玉這么一出,蔚沁哪還有心思沐浴,草草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蔚沁就出去了。
“陛下!”冷懷玉見蔚沁出來,立即垂首行了一禮。
“我已經(jīng)不是女皇了?!?p> “陛下,臣曾經(jīng)說過,您才是最有資格當(dāng)女皇的人選,現(xiàn)在,臣來接您了。”
“冷將軍,你是不是搞錯了,最有資格當(dāng)女皇應(yīng)該是五皇妹吧!”
“臣沒有搞錯,當(dāng)今女皇是男兒身,而且,他不是皇室的血脈,最終一切都應(yīng)回歸到您的手中。”
蔚沁表示驚呆了!蔚云瀾竟然是男兒身,而且他還不是皇室的血脈,這……這也太狗血了!真的是人生處處充滿狗血啊。
“當(dāng)年胡太妃不甘寂寞,與別人有染,生下了五皇子,并且為了鞏固自身的地位從小讓五皇子男扮女裝。”
“也許您不知道,我就是鳳鳴皇室暗勢力的首領(lǐng)?!蔽登哌€沒消化完全,冷懷玉又拋出一個這么令人的消息。
“陛下,臣給你三天時間準(zhǔn)備,三天后,臣會來接您?!痹捖洌鋺延窬拖г谝股?。
蘇慎行這時來到蔚沁身邊,“心兒,你怎么想的,難道你真的要回去當(dāng)女皇么?”說實話,蘇慎行一點也不想蔚沁當(dāng)女皇,他希望蔚沁永遠(yuǎn)只屬于他,只喜歡他一個人。
“現(xiàn)在我的想法重要么?冷懷玉已經(jīng)打定主意讓我三天后回京了?!?p> 蘇慎行聞言,皺了皺眉,“心兒,如果你不想當(dāng)女皇,我可以……”
“現(xiàn)在,鳳鳴已經(jīng)沒有別的皇女了?!?p> 蘇慎行默。
三天很快過去,冷懷玉準(zhǔn)時來接蔚沁,半個月后,蔚沁重新回到了皇宮。
自蔚沁離開后,景德宮一直沒有人住,不過一直有宮人來打掃,里面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仿佛蔚沁從未離開過一樣。
蔚云瀾知道蔚沁回來了,馬上過來找蔚沁。
“皇姐,你終于回來了!”蔚云瀾看見蔚沁,高興地喊道。
“皇妹。”
蔚沁看著一襲黑紫色皇袍,絕美秀麗的蔚云瀾,實在想不到他竟然是個男子,其實,仔細(xì)看,還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破綻的,比如蔚云瀾比一般女子高,腳也比女子的大一些。
蔚云瀾發(fā)現(xiàn)蔚沁一直盯著他瞧,眼里閃過一絲絲驚訝,明白蔚沁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了,他笑道,“想必我的身份皇姐已經(jīng)知道了,沒錯,我不是女子,也不是蔚氏皇室的血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無意于皇位?!?p> 其實,一開始,蔚云瀾是不知道他不是皇室的血脈的,直到冷懷玉找到他,并告訴他真相,他才知道,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他沒有多少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一直渴望成為一個普通人,過個普通人的日子,如今愿望得以實現(xiàn),他高興還來不及了呢!
門外的蘭子澄陡然聽到這么一個驚人的真相,一時受不了,跑了出去。
原來,原來他一直喜歡的竟然是個男人!蘭子澄不敢相信。
“不去追么?”蔚沁看了門外一眼,問道。
“皇姐,你別取笑我了?!蔽翟茷懣嘈σ宦?,“說不定他現(xiàn)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p>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見到你?”蔚沁揶揄道。
“皇姐,我不喜歡男人?!?p> ……
幾天后,蔚沁又重新做回了女皇,不同于上次她只是個傀儡女皇,現(xiàn)在,她掌握了實權(quán),成了一個真正的女皇。
原本百姓對于蔚沁再次當(dāng)女皇有所不滿,因為他們支持的是蔚云瀾,不過到后來,他們的不滿漸漸少了,因為自從蔚沁當(dāng)了女皇后,一直勵精圖治,鳳鳴越來越越強大,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了。
遠(yuǎn)在蕪州的季緋澈樂不關(guān)心這一切,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見到蔚沁了,這天終于忍不住到隋府找蔚沁,可是去的時候才知道,蔚沁已經(jīng)走了,他當(dāng)然不甘心,知道悅來樓是蔚沁的產(chǎn)業(yè),他一直去騷擾掌柜,詢問蔚沁的下落,可就是套不出掌柜的半點話。
又一次失望的從悅來樓出來,季緋澈看著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大街,一時茫然無措。
也許,他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隋心了。莫名地,季緋澈產(chǎn)生這種預(yù)感,心里頓時失落無比。
皇宮。
好不容易擺脫黏人的蘇慎行,蔚沁正想一個人好好散散步,沒想到路上碰到一個人影,仔細(xì)一看,竟然是蘭乾之,他見到蔚沁,眼里瞬間充滿驚喜,很快跑到蔚沁面前,“陛下。”
蔚沁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她之前的后宮并沒有依照她意思解散,而是一直好端端的在那里,這個事實讓蔚沁頭痛無比。
“昭儀,你怎么會在這里?”
“臣侍來這里采些花瓣,想要泡些花茶,陛下要來嘗嘗么?”
“不了,朕還有事,就先走了?!?p> 蘭乾之在后面看著蔚沁的背影,垂下頭,看不出絲毫情緒。
夜晚很快降臨,蔚沁剛沐浴完,正擦著頭發(fā),一個人影瞬間出現(xiàn),下一秒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心心,這么久沒見了,有沒有想我呢?”一襲粉衣的宮千羽正笑意瑩瑩地看著蔚沁。
“蘭乾之,我知道是你?!蔽登呗曇舻氐?。
不知蘭乾之是否察覺,他左耳后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紅色胎記,不過很淡,不仔細(xì)看,還發(fā)現(xiàn)不了,而宮千羽的左耳后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宮千羽身體一僵,不過他很快笑道,“心心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不管你是不是,現(xiàn)在很晚了,朕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陛下,你猜的沒錯,我就是蘭乾之?!睂m千羽,不,蘭乾之沖著蔚沁的背影說完,他便走了過去,想要拉住蔚沁的手,卻被蔚沁躲過了。
“為什么蘇慎行可以,臣侍就不可以?”蘭乾之語氣略帶急切,“陛下,我并不比他差。”
……
“陛下,你的爛桃花太多了!”目睹了剛才的發(fā)生的那一幕,蘇慎行不咸不淡地道,雖然仍有這么人覬覦蔚沁,但是蘇慎行沒有當(dāng)初那么不悅了,剛才蔚沁的話,讓蘇慎行心情頗好。
“沁沁,你在說一遍剛才的話好不好!”
蔚沁看著蘇慎行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沒有理他,蘇慎行不滿蔚沁的態(tài)度,繼續(xù)纏著她。
蘭乾之回到雪玥宮,腦海里一直回想蔚沁剛才說的那句話。
“因為朕喜歡的是他?!?p> ……
“好了,我喜歡你,行了吧!”被纏得不行的蔚沁不耐煩道。
縱然覺得蔚沁的回答實在太過敷衍,不過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慎行總算有些滿意了,轉(zhuǎn)頭看著蔚沁顯而易見的黑眼圈,蘇慎行心疼了,不再打擾蔚沁睡覺。
一年過后,蔚沁遣散了后宮,只留皇后蘇慎行一個人陪伴身側(cè),本來群臣是反對蔚沁遣散后宮,也反對蘇慎行繼續(xù)當(dāng)皇后,前者理由是不利于開枝散葉,后者是蘇慎行是叛臣蘇謹(jǐn)言的嫡親弟弟,沒有資格當(dāng)任皇后,不過這些反對都被蔚沁輕而易舉的壓制下去了。
在那不久,北璃國忽然大肆侵略鳳鳴邊境,蔚沁派人過去交涉,得回來的結(jié)果是如果要停止戰(zhàn)爭,就把蘇慎行交給他們處置,因為蘇慎行殺了他們的三皇女莫扶搖。
群臣知道后,全都同意把蘇慎行送過去,不過被蔚沁的一句“閉嘴”給震懾住了,不敢再說話。
蘇慎行當(dāng)然知道這一切,他暗暗記住針對他的那些臣子,以便今后更好的給她們小鞋穿。
蔚沁當(dāng)然不會把蘇慎行交出去,北璃國不是要打仗么,那就打啊,只希望他們不要輸?shù)锰y看,沒臉見人就不好了。
于是,北璃的軍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蔚沁派來的軍隊就把他們掃蕩了一遍,北璃立即灰溜溜逃離鳳鳴的邊境,不久成了天下的笑柄,此戰(zhàn)威懾了各國,鳳鳴王朝大國的地位不可動搖。
事后,蔚沁查出是太叔染引起的禍端,不過沒有證據(jù),她也拿他沒辦法,索性就不理會他了,心里已經(jīng)把他拉進(jìn)黑名單。
又過了三年,蔚沁與蘇慎行生了一對龍鳳胎,蘇慎行的地位至此一落千丈,淪為和兒子女兒爭寵的地步,此外,他還要應(yīng)付諸如太叔染,蘭乾之,晏安等情敵的亂入。
最近,他就又陷入了焦頭亂額之中,柳舒煜最近也來到了皇宮,他整天借著請教蔚沁醫(yī)術(shù)問題,纏著蔚沁,至少蘇慎行是這么認(rèn)為,他懷疑柳舒煜別有用心,可是蔚沁每次都沒有拒絕柳舒煜,蘇慎行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蔚沁是不是嫌棄他了!
蘇謹(jǐn)言他從沒有放棄奪取皇位,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本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心態(tài),這幾年他開始制造事端干擾蔚沁,讓她不稱心,并且樂此不疲,當(dāng)他聽說蔚沁與自家弟弟有了孩子,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很快便緩過神來,繼續(xù)做著看起來十分幼稚的舉動。
……
“寶寶,你們說,你們的女皇招惹這么多桃花,父后該怎么辦呢?”
兩個寶寶相互對望一眼,明白他們父后又開始發(fā)神經(jīng)了,想也不想異口同聲道,“涼拌!”
蘇慎行暈倒。
這兩個還是不是他的兒子女兒??!都不幫他這個父后。
晚上,蔚沁看見蘇慎行郁悶的樣子,明白他是吃醋了,扶額道,“這么多年過去,都是兩個娃父后了,你的醋勁怎么還是這么大!”
蘇慎行見蔚沁取笑他,有些不高興了,“你嫌棄我了!”
“沒有。”
“你就是!這幾天你都和那個叫什么柳舒煜的男子走得很近,都不理我?!?p> “呃……他醫(yī)術(shù)很好,我只是和他一起切磋切磋?!?p> “哼!”蘇有些后悔他當(dāng)初怎么沒學(xué)醫(yī)術(shù)了,要不然就沒有那個柳舒煜什么事了,“你都沒有說過你愛我!”蘇慎行撇嘴。
“……”蔚沁嘆了口氣,她怎么感覺她又多養(yǎng)了一個孩子“我愛你?!弊詈笪登哌€是道。
蘇慎行滿意了,“沁沁,我也愛你?!?p> 蔚沁勾起了唇角。
窗外,月亮高高掛起,夜還很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