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事發(fā)
于是兩家商定，明天先送第一批貨5000顆，李成也大方地把自己帶來的幾串成品免費送給了吳掌柜，吳掌柜第一時間派人連物帶信送往府城吳家處，府城佛緣閣東家的現(xiàn)任當(dāng)家人吳七爺接信后，令吳明在年前大肆購入這種菩提子，年關(guān)將至，蓮花菩提因為炒作得太厲害，再加上其造型確實吸引人，為了維持它的身價，只能送給真正的高官達(dá)人，但還有很多小官及家眷也是要打點的，因此，這五眼六通菩提子不失為送禮的一種好選擇，所以吳七爺才會做出這個決定。
因此，李成連續(xù)四天為佛緣閣送貨，鹿兒巷更是忙得腳不停蹄，連李三保都把酒鋪關(guān)了，到鹿兒巷幫忙。
與鹿兒巷的熱火朝天相反的是，長興街的許記綢緞莊簡直是門可羅雀，好幾天都賣不出一匹布，只要有客人進店，旁邊的李記必會上門搶客，簡直就是——沒有最下流的，只有更下流的！
在進入小年后，五眼六通菩提子已經(jīng)全部處理完，賣給了佛緣閣兩萬顆，還剩下三分之二。
因要忙著過年，許太夫人也讓成衣工作停了下來，讓大家先忙過年的事。
正當(dāng)整個上元縣都進入年前的喜悅和對下一年的美好期望時，長寧街在年二十五晚上爆出一陣嚎哭聲，趙府的趙老太爺過世了！
趙老太爺今年63歲，之前沒有聽說有任何疾病，就這么去了，讓人無限唏噓，再加上又死在小年與新年之間，所以停靈只3天趙府就急著下葬了。這種進了小年的白事非常晦氣，所以與趙家相熟的人家，要么只派管事送奠儀過來，要么完全置之不理，與趙府一墻之隔的許府不好置之不理，就派許管家包了一百兩的奠儀過去了。
這日，十一娘在內(nèi)室算賬，今年靠蓮花菩提子賺了近十萬兩銀子，現(xiàn)在鹿兒巷還留有兩萬多顆蓮花菩提，靠五眼六通菩提子賺了兩萬兩，再去掉成本和打賞，現(xiàn)在她手頭上有十一萬多的銀子了。
算完賬面上的錢，十一娘又打開錢箱，數(shù)數(shù)貨真價實的錢，因為后面的幾次入賬都是金子，所以看到金光閃閃的錢錠，她無限滿足，恨不得每一個都狠狠親一口。
把錢藏好后，十一娘來到外間，喚小桃進來磨墨，結(jié)果進來的除小桃外，還有李嬤嬤，小桃往硯臺倒了點水，開始磨墨，李嬤嬤看見書桌上的紙不夠了，從書房拿了幾張大三尺的紙出來裁，她問道：“小姐，今年是年二十八了，你也不歇息？”
因為剛剛數(shù)了錢，十一娘很高興，她接過李嬤嬤手里的紙，眼角帶笑地答道：“嬤嬤，做這種事，對于我來說是很歡喜的事情，所以啊，你想讓小姐我高興，就讓我練字吧！”
小桃聽到，噗嗤一聲笑出來。
十一娘促狹地看她道：“怎么，小桃你不同意我的說法？”
小桃忙屈膝謝罪道：“小桃不敢，就是聽到這句話，大老爺說的一句話——”
“哦？哪句話？”十一娘挑眉看她。
“大老爺不是常對三個哥兒說，不聽話，就罰抄大字五百張！如果讓大老爺聽到小姐這句話，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聽到這話，十一娘和李嬤嬤都笑作一團。
趙府，給老太爺送完葬，趙府幾房人聚在正房，正在商量分家事宜，結(jié)果卻遭李府派人闖了進來。
“李明經(jīng)，你這是何意！”看到李府大管家李明經(jīng)帶著數(shù)人闖進來，趙大老爺趙青勃然大怒道。
李明經(jīng)完全無視趙大老爺?shù)哪樕?，走到正堂，裝模作樣拱手道：“小的李明經(jīng)給趙府各位老爺請安。”
“哼！”趙家三位老爺趙青、趙肖、趙育均冷哼一聲。
行完禮，李明經(jīng)不慌不忙地道：“小的知道各位大老爺有正事，就不阻礙各位老爺?shù)臅r間直說了，這回小的來，替小的主人李大老爺帶句話——”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趙三老爺趙育怒道。
“那小的就直說了，趙府年前從江寧府西城樂家的欠債，已連本帶息被我家大老爺買了過來了，也就是說，以后，趙府只需向我李家還錢即可以了！”
“你說什么！”趙青從座位上驚起。
李明經(jīng)拱拱手：“話已帶到，小的就此告辭?！闭f完就抬腿向外走，走到正房門口，又停住步子，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眾人道：“我家大老爺還說，就算趙家分家了，那筆賬，各房也是要一起還的?！闭f完，這回才真正地走了。
等他走向，趙肖和趙育著急地看向大哥，趙肖道：“大哥，這可怎么辦?。 ?p> 原來，上元號在占城附近海域沉沒時，趙三爺已經(jīng)殞身海底，但是他的一個小廝卻在事后被救起，該小廝隨船只先到占城，后到呂宋轉(zhuǎn)了一圈，才回到大楚，幾經(jīng)躲藏，回到趙家，向趙老太爺稟告了事情的惡劣程度，至此，趙老太爺才知道流言竟全是真的，于是在驚嚇后一蹶不振，幾日后就過世了，他臨死前，把三個兒子叫到身家，讓他們速速分家，三房人各奔東西，好保住一點根子。要知道，他們趙府這回借款，可是將全部財產(chǎn)都押上了啊！
所以趙家三兄弟才會在老太爺?shù)脑岫Y一結(jié)束，就匆匆商量分家，想趁過年各方還沒有察覺時就先溜出去，這件事，家中很多仆人都不知道的，想不到這李家，竟然那么快就上門了！
“還能怎么辦，暫時不分家吧！”其實，分家的決定，趙青并不是很同意，他是嫡長子，出海的趙三又是他兒子，如果分了家，那么債主，可就都找他這一房了。
“大哥，你別忘了，父親臨死前就這一個遺命啊，身為兒子，怎么能不遵從！”三房趙育向來不是省油的燈，這回眼見趙家要完了，他怎么樣，也要抽身出來。
“要分的話，我還是剛才的意見，現(xiàn)有的存銀平均分三份，你那一房拿一份走?！壁w青沒好氣地說，這個老三，都這種情況了，還想多占一點。
“大哥，我沒意見，就照這樣分，”趙肖這邊說完，就轉(zhuǎn)過頭去跟趙育道：“三弟，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大哥計較這個，還是趕快同意，拿錢好走人吧！”
趙育看著他們兩個，氣悶了很久，才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