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小財2
十日后,李成帶著吉順去佛緣閣送貨,吳明親自迎出來,嘆道:“李兄弟,你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你一早上了!”
李成看看天色,現(xiàn)在也不過巳中時分(上午10點),也不晚啊,于是一頭霧水地看著吳明:“吳掌柜,我們不是約定今日送貨的嗎?我們沒有遲到?。俊?p> 吳明親切地上前擁著他到內(nèi)室,道:“什么吳掌柜,不要那么見外,在下年長你幾歲,以后你稱我吳兄就好了,來來來,我們里面談?!?p> 李成示意吉順背著東西跟著店小二進(jìn)后院去點數(shù),然后自己跟著吳明進(jìn)入內(nèi)室。
剛坐定,吳明就問道:“李弟,為兄想問下,你們東家還有多少蓮花菩提子???”
李成疑惑地問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事?”
吳明連連擺手:“不不不,為兄不是這個意思,為兄之前跟你訂的那個協(xié)議,東家極不滿意,十天1000顆太少了,希望你們能加大送貨量,十天一萬顆如何?”
第一批菩提子做成的手串,前幾天剛在府城的店鋪試賣,結(jié)果不到兩天就被一搶而空,有幾家沒買到的官宦人家,都直接找上了佛緣閣東家,所以怪不得吳掌柜現(xiàn)在那么心急了。
李成低頭裝作思考,然后才道:“這十天一萬顆,可就太多了,且貴商鋪還是只付一半款的,這,可能有點難度,若是能貨到賬清,我回去跟東家說說,說不定可行?!?p> 吳掌柜拍板道:“只要你們東家肯送貨,貨到賬清沒問題!”
“那我回去問問我東家的意思。”李成點頭道。
“好好好,那為兄就在此等你的好消息?!闭f完,吳掌柜讓他稍等片刻,然后就出去,再進(jìn)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小托盤,上面蓋著一塊綢布。
吳掌柜把托盤放到李成面前,把上面的綢布掀開,露出30個大銀錠,吳掌柜對著李成笑道:“李弟,按照您的意思,這回的賬全在這里了!”
李成拿出其中三個,移到吳明面前,小聲地說道:“吳兄,錢,大家一起賺,您可千萬別忘了我東家的囑托啊!”
吳明笑吟吟地接過:“一定,一定!”
商量完事情的李成,用布把那銀子包住,帶著吉順就走了。
李成回到許府,直接去見了十一娘。
十一娘剛從學(xué)堂下課,聽到李嬤嬤的傳話,連飯都沒吃,就去見了他。
李成遞過裝著銀子的包裹,小聲把吳明的意思傳達(dá)了一遍。
聽完后,十一娘問他:“那你答應(yīng)了他沒有?”
“沒,”李成站在離十一娘兩米遠(yuǎn)的地方,答道:“小的不敢亂做主張,只跟他說要回去跟東家商量?!?p> 十一娘表揚(yáng)他道:“你做的很好!”
沒有見錢眼開,直接答應(yīng)下來。
十一娘敲著桌子思考,雖然那堆棗核看上去很多,但那天在鹿兒巷卸貨的時候,她也在場,五車的棗子,一車大概也就一萬多顆的樣子,所以庫存也就5-6萬顆,這批貨,她本打算賣一年,現(xiàn)在要加大供貨量,還是加那么多,賣,還是不賣?
思考一番后,十一娘下定決心道:算了,賣吧,先大賺一筆,當(dāng)做起始資金,以后想做任何生意都容易點。
思定后,十一娘坐正身子,對李成道:“你就照他們的要求,明天先送一萬顆,記得要貨到賬清,另外,你要告訴吳掌柜,就說這東西在產(chǎn)地也長得很少,每年最多只能產(chǎn)五萬顆,賣完了這個數(shù),就只能等下年了?!?p> 李成應(yīng)是,頓了頓,他問道:“小姐,那明天收了賬,是否還要像往常一樣給吳掌柜一成利???”
自十一娘開始做這個生意后,每次見李成,李嬤嬤或周嬤嬤都會把小桃小杏遣到外面去守門,所以現(xiàn)在廳里只有他們四人在,李成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周嬤嬤和李嬤嬤也豎耳在聽。
十一娘看著他們,想到之前收到一千兩時,給吳掌柜一百兩的回扣,他們可能沒有意見,但現(xiàn)在是要給他兩千兩的回扣,即使李成不說,李嬤嬤和周嬤嬤估計晚上都會勸她,所以十一娘決定先把話在這里說明白了,她問李成道:“你跟那姓吳的做交易,店里的其他人知道這貨價是多少嗎?”
李成想了想,才答道:“應(yīng)是不知,這兩次的貨款,都是吳掌柜親自拿過來的,不曾假手于人?!?p> “這就對了,”十一娘說道:“在商言商,那姓吳的收了我的錢,自然是要守信的,這錢看似很多,但實際上一點不多,我們跟他私底下做生意,避開了官府,就免交了稅款,要知道,官府收的稅可不只這個價!”
所以說,不簽書面協(xié)議也有不簽的好處,起碼能逃稅。
說到這里,不只李成,李嬤嬤、周嬤嬤也恍然大悟,原來自家小姐還考慮到這個,特別是李嬤嬤,酒館的賬一直是經(jīng)她的手的,每月要交多少商稅她都一清二楚,酒館交的稅可是兩成啊,給那姓吳的回扣,可不是比給官府交稅還便宜!
頓了頓,十一娘接著道:“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好處,我們這生意,可是無本生意,別人都說出海貿(mào)易賺錢,可出海一是風(fēng)險高,二是時間長,哪里有我們這個東西好賺,若傳出去,不說有心者和競爭者,單是嫉妒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們淹死,所以,花點錢給姓吳的做封口費,可是能給我們減少很多麻煩的?!?p> 聽到這里,他們?nèi)四睦镞€能不明白,李成忙拱手道:“小姐英明,那小的明天就照小姐的吩咐給他們那邊送貨!”
李成下去后,十一娘正準(zhǔn)備讓她們備飯,結(jié)果看到周嬤嬤和李嬤嬤激動的眼神,嚇了一跳,忙問:“嬤嬤,這是怎么了?”
周嬤嬤比較內(nèi)斂,只是把眼角的淚擦一擦,道:“沒事,老奴只是感慨小姐終于長到了,想事都能想那么全了!”
李嬤嬤在一旁激動地道:“就是,之前老奴跟周嬤嬤不知多擔(dān)心小姐幼年失怙,會著了別人的道,現(xiàn)在看小姐那么聰慧,老奴的心可以放下一大半了?!?p> 嚇,只要你們不把我當(dāng)妖怪就好,十一娘在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