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是煉氣四層?滑稽!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少拿不要臉的話搪塞。”趙岳顫巍巍的站起來,毫不留情的諷刺著呂猛。
然而,他心里可沒有表面這樣鎮(zhèn)定:“天河,我們露出馬腳了?”
“不會,林河出身世家大族,比靈藥山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他們給自己的嫡系后人準備的亡命手段,怎么可能差了。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別說他們,就連筑基期高人,也不見得可以看破?!碧旌拥恼Z氣很是肯定,給趙岳以極大的安慰。
“會不會在打斗的過程中,我使用了超出煉氣一層的靈力?”趙岳還是有些拿不準。
“……不可能,我重新檢查了三遍打斗過程,絕不可能露餡。”天河的語氣越發(fā)的肯定。
“哼!你還想騙人,符劍經(jīng)你最早是昨天拿到的。今天就能學到以氣化劍的程度?你當我們都是蠢貨?。∥覍W了三年,還不會這一手,最終不得不放棄”呂猛的語氣中帶著三分自傲、三分諷刺,還有三分遺憾。
“別人怎么樣我不知道,你確實是蠢到家了。以氣化劍這種難度的東西,我半天不要,就學會了?!北緛碲w岳還有點不踏實的,聽到呂猛的話,心里一塊大石頭頓時就放下了。
“一個下午學會以氣化劍?哈哈……”呂猛就像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立刻狂笑起來,環(huán)顧一周:“你們信不信?!?p> “不信?!?p> “不信,從來沒聽說過外門弟子煉成的?!?p> “不信,內(nèi)門弟子最近一個煉成的,也在五百年前!”
“這些在符劍經(jīng)導引里寫得清清楚楚。”
“歐陽師弟,最近一版符劍經(jīng),是一百多年前的版本翻錄的?!?p> “天哪嚕,就是說六百多年前才有內(nèi)門弟子練成過?”
……
本來大家很畏懼趙岳的,但不到半天,就學會以氣化劍,實在太挑戰(zhàn)大家的智商了。
你狂點不要緊,畢竟你把一號二號合在一塊兒收拾了。
但你不能狂到?jīng)]有底限。別說一個下午,一千個下午,你也練不成啊。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趙師兄,你還是承認了吧?!眳蚊陀珠_始得意起來,好像剛才一個打兩個,還取得勝利的人是他一樣。
“沒辦法了,面對你這樣的弱智,哥只有出絕招了?!壁w岳看著呂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拿一種你認為比以氣化劍還難的黃品秘笈,哥當場學給你看?!?p> “你想偷師???”呂猛譏諷的語氣完全不加掩飾。
“怎么,想耍賴???”趙岳也猛放嘲諷。
眼看兩人要開始無謂的扯皮,一個聲音加入進來:“呂師兄,趙師兄,你們看這樣好不好。小弟有一種黃品秘笈,可以拿來一試?!北娙丝磿r,原來是錢多多。
錢多多也是沒有辦法。給趙岳定一賠十的倍率有點高,原想著多賺點。沒成想,押趙岳的人不多,下的注卻很驚人。最后一算,如果趙岳贏,他要輸出去一兩千靈石。如果趙岳輸,他不僅不賠,還能小賺一筆。
這種情況下,他只好淌一淌這趟混水了。
“好,還不速速拿來?!壁w岳和呂猛幾乎是同時吼起來。
趙岳是因為可以再學一種黃品秘笈,呂猛是可以翻盤,順便把趙岳推進無底深淵——開玩笑,如果敢?guī)囃稁煟€向山門隱瞞真相,還不得往死里整啊!
“咳咳,兩位師兄不要著急,小弟有一點要事先說明……”錢多多貌似難以啟齒。
“快說?!?p> “快說?!?p> “你**馬的到是快說啊!”
……
這一回不用趙呂二位開口,旁觀的眾人都急了。
“黃品秘笈可不是大白菜,看一回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的?!卞X多多本來還想賣個關(guān)子,看看群情洶涌,不敢再找死了:“趙兄在這里現(xiàn)學現(xiàn)演。一個下午學成了,就算贏,否則算輸。呂兄則相反。誰輸誰出1000靈石的過目錢?!?p> “你**馬的怎么不去搶!”餐廳里響起一片噓聲。
“200靈石吧。”呂猛認定趙岳會輸,不想再拖延了。
“成交!”趙岳在乎的是秘笈,也不在乎靈石。而錢多多的底限本來就不到200靈石,兩人都迫不及待的同意了。
錢多多立刻拿出一張紙,交給趙岳。
“就一張紙?”
“有一張紙的黃品秘笈?”
“錢多多,你個龜兒子,該不會和趙岳串通好了騙咱們吧?”
“誰?剛剛是誰說龜兒子的?”錢多多瞪起綠豆大的小眼睛,可惜還是綠豆大,望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你也不怕我爹用靈石壓死你!”
頓時,周圍都不吭聲了。剛才這一炮放得太響了,誰不知道,錢多多的爹是靈藥門總執(zhí)事?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得罪了他,怕是想死都難了。
“告訴你們,這張是我們家珍藏版回血丹的丹方,正經(jīng)八百的黃品秘笈?!卞X多多根本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宣布這一點:“而且,和靈藥門的還不太一樣,難度高一個檔次?!?p> “錢師兄,你真是太賊了。”
“這么機智的辦法,我怎么就想不出來呢?”
“怪不得人家能發(fā)財。”
周圍一片馬屁聲四起。要知道,隔行如隔山。在武技方面領(lǐng)悟力出色,不見得在煉丹上也如此。通常,前者表現(xiàn)出色的人,后者絕大部分一塌糊涂。
剛剛還等著一賠十的人,一下子臉都白了。也許他們的本金不見得有多嚇人,但是,曾經(jīng)有十倍的賠率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沒有拿——想拿也拿不到啊,這叫一個沮喪。
“哈哈……”錢多多發(fā)出了委瑣的賤笑。
不過,他只笑了兩聲,就像脖子被掐住的鴨子一般,再也叫不出來了。
原來,趙岳正看著他。
不知怎么的,那眼光很平靜,但錢多多就是覺得心里一陣發(fā)寒,再也笑不下去了。
“丹爐、胭脂石、材料伺候!”趙岳把丹方還回去了:“想陰哥!哼哼……”
他在漢水城藥園呆的那幾個月,這種低級靈藥可沒少煉。雖然靈藥質(zhì)量差,成藥質(zhì)量也不行,但那些經(jīng)驗可不是白給的。
看著趙岳冷靜的樣子,眾人都安靜下來,該不會這哥們煉丹也有天賦吧。
“好咧!”錢多多開始往外拿東西:丹爐一個,胭脂石足夠燒一下午,回血丹的材料三份——每爐一個時辰,一個下午鐵定過去了。
趙岳看了看,打開蓋子聞了聞,又拍了拍,聽了聽聲音。丹爐還行,比林河那個差不了太多;胭脂石貨色也不錯,他施放了一個火球術(shù),點燃了其中一顆?;鹩置陀址€(wěn),還隨著靈力供應量不同,發(fā)生固定變化;材料,太好了,一種主藥,三種輔藥,年份十足,靈力充沛。
連藥碗、藥杵、扇子、火鉗等等,無一不是精品。
他一一拿起材料,看、聽、聞、摸,最后還掐了一點,放在嘴里慢慢的品。甚至還各丟了一點,到火焰石上試了試。
這一下,餐廳里就更靜了。到底是靈藥山的弟子,哪怕才入門一個月的,都能看出趙岳程序無誤,手法嫻熟。
連錢多多都有些繃不住了,心里暗暗打了自己一耳光,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然后,趙岳下面的作法,讓錢多多等人長出了一口氣。
趙岳拿起四種藥,丟到石碗中,一起搗碎。如果說這還不算什么大錯,那他把所有的胭脂石一起放在丹爐下面燒,就更讓人大搖其頭。
最后,他竟然在火最猛的時候,把所有藥汁,連同藥渣,都扔到了丹爐中。
當看到趙岳抱著丹爐搖晃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要狂笑起來。如果不是外門弟子的法衣也能防火,他這樣做的下場,就是片刻間變成烤豬。
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胭脂石的火焰正在劇烈的變化。就算有人看到,也以為是趙岳的衣服帶起來的風,吹動了火焰。
他們似乎忘記了,只有劣質(zhì)胭脂石的火焰,才會如此明顯的隨風起舞。而剛才的胭脂石,可都是中等品質(zhì)的。
趙岳其實沒有故弄玄虛。
本來他可以不搖動丹爐的。有天河的幫助,他可以用神識攪動丹爐中的藥汁藥渣。更可以安坐不動,控制輸入胭脂石的靈氣量。
而現(xiàn)在,他只有用搖晃丹爐的辦法,轉(zhuǎn)移大家的注意力。
他真正的意圖在于,哪怕有人發(fā)現(xiàn)丹爐中的藥汁藥渣移動,也會誤以為,是搖晃造成的。至于移動位置恰到好處,那應該歸功于運氣。
兩柱香的功夫,趙岳一手提著丹爐一邊的爐耳,遠離胭脂石,重重放下,另一只揭開爐蓋,當成碗,接住了蹦出的丹藥。
當聞到那熟悉的香味時,錢多多愣住了。不停的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拿個空的玉瓶出來?!壁w岳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錢多多下意識的拿出一個玉瓶。趙岳三只手指捏住瓶身,兩只手指拔起瓶蓋,然后把爐蓋輕輕向上一揚,十幾粒回血丹飛入空瓶。趙岳蓋上瓶蓋,放入懷中。然后一拋,只聽見‘當——’的一聲響,爐蓋穩(wěn)穩(wěn)蓋住丹爐,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作弊,你們合起伙來作弊騙我!”呂猛大聲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你如何才肯相信?讓我制符還是布陣,或者煉器?”趙岳嘲笑的口吻是那么的不加掩飾,讓呂猛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豬肝色。
“我也拿出一種黃品秘笈,武技秘笈。你一下午學會,我才信?!?p> “這樣吧,我們不妨打個賭。我學會了,你把身上的乾坤袋送給我。我學不會,給你400靈石?!?p> “好?!眳蚊鸵а狼旋X的說道。他身上的乾坤袋是最低級的,200靈石多一點,以剛才錢多多的作法,黃品秘笈的過目費也是200靈石。所以,趙岳提出的400靈石這個賭注,他可以接受。最關(guān)鍵的,他一定要難住趙岳。
“還有誰不服的?也可以拿黃品武技秘笈出來,我一并都接了,都不超過三個時辰學會。不過,其一,要有添頭,不少于剛才兩例。其二,今天還接最后一次挑戰(zhàn),我都嬴了,你就把賭注按我勝賠了。有一場我輸了,就按我輸來賠付。如果今天再沒有挑戰(zhàn),就看這一場的輸贏。如何?”趙岳看著錢多多,慢條斯理的問道。
“好!”錢多多也很干脆。
“眾位師兄怎么說?”
“沒意見!”
“有意見的怎么辦?”
“揍死丫的!”
“揍死丫的!”
“對,揍得他母親都認不出他的死樣!”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叫起來,周圍一靜,眾人為之側(c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