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一件夏涼被,這還不至于令她如此氣憤。
最讓她覺得生氣的是天棄這樣做,等于是侵犯了自己的隱私,試想誰在聽到有一個外人大搖大擺進了自己家,會覺得無所謂的?
即便是熟人,也仍然會覺得很討厭。
更何況是一個連認識都算不上,而且還是男人,陽臺上還掛著洗好沒收的內衣呢!
“有話好好說,怎么突然生氣了?”氣氛有些尷尬,天棄覺得有點奇怪。
“呵呵?!蹦叫◇蘩淅湟恍Γ骸澳憧梢圆唤?jīng)我的同意,便擅自進入我家里,這一次是取了條夏涼被出來,那么下一次呢?”
“下一次?”
“下一次是不是就會半夜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
天棄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道:“男女有別……”
“不要再裝了!”慕小筠喝聲打斷他的話,冷冷道:“你嘴上說著男女有別,但不該做的事你可是一點都沒少做呀。”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生氣,不過我想,應該是與我給你拿來被子有關吧?”
天棄還算禮貌,即便被慕小筠這樣諷刺,仍然顯得很平靜。
“你倒是挺冷靜的?!蹦叫◇薜溃骸霸绞沁@樣子,我越不相信你之前說你不知道什么是盜竊?!?p> “……”
“雖然你會瞬移,你不用鑰匙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出去別人的家呀!那是我的房子哎,是私人的地方,你的行為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是犯法的?!?p> “……”
慕小筠似乎訓上了癮,不過即便是訓斥,也是有個回應才有繼續(xù)下去的感覺。
說了半天,她忽然發(fā)現(xiàn)天棄只是蹲在那邊,眼睛雖然睜著,但是眼神似乎像是放空了一樣。
她伸手過去在天棄眼前晃了晃:“喂,你在愣什么???”
天棄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沒什么。”
“你都愣了半天了,還說沒什么?”
天棄似乎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你很像我?guī)熥稹!?p> “師尊?”慕小筠略詫異的問道:“什么意思?你……你師父?”
天棄道:“對?!?p> 慕小筠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現(xiàn)在對天棄的師父起了興趣。
師父這個詞雖然不陌生,但也不常見,即便是真的拜私人為師學手藝,大多都不會真正走拜師流程,也就一句話的事。
慕小筠心里清楚,天棄并不是普通人,他口中的師父,應該是教會他這一身本事的人吧?
“額,說話像?”
“脾氣模樣?!?p> “模樣?”慕小筠愣了一下,脾氣模樣一樣,莫非他師父是個女人?
“發(fā)脾氣的模樣?!?p> “哦,看來你師父的脾氣蠻大的嘛?!?p> 天棄點點頭:“師尊雖然嚴苛了一些,但那也是為我好?!?p> “那看來,你在學藝的時候,也是一個很調皮搗蛋的人嘛?!?p> “呵……”
說起這個,天棄的心情顯得有些低落,聲音也沉了下來,慕小筠連問了幾個問題,但最終都沒有得到什么實質的答案,天棄只不過是嗯嗯啊啊了幾聲,便算是回答了。
云畫打電話過來,到點下班了。
慕小筠看了一眼仍然蹲在沙發(fā)上發(fā)愣的天棄,她看出來了,天棄和他的師尊確實有很深的感情,否則也不至于這個樣子。
她剛拉開門正打算離開,身后傳來天棄的聲音:“你去哪?”
語氣有一絲慌亂與不舍,慕小筠愣了一下,回頭道:“當然是回家了?!?p> “哦……”
慕小筠離開了房間,同事大多都離開了,快要走到公司門口的她突得腳步一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回去找天棄。
折身返回到休息室,推開門,天棄已經(jīng)不在了。
“我究竟在想什么呢!”抓著夏涼被的手緊了緊,慕小筠有些煩惱,快步離開了公司。
在樓下找到了云畫和南鄭,三個人一起下班,到家東西放好便出去吃飯。
平日里感覺辣香美味的肉拌面,今天吃起來卻沒有什么味道。
吃罷飯便是日常閑聊時間,南鄭聊著出國所發(fā)生的事情,不外乎將一些風土人情之類的,慕小筠有意無意的聽了幾句。
原本也有機會去留學的,但是她最終沒有選擇出國,有聽過一些出國的同學談起過,國外的月亮也不圓,在哪里都不如在家好。
南鄭是一個典型的學霸高材生,從小就一直名列前茅,學習很好。
人很聰明,但似乎只針對于學習,學東西上手很快,但在工作中因為沒有太多的經(jīng)驗,所以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短板。
往往在這個時候,云畫就成為他的救命稻草,上面命令云畫帶著他,雖然和云畫是平級,但也因此成了云畫的‘手下’。
說起來,南鄭原本稱云畫為師父,不過云畫拒絕了,因為這個稱呼聽著顯老。
師父,慕小筠躺在床上,時間已經(jīng)趨緊半夜了,但是她仍然沒有絲毫的睡意,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滿腦子都是師父這兩個字。
翻來覆去,慕小筠終于還是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身上蓋著夏涼被,她忽然想,天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所謂的一年期限,究竟是什么意思。
翻過頭來將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一遍,慕小筠更加疑惑了。
‘學著做一個凡人,你告訴我凡人應該做什么?!@一句話是最令慕小筠奇怪的。
先前有想過他會不會是一個神仙什么的,但是從他的行為上卻看不出他像神仙,沒有那股子飄渺的仙氣兒。
有點渴,慕小筠下床去客廳倒點水喝,剛一開燈,她便看到了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的天棄。
天棄手里正捧著一本書在讀,倆人四目相對,天棄道:“你好。”
“?。 ?p> “你叫喚什么?”天棄眉頭一皺,一閃身便到了慕小筠的面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慕小筠瞪著眼睛看著他,想要掰開他的手,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動彈不得了。
天棄松開手,道:“你別叫,我就給你解開,如何?”
‘快給我解開!’慕小筠瞪著眼睛示意,被定身連話都說不出來。
“嗯?你不同意?”她的眼神卻被天棄誤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