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登云山道騰云橋
沒有打通歐陽伯父的電話，秦歌姑且把自己的狀況簡略地編寫成郵件發(fā)過去。答應(yīng)將事情當成案件處理的同時，他向兩個干勁十足的警官提出自己跟隊行動的要求。
與其說他強人所難，不如說是對方求之不得。即使他不提出來，特蕾西亞也要想辦法把他忽悠過去。用一起失蹤案件強行介入神秘的特大任務(wù)，只能說有一種拐彎抹角的可行性，而增加這次行動成功的籌碼，就在在手中少年的成功‘表演’上。
這是待會需要在車上認真討論的事項！
從中心區(qū)到西山區(qū)，并不是一段輕松的旅程，即便基本暢通無阻的警車，普通巡邏模式下至少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
將駕駛切換為自動模式，特雷西亞和耳機中的艾菲莉亞開始訓練起這場行動的關(guān)鍵人物：秦歌。
······
“真得要這么做么？”秦歌覺得沒必要犧牲到這種地步。
“放心，老巫婆就吃這一套，只要老巫婆點頭，還有一個我來搞定?！碧乩傥鱽営昧]起手臂，攥緊拳頭。
“也是你的直覺告訴你的？”秦歌開玩笑道。
“經(jīng)驗之談！還且這次，我們的燃燃艾菲莉亞為我們準備了秘密武器，就算不成功，也能全身而退?！碧乩傥鱽嗇p拍胸脯，爽朗地露出虎牙微笑。
但愿如此吧！
······
雖然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正面播報這次霜源城警力齊聚西山區(qū)的情況，但這么大規(guī)模的行動，嗅覺靈敏的都選擇掩旗觀望。
進入西山區(qū)的道路都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每個路口配備兩輛特裝警用戰(zhàn)車，一輛的車頂搭載小型信號塔和熱感音雷達。
另一輛安靜地待在一邊，暫時充作路障，或者，掩體？但不用懷疑，一旦進入作戰(zhàn)狀態(tài)，它將露出鋒利的獠牙。
任何人看到這樣的配置，都不會認為警方只是要堵截幾個所謂的偷獵者。
在通向歐陽道場的主干道，十輛戰(zhàn)車間隔百米兩兩排開，路中心位置，是兩輛霜夜王國最出名的的輕型坦克，黑銃電改。
不輸于一般跑車的速度和靈活，搭載扇形脈沖磁場干擾器和100毫米口徑的壓縮空氣炮，外裝甲保證其免受大部分電磁槍的破壞。
絕對的公路攔截者！
臨時指揮中心搭建在公路下方。
指揮所的中心位置是整個西山區(qū)的立體投影。第二警廳的總長，霜源老巫婆的名聲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的，一出現(xiàn)就瘋傳起來，各界人士對這個形象的稱呼欣然接納，并在私下里投入使用。
這個稱謂在一些人眼中再形象不過，但這位艾薇兒女總長絕對不是所謂的老巫婆，坐上霜源這座特區(qū)城市中心區(qū)第二警廳的總長位置的她如今也不過三十歲。
在公眾場合上，她也因親切的微笑和優(yōu)雅干練的舉止而深受民眾信賴。
要不是第一警察的榮耀太過耀眼，這位女總長早已坐鎮(zhèn)霜源的第一警廳。
此刻，集萬千民眾信賴與驕傲于一身的第一警察就站在女總長的邊上，一手托著裝滿精致糕點的托盤，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閑不下來的女總長閣下分析布防圖。
高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健朗臉龐，鋼針般的烏黑短發(fā)，一雙仿佛裝著星光的眼睛傳說塞進了整個霜夜王國一半警察的智慧。
這次任務(wù)的保密等級很大，大到即使負責現(xiàn)場指揮的艾薇兒也只能聽從即時指令來行動。
是的，負責這次行動的女總長和第一警察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這次任務(wù)的具體內(nèi)容。只是按照指令封鎖整個個西山區(qū)的出路，并驅(qū)逐無關(guān)人員。
這個無關(guān)人員，準確地說，是無意進入歐陽道場的偶然闖入者，對所有明顯直奔歐陽道場的人放行。
這兩天，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不少人闖進了這個封鎖區(qū)，就在剛剛，一個車隊堂而皇之地穿過警車陣，無視兩輛黑銃電改。
對方甚至準備了電子通行證，不要要任何交流，艾薇兒只能放行。
“艾薇兒警官，來點么？放松一點，第一次接到這種類型的任務(wù)難免疑神疑鬼，但只要明確按照指令辦事的話，一般而言，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任務(wù)就結(jié)束了，而且評價一般不低。”
第一警官從容地微笑，接著道：
“不過，要是自作聰明的話，任務(wù)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哦！這是我作為一個前輩的經(jīng)驗之談?！?p> “梅菲斯特閣下，我當然會嚴格按照指令行事，但這并不妨礙我去了解這次任務(wù)?！卑眱禾痤^。直視著這個一天到晚只為滿足口腹之欲，花一段比女人還長的時間整理形象的所謂第一警官。
“不不不，這正是你應(yīng)該避免的，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安安靜靜在椅子上接受指令，然后當一個人形翻譯機將命令傳達下去?；蛘吣阋部梢韵裎疫@樣，來一點個人娛樂。”
······
黑色車隊在安靜的公路上行駛著。
“剛剛這個就是傳說中的霜源老巫婆？也沒怎么樣嘛，見到我們龍虎武門的人還不是乖乖讓路，模樣倒還別致。這么一個風水寶地，我們早該來了！”光頭男裸露著上身，胸口紋龍，后背紋虎。遒勁的肌肉仿佛有著自己的呼吸，時刻鼓動震蕩。
“不要打歪主意，別忘了老爺子的話，以后在這邊安安心心開武館，別去惹她！”被光頭男尊為師兄的人一身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細心打理的頭發(fā)烏黑發(fā)亮，瘦削的臉龐微帶蒼白。聲音有種特殊的沙啞，卻極具穿透力。
細心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坐姿筆直，車身的晃動不能影響分毫。
拐過八十八彎，來到西山區(qū)最深處。登云山道已經(jīng)不遠，黑夜中，整個登云山道都掛上了紅色的碩大燈籠。形成一條蜿蜒的長龍。
登云山道，修筑在峭壁之上，每一級臺階都有將近一米高，從山腳到半山的騰云橋，一共九百九十九層臺階，中間沒有任何休憩之處。
攀過登云路，淌過騰云橋，才能到達對面眾山環(huán)繞的歐陽道場。
騰云橋，其實是修建在兩處山壁間兩條碩大鎖鏈。在山風剮蹭下來回晃蕩，下方山霧籠罩，敢于行走其上者難免有騰云駕霧之感。
此時，騰云橋?qū)γ娴陌肷窖菸鋱鰺艋鹜?，周圍鋪了一圈蒲團，每個蒲團上都有一個白服弟子盤膝而坐，觀禮臺中心位置，兩位弟子的著裝有所不同，詳細分辨的話，其余人都只能算是陰陽拳館的弟子，當然能來到歐陽道場，都是其中的杰出者。
中心的兩個人才是歐陽道場真正的弟子，修的也不是武道，而是是陰陽師之道。
身著白底金文的寬松道服，手托道劍盤膝相對而坐。
不像其他弟子一樣不言不語，這兩個人顯然比較輕松。只聽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的人說道：“師兄，我聽說那個龍虎武門是從當年龍虎山龍虎道宗傳下來的？”
被稱作師兄的人環(huán)顧一下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騰出手往胸口一掏，將平板放在兩人中間，道：“我就知道來早了，還好我機智，怎么樣，殺一盤！”
熟練地點開應(yīng)用，赫然是最近在年輕人群中比較流行的妖魔棋。
“師兄，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內(nèi)堂的人現(xiàn)在那有空管我們。這樣吧，只要你贏我一局，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當然我要是贏了的話，你要幫我做暑假作業(yè)。你看，無論輸贏，你這個好好學生都賺到了?！?p> 見矮小少年還在猶豫，循循勸誘道：“師弟，我可告訴你，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就可惜啦，像你這種怪胎的問題，可不是誰都能回答的。”
矮小少年聽到這句話，一咬牙，點了點頭。
“聰明，恩，師兄就免費給你解解惑?！苯袔熜值娜饲辶饲迳ぷ樱氏认伦?，開口道：
“中原龍虎山么，大家都知道，那是在古代道界長期執(zhí)牛耳的，龍虎山天師在道界的地位就像現(xiàn)在的國師大人在王國的地位一樣。”
“下面的才是正餐，根據(jù)我看過的古籍，有一種推測，就是，我們陰陽師一道起源于龍虎山道術(shù)，陰陽道祖很可能就是從中原逃亡過來的龍虎山的一位核心弟子?！?p> 矮小少年嘴巴張得老大，瞪圓了眼睛。
滿意地看著矮小少年吃驚的臉色，師兄繼續(xù)說道：
“所以，這個從北域發(fā)展過來的龍虎武門是另一個龍虎山弟子的傳承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滅道百年，無數(shù)的中原傳承流向四面八方?！?p> “滅道百年？”
“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啦，快下子，想知道就先贏了我！”
兩個人自以為玩的偷偷摸摸，奈何下面的一圈也都是年輕人，一個個微微側(cè)起身子掏出手機來，這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
歐陽道場內(nèi)堂議事廳。
“山那邊還沒消息么？”
“還沒有?！?p> “得抓緊了，你也過去，找到東西后先去布置吧。其他不用管，記住，只要你那邊成功，我們就是最大的贏家?！?p> “家主那邊呢？”
“放心，我留在這就是為你爭取時間，不過，順利的話，也不用面對他。”
······
“看來老六那邊失敗了，怎么樣烏鴉，強闖么？”
“別沖動，依我看，還是往里面走把，再險惡的情況我們也經(jīng)歷過，這些警察不可能一直守在這邊，只要拖到他們堅持不住我們就能出去了。關(guān)鍵還是歐陽道場那批進來的人，這邊差不多也不能呆了?！?p> 看到黑鴉還在猶豫，灰鷹忍不住出口道：“就聽白鷗的吧！烏鴉，真要存心躲藏，誰也別想找到我們，這才是我們的強項?！?p> 這是一處天然的樹洞，而且地勢較高，依靠幾個人攜帶的裝備勉強能騙過遠處山崖下警方的感應(yīng)。
這里本來是一個很好的脫逃點，歐陽道場布控的盲區(qū)，只要外面發(fā)覺事不對頭的老六有所行動，他們就能逃走。卻不想會遇到更加不想撞見的警察。
烏鴉恨恨地大喘一口氣，和武裝警察對著干，他沒那么傻，如今也只能先認慫。
“走，這幾天就吃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