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婼嫻熟地剪斷絲線,將做好的衣裳交給碧絡(luò),碧絡(luò)望著手中的衣裳,心知這該是最后一件了。
隨后,她看著殿下兩人:“今日叫兩位妹妹過來,就是想敘敘舊,近日發(fā)生了太多事,本宮也不知怎的,就想見一些故人,說一些舊事。”蕭婼親善地笑著。
蕭婼屏退了眾人,走至兩人面前:“本宮不在乎你們之前做過了什么,你們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蕭婼看著二人,“但往后本宮希望你們可以代替本宮照顧好三個孩子?!倍私蕴а劭粗拫S。
蕭婼將一個錦盒放到桌上,那是和穆奕朔所有的一樣的盒子,是護國者的盒子。
“不論如何你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為了他可以舍棄一切。這是先帝留下的護國者圣諭,謙凌王就是當(dāng)今皇上的護國者,他會盡自己所能輔佐君王,至于用什么方式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世人都以為我與他有染,我們之間必要有一人為此付出代價?!?p> 陌瑾終于沒有忍住率先開口:“姐姐!”
溫簡茹緩緩起身,有話想說,最終卻未開口。
“他是我兩個妹妹最愛的男人啊!我怎么會讓你們失去他呢?”蕭婼看著二人,真心實意。
蕭婼拉起兩人的手:“答應(yīng)我,無論發(fā)生什么,替我照顧好旭兒、靈云和安兒?!?p> “姐姐,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嗎?”蕭婼撫著溫簡茹的臉頰。
“有!但都不是最好的,我們誰都擔(dān)不起一個不好的結(jié)局?!笔拫S看著二人,她知道為了那個他們深愛的人,為了一份歉疚,往后二人必能善待自己的兒女。
溫簡茹與陌謹出鳳儀殿時皆是神色沉重且哀傷,比起皇后,她們那見不得光的情何其粗鄙。
近日因群臣罷朝,穆浩賢已幾日未能好好休息,每日都疲憊不堪。
這日,他如往常一般進了鳳儀殿,蕭婼身著一身紗衣,玉肌若隱若現(xiàn)。
“婼兒……”穆浩賢略帶疑惑地喚著她的名字。
她緩緩走近,拉起穆浩賢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皇上,婼兒美嗎?”蕭婼看著對方的眼睛,他的眼里滿是自己,此刻似有些閃爍。
“朕的婼兒自然是最美的?!?p> 蕭婼踮起腳吻上他的唇,那紗衣細膩光滑,摩挲間便滑落在地,穆浩賢輕撫著懷中的美人,總覺得她與平日不一樣,卻未曾多想。
次日,穆浩賢起身,蕭婼感受到身旁人的動作,醒來起身。
“為何不多睡會?”穆浩賢輕輕擁著她,種種不常之處,都叫他心中不安。
“皇上早朝,臣妾往常多半是趕不上起身為皇上更衣,可是尋常百姓家的妻子都會為自己的丈夫早起更衣侍候,今日臣妾想為皇上做一次。”蕭婼利索地為皇帝更衣。
他撫著她的臉頰:“婼兒,前朝的事與你無關(guān),朕會處理好一切的?!?p> “婼兒一直相信皇上會處理好一切?!笔拫S擁著穆浩賢,靠在他的胸口。
今日上朝群臣都來了,穆浩賢也有些吃驚,不知這些言官又要做些什么。
“皇上臣等聽聞,皇上今日會處置皇后蕭氏?!?p> “處置皇后?何人告訴你們朕會處置皇后的?放肆!”
底下傳來陣陣議論之聲。
“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皆向門外看去,因蕭婼容顏絕世,朝臣見到皆忘了要說些什么。
“皇上是臣妾讓眾大臣前來的。”
“婼兒……你要做什么?”回想昨日種種,穆浩賢頓感不妙,瞬時起身。
“皇上,諸位大臣忠心耿耿,皇上怎可為了婼兒辜負眾臣?!?p> 穆浩賢察覺到她的不對,快步向她走去,蕭婼突然腹部劇痛,一抹腥甜直涌出口。
“婼兒!”穆浩賢抱著倒下的蕭婼。
“皇上,我不能看著你日日為我疲憊不堪,但我也無法忍受你立他人為后,婼兒只想做你的妻……”
“婼兒,你做了什么,誰允許你這么做的!傳御醫(yī)!快傳御醫(yī)!”穆浩賢朝殿外呼喊。
“穆浩賢,原諒我……照顧好……照顧好我們的……”她伸手想摸他的臉頰,卻已無力支撐,她的手沉沉落下。
穆浩賢不敢相信她就此離開了自己,他的臉看著蕭婼的臉頰,貪戀著僅剩的溫度,想告訴自己,她還活著:“婼兒,不要鬧了,快起來……”
他第一次無法面對現(xiàn)實,即便曾經(jīng)自己的父皇厭棄自己,即便自己的母親將自己作為奪位工具,他也從未有過逃避現(xiàn)實的想法,可這一次,他不愿面對。
他抱著蕭婼一步步走向鳳儀殿。
留下一殿大臣,尚未反應(yīng)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未曾想到皇后就這樣死了,后宮之中最得寵的皇后竟然服毒自盡,自己放棄了榮華。
碧絡(luò)看著穆浩賢抱著蕭婼,她知道一切都發(fā)生了,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她看著穆浩賢抱著蕭婼的尸體走進鳳儀殿,留在了門外,此時御醫(yī)趕來,她示意御醫(yī)在外等候。
到了晚上穆浩賢走了出來,雙眸無神,滄桑無力“傳濯驪子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