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蘭薇出嫁后,穆奕軒便冊封靳汐兒為靳妃。
對皇后的態(tài)度也是大不如前,一年后皇后誕下九皇子,皇帝親自去鳳儀殿將孩子抱走,溫千華從床上下來,因產后虛弱倒在地上,拉住穆奕軒的衣角:“皇上!皇上!求您把孩子還給臣妾吧!皇上!”她面無血色,青絲凌亂,不顧形象地匍匐在地,死死抓住穆奕軒的衣擺,仿佛稍一松手,自己的孩子便終身難再見。
“如今汐兒已是靳妃,完全有能力撫養(yǎng)皇子,皇后大可放心!”穆奕軒冷眼看著地上的溫千華。
“靳汐兒那個賤人憑什么!憑什么撫養(yǎng)本宮的孩子!”原本無力的眼中泛起紅絲,心中的怒火直涌入凌厲的眼中,仿佛要染盡一切。
穆奕軒俯視著她:“皇后不愿?那你將三皇子奪來撫養(yǎng)可想過汐兒的感受?”
溫千華冷笑道:“皇上如今全怪臣妾?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當日不也未曾阻攔嗎?”那一刻,她臉上的神情既哀傷又可笑。
“皇后,你還不知該如何當皇后,等你想明白了,再來與朕說!”穆奕軒一把推開了皇后徑直去了云汐宮。
穆奕軒將九皇子交給了靳汐兒“以后九皇子就交由你撫養(yǎng),不要辜負朕望。”
“可是謙兒……”靳汐兒抱著懷中的嬰孩,本能地逗哄他,又壯著膽子提及那個她牽掛多年的孩子。
“謙兒如今已然記事,與皇后有了母子之情,等他長大再告訴他真相吧!”說吧,穆奕軒離開了云汐宮。
穆奕軒一舉看似偏向靳汐兒,實則一手造成了兩位母親的悲劇。
失去孩子的溫千華瘋了一般,她恨極了靳蘭薇,恨極了靳妃,自那日后她每日想的便是如何讓這二人得到懲罰,讓她們生不如死。
三年后,易蕭與靳蘭薇的女兒出生,取名離婼,穆奕軒十分喜愛這個孩子,在她五歲的時候封她為千婼郡主,并在宮中設宴慶祝。
當眾人皆在為郡主慶賀時,溫千華將靳蘭薇約到了花園:“不知娘娘叫蘭薇過來所為何事?”
“皇上如今有九個皇子,就是沒有一個公主,如今小郡主如此靈動可愛,也難怪皇上寵愛有加?!?p> “皇后想說什么?”靳蘭薇微微蹙眉,她實在不愿與眼前之人糾纏,自打失了九皇子,皇后言行幾近瘋魔,處處叫人不適。
“本宮只是提醒你,皇上如今對小郡主如此寵愛,多半也是愛屋及烏,帝王的愛得之不易,去之更不易,妹妹好自為之吧!”溫千華的眼睛如同毒蛇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獵物,時不時吐著滲人的信子,叫人心中忐忑。
不日,邊境又起戰(zhàn)亂,皇帝派易蕭去邊境平亂。易蕭剛走,皇后便借口替將軍照顧家人,將靳蘭薇與離婼接進宮。
一切的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叫靳蘭薇難以應對。
皇后的耐性早就在這些年的籌謀中消磨殆盡。
易蕭在邊境不斷傳來捷報,之前被侵占的城池都已收復。易蕭為防敵國再次侵略,上書請言,想一舉殲滅敵軍。
可是尚書卻說易蕭通敵叛國,并帶上了一個所謂的參將作證。
前朝軒然大波,后宮亦不平靜,溫千華帶人進了漪蘭居:“妹妹叨擾了?!?p> “不敢?!苯m薇冷冷答言。
“本宮此次前來是念在與妹妹往日的情分,來通知妹妹,現在朝堂之上彈劾易將軍叛國的人越來越多,易將軍這次怕是兇多吉少。本宮一直知道妹妹與將軍感情深厚。”溫千華將一塊令牌遞給靳蘭薇,“這是通關的令牌,本宮只能幫妹妹到這了。”
靳蘭薇借過令牌,摸索著令牌上的圖騰:“娘娘好謀劃?!?p> “本宮等這一日已經很久了,靳蘭薇你終究是敗了!”
靳蘭薇看著她:“娘娘知道,為何這些年皇上對娘娘態(tài)度轉變嗎?”靳蘭薇停了片刻,冷冷看著她,“因為那日我們在御花園談話時,他就在你的身后?!?p> 溫千華詫異地看著她,靳蘭薇一把推開皇后沖了出去,靳蘭薇大喊:“陌良人何在!”
一時間出現四個宮人擊殺皇后身邊的所有人,帶著靳蘭薇逃出宮去。
溫千華趕到云汐宮,看到靳汐兒站在殿內等著她:“說!易離婼呢!”
“不知娘娘找千婼郡主何事?”
“本宮要什么人何時需要向你說明?說!她在哪?”溫千華如同暴怒的獅子,狂吼著。
“臣妾不知!”靳汐兒意識事態(tài)嚴重,一反常態(tài),違抗皇后命令。
溫千華拽著靳汐兒的頭發(fā):“本宮容你活到現在,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了不得的人物!說!易離婼在何處,本宮還可護三皇子一世周全?!?p> 靳汐兒看著溫千華:“三皇子的周全自有皇上來護,你算什么!”
溫千華一把推開她,死死盯著她,多年的怨恨如同毒液一般腐蝕了她最后的耐性“殺了她?!?p> 身旁的宮人架著靳妃將她勒死,懸于梁上。
掙扎間,靳汐兒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柜子,細縫后是穆浩謙和易離婼驚恐的眼神。
上天對她不薄,讓她在死前能見到她的謙兒,讓她得以含笑而終。
穆浩謙帶著易離婼往宮外跑,路過御花園時易離婼不慎落入水中,穆浩謙隨即跳入水中想要救她,卻因年紀太小,險些連自己也送了性命。
穆浩謙再次醒來時,一白衣女子站在床邊:“婼兒呢?”
“易離婼已死,殿下早些回去吧。”
“不可能!婼兒不會死的!”
陌君霜看著穆浩謙:“殿下,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已經沒有易離婼了?!?p> 穆浩謙徹底恢復之后,陌君霜派人送他回去,在良人殿外,易離婼坐在樹下看著落英繽紛,笑若銀鈴。她忘記了一切卻獲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