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哲看了時間,放下手中的筆,往后倒在椅背上,用手捏了捏鼻梁,一會兒后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先進臥室洗了冷水臉再去餐廳,莊樂影已坐在她一直坐的那個位置上,他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粥也適時地放到了他的面前。二個人安靜地吃著。
莊樂影也慢慢地吃著,因為她在偷瞄著對面的秦家哲,動作也就慢了點。秦大人的下巴已冒出幾根胡渣,剛才進臥室就洗了臉,胡子沒來得及刮,衣服也沒來得及換。還是昨天那件襯衫還是大開著口子,眼一瞟可以看到秦大人精瘦的身子,看到這里她的臉又微微一紅起來。
秦家哲低著頭優(yōu)雅地喝著粥,在準(zhǔn)備盛第二碗時,眼一抬,跟莊樂影偷瞄他的眼神撞到一起,見莊樂影像是做了壞事似的匆忙把臉垂下,原本微紅色的臉一下子泛紅不少還波及到了耳根處。他倒是臉色不變地看了幾秒對方的人,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秦總?”莊樂影聽到聲音抬起來頭,見秦家哲眼睛一動不動地直盯著她,心里緊了緊。
秦家哲坐在那里朝他面前的空碗努努嘴。
莊樂影瞧秦家哲的動作,一秒后她微微一笑,原來秦大人是要她盛粥。她身體微一放松站起來,給秦家哲盛好粥,又坐下去。剛拿起勺子,秦大人的聲音飄進她耳朵里。
“怎么?跟我吃飯讓你很為難?”秦家哲拿著勺子喝了一口語氣平平地開口。
莊樂影一聽,臉色有點不怎么平靜。這個——她表現(xiàn)的很明顯嗎?秦大人就這么容易看出來了?她呵呵一笑:“當(dāng)然不是為難!”她邊說邊想著要怎么才能好好地拍到秦大人的馬屁,用以抵消她之前在她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范的錯??墒撬氩怀?,主要是對秦大人的脾性不熟啊,拍錯了可是件大事。只是,她平身難得拍人馬屁竟然詞窮了,哎!“怎么是為難呢?主要是我不知道怎么跟秦總您這樣的大人物相處?!彼选笕宋铩齻€字說重了些,她沒法子,只能實話實說了。也不知道中不中秦大人的意,反正之前不是說她得罪秦大人了嗎?大不了這次卷輔蓋走人!可是,錢——她前一秒想得挺英勇,后一秒就馬上泄氣。
秦家哲聽著,抬頭看莊樂影是皮笑還不知道是肉在笑的臉,他點點頭?!爸皼]淡過男朋友?”按資料顯示,她應(yīng)該有過。
男朋友?她和秦大人之間已經(jīng)能聊這個話題了嗎?不知道她能不能逃開這個問題?“呃,談是談過,但不是住在一起的?!鼻f樂影覺得自己還是坦白點好,她現(xiàn)在根本不是秦大人的對手??!老實交待總沒錯!“交往一年就分開了?!彼又旨恿艘痪洹,F(xiàn)在想來好像都是她單方面的主動,主動去見面,主動打電話。
她的手心里都有些濕氣,問題的關(guān)健在于,也不知道她剛才算過關(guān)沒?
秦家哲先去臥室,沖洗換裝出來后再去書房整理文件拿著公文包走出來,莊樂影把餐桌上的碗稍收拾下后微笑地跟在他的身后送他出門。
秦母用盡力氣地一喊后,眼前的場景卻是一秒換置。眼睛清楚地看到木質(zhì)的天花板,耳里傳來僧侶做早課的聲音,聞到是些淡淡地檀香味,現(xiàn)在的一切看的聽的嗅的慢慢慢慢一點點清淅起來,不像剛才那個云里霧里看得有些真切卻又好像不,只不過秦父那句留住楚楚的話還清淅地一直在她腦海盤旋著。
“吱呀”一聲,秦母轉(zhuǎn)頭去看,門被打開,云姨從外走進來,“夫人,現(xiàn)在已是中午了。”云姨提醒剛醒來的秦母。
中午?秦母還在想著前面是怎么回事,所以反應(yīng)慢了一下才從床上坐起看外面,外面天已是大亮,那剛才不是僧侶在做早課?“現(xiàn)在已是中午了嗎?”秦母問云姨。
“是呀,呆會兒師父們就擺齋飯了?!痹埔陶驹谝贿厧颓啬改弥路?。
“我一直睡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嗎?”秦母不信地再問。
“是啊?!痹埔厅c點頭,“夫人或許是因為到了寺里,昨晚又抄了經(jīng)書,睡前沒有什么雜念,所以才一直安穩(wěn)地睡到現(xiàn)在吧。”
因為秦母之前在家里從沒有睡到這么晚過,都是早早地起來,所以她前面進來二次看情況時,秦母都睡得沉呼吸平穩(wěn),她也就沒把秦母叫醒。
如果她一直睡到現(xiàn)在,那前面見到秦風(fēng)又是怎么回事?他的樣子和他的話都還清清楚楚地圍繞在耳邊不曾消散開,好像秦風(fēng)真的來過一樣。秦母奇怪地想??墒?,回過意識的秦母知道秦風(fēng)早就不在了,那么剛才的秦風(fēng)是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了?一定是這樣的!
吃完齋飯,忠叔時間剛剛好地走進寺里來接秦母,秦母在寺院里稍作休息后離開寶華寺。
秦母坐在后面,看向窗外朝后面跑的那些個建筑,她開口對忠叔說:“忠叔,現(xiàn)在去方家一趟?!?p> 忠叔嘴里應(yīng)著好的,沒有遲疑飛轉(zhuǎn)變方向盤改變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