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陳杰問詢了醫(yī)大的地下防空洞所在,直接把兩輛裝有大量物資的卡車開了進去。并把防空洞的各個出口封死,只留下一個在醫(yī)大之外的入口隱藏起來。
第二天做好這一切之后,我?guī)е惤芑氐搅宋魃健?p> “你居然鬧出這么大動靜?”
祖福義見到我之后表情很是豐富,問出第一句驚訝的話語。
“沒辦法,不這樣我逃不出來。只是可惜那里豐富的物資了。您不會介意吧?”
那巨大的爆炸,響徹整個城池,遠在西山的祖福義即便看不到,也可以聽到巨響。況且他分散在城內的眼線也會回來匯報這個結果,自然不需要我多言。
“當然當然。你確定楊國興已經死了嗎?”
很顯然,祖福義對于物資根本不在乎,他眼中重要的只有對楊國興的恨意。
“嗯。就死在我的眼前。用的就是你送我的沙漠之鷹。之后我開車離開那里,同時引爆了事先裝好的無數炸彈。”
無需證明,因為我的身上還留有近距離射擊后,迸濺的血跡。雖然那不是楊國興的血,而是任一凡的,但足以說明我的話具有可信的程度。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此刻楊國興早已離開這個不堪的城市,甚至已經抵達世外桃源。
“好好好,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祖福義沒有多問,這個結果他很是滿意,此刻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guī)Щ貋砟莻€是給我治療腿傷的大夫,我想我們這里可能不怕大夫多。”
關于我腿中槍的經過和如何接近楊國興的過程,半真半假的說了一遍。在這期間我保持內心平靜,臉上的表情輕松淡然,看上去不是編故事,而是回憶的敘述。且在說話的同時,我也在觀察祖福義臉上的表情變化,在沒有看到一絲的懷疑之后,我內心才真的松了口氣。
“好,沒問題。我會讓人把他送到醫(yī)務室?,F在你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呵呵,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需要您兌現承諾。”
祖福義聽到我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沒有問題。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現在我就把你分配到狼族。短時間內我會派你們一整隊人出去執(zhí)行搜索任務。到時候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你連楊國興那老家伙都能干掉,區(qū)區(qū)孟真太小兒科了?!?p> 我“嗯”了一聲后,回到四樓原來我的房間內暫時休息。
關于祖福義是如何把我當做魚餌,有去無回的卑劣手段,我一個字都沒有提。而孟輝,我老舅那里,等不確定因素,我每個人都不能把這窗戶紙捅破。對于過去我已經勝利的結果,雖仇恨仍在,卻沒有必要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一旦攤牌,對我百害而無一益,未來如何生存,如何上位,如何報復,才是我接下來必須要想清楚的事。
由于我不再是閉關訓練,在西山內行動比較自由,除了不想招惹的那幾個首領負責的區(qū)域以外,任何地方,我都是暢通無阻。而負責巡邏以及守衛(wèi)的人見到我后,竟然態(tài)度變得極其恭敬,似乎我看上去儼然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
對此我也沒有特別留意,畢竟南郊基地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所有人都深以為是我做的。人云亦云,在得知消息的人口中傳出后,總是會把每個人心里的一部分東西參雜進去,變成更甚的新的故事。就這樣傳播開來,我甚至聽到有人在我的背后指指點點,小聲議論我是女魔頭云云,但在我回頭與他們目光對視之后,立刻神情緊張的閉起嘴巴。
“這樣也好,省得我總讓人惦記?!?p> 我表情冷漠,心中冷笑一聲,不再關注,
“老馬,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我溜溜達達的走到食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臺后記著賬本的老舅。
“為了慶祝你得勝歸來,今天有酒有肉,還有飯后水果。呵呵。”
老舅見到我沒有明顯的驚訝,很顯然在人來人往的食堂內早已聽說了我的消息,此時正笑呵呵的從柜臺后走出,并給我拿來了裝著滿滿食物的盤子,還有一瓶啤酒。
“其實這里也不錯。好不容易熬過來了,要么咱暫時別走了。”
我滿足的吃著東西,低聲說道。
“你不回去和你爸媽團聚了?我還等著你帶你出去呢?!?p> 老舅皺著眉頭說道。
“以后再說吧。佛祖對我還不錯,有他的支持,我很快就能上位了。到時候要什么有什么,我也可以照顧到您。在這里應該比出去要安全些?!?p> 我堅定的表明我真心想留下的態(tài)度。如果一切如我所料,祖福義那里一定會知道我想要逃出去的想法,為了穩(wěn)定這幾個給我下套的人的情緒,我必須表達我是站在佛祖一邊的立場。
“這。。。”老舅怔怔的看著我,遲疑片刻,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確定?留在這里也未必安全。你要知道以后要面對什么。那些人沒有一個善茬兒,你真的可以嗎?”
“嗯,呵呵,我也不是泥捏的。擋我者死。”
我冷笑一聲,雙眼放光的看著老舅。
他被我的目光驚的一愣,干笑幾聲點點頭。
午飯過后,佛祖派人找到我,將我?guī)У搅死亲逅诘男莾取?p> “老大好。我叫。。。”
看到大模大樣坐在搖椅上的孟真,我心中暗自不爽,但面露真誠和畏懼,首先開口問候,卻沒等我自曝姓名,孟真撇著嘴擺了擺手。滿臉的鄙夷。
“我知道。張靖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啊。我這里廟小,不知道能不能容得下你這尊大佛?!?p> “您說笑了。佛祖只有一位。這么比喻,您這不是讓我落人口舌嘛。我只是想混口飯吃,上面讓我做什么我不能違命。佛祖他老人家既然把我分到這里,說明老大您一定是有本事的人,以后我跟您混,肯定錯不了?!?p> 我聽到孟真諷刺刻薄的話,早有預料,沒有不滿的表情,反而嫣然一笑,循循開口。
“嗯,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我知道你是佛祖的人,雖然分到了我這里,有任務一起去,但他說你仍然住在他那里。沒事的話,請回吧?!?p> 孟真再次擺手之后,不再理會我,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
“好好享受你人生最后時光吧?!?p> 我心中暗罵這貨,但面不露分毫的點了點頭,退出孟真的房間。
孟真或許猜測我是祖福義派來監(jiān)視他的,也或許任務我是祖福義的女人,跟他之間一定有著非正常的親密關系。我想既然孟真這里有所猜測,那么其他那幾個首領或許也是這么想。但無論是哪一種猜測,這對我來說有利無弊,卻是個不錯的保護傘。至少在這西山之內,狐假虎威,沒有人敢對我起歹意。
由于在西山基地之內,無權的普通人,禁止攜帶武器行動。所以回到祖福義那里的住所后,我的沙漠之鷹就被清空了子彈,只留下了一把空槍。也許沒有人知道孟輝曾經給過我的五四手槍和匕首,對此并沒有對我徹底搜身,這對我來說是個好事,否則在被野獸包圍的險境之中,身無一物,無論如何都不會踏實。
半個月后,我的腿傷已經徹底痊愈。期間去過華拓那里數次,除了看病之外,多數時間是與他閑聊,也知道了他以前的一些從未對人說過的往事。我對他三歲的女兒小雨也很是喜歡,總是想辦法找一些糖果和玩具給她。
這一天的早上,我剛下樓到三層,就被祖福義叫住。他告訴我今天就會有任務下達給狼族,讓我做好準備,且掩人耳目下給了我?guī)缀猩衬椀狞c五五子彈,看著他含有深意眼神,我點了點頭。
狼族的任務似乎很簡單。有眼線的消息表明,在城內某個地下室內,囤積大量的物資,且藏著十幾個平民。狼族的任務就是從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手上搶走東西,并順路把那十幾個人帶回去丟進籠子鍛造。
“可恨?!?p> 我心中憤恨,此刻卻沒有什么辦法。祖福義所定的規(guī)矩在這里就是法律,任何人不得違反。
時光如逝,這兩年多的時間內,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那個體育館內的籠子里,冤魂無數,舉而不散,終年陰氣森森。而每次類似的任務出去后,帶回來的人都將是那個下場。
可悲,可憐,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