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婼看著手中的錦盒,心中另有思忖:穆奕朔并非糾纏不休的人,如今怎會拿了我的同心結(jié)又反贈于我?蕭婼思來想去還是將錦盒放了起來,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自那日靈美人送來錦盒后,蕭婼總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然因有身孕在身,一日比一日懶怠,只每日在房中休養(yǎng)。
穆奕朔此次來訪主要是進(jìn)獻(xiàn)靈美人,如今靈美人入了宮,皇上也進(jìn)行了嘉賞,不日便要回千羽國。
怎么說穆奕朔也是皇帝的皇叔,臨行前皇帝在花廳設(shè)家宴為其送行。
蕭婼近日害喜之癥越加厲害,穆浩賢便讓其在鳳儀殿休養(yǎng),蕭婼也想,本就不該再有交集的人,不見也罷,便留在鳳儀殿。
蕭婼在鳳儀殿準(zhǔn)備休息,一宮人到殿內(nèi)報,說皇上請娘娘去花廳。
“皇上如何又要本宮過去?”
“奴才不知?!?p> 蕭婼見此人也不過是個傳話的宮人便未再多問。
那宮人一路領(lǐng)著蕭婼往花廳走去,卻在一處停下。
“娘娘請在此稍候。”
說罷便離開了,隨后有人擊暈了碧絡(luò),蕭婼意識到不妙便往回跑,不想被人拉住。
“婼兒!是我!”
即便夜黑無法視物,聽聲音蕭婼也知道對方是誰。
“穆奕朔!你做什么!”
“婼兒我只是想見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
“好與不好與你何干?”
“婼兒,你為何會嫁給穆浩賢?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他,我們的孩子就不會……”
“我們的孩子?駙馬你在說什么?本宮聽不懂!”
“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我只是想求得往生草未想傷你!那日在陌山……”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不想聽?!?p> “婼兒!你為何不好好想想,那些刺客只是讓你失了孩子卻未曾要你性命,雖然沐蕭筱帶人前去營救,可他們當(dāng)時的人數(shù)明顯占優(yōu)勢為何不趁你昏迷要了你的性命,而是無緣無故地撤退了?為什么穆浩賢不喜蘭媚兒依然封她為貴妃,為什么蘭媚兒會知道我的所在地并告訴你,這一切都是蘭媚兒和穆浩賢的計劃!”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么,為了那個因一個謊言而存在,又因一場陰謀而逝去的孩子殺了穆浩賢嗎?”
“婼兒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你覺得一個用這種手段得到你的男人真的會珍惜你嗎?他會信你、敬你、愛你嗎?”
“他不會?你會?穆奕朔不要顯得自己多么的高尚,與我而言你的手段一點也不少,也不高明!”
蕭婼轉(zhuǎn)身要離開,穆奕朔將她擁入懷中。
“婼兒,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怨我、恨我但請你善待自己,如果你不快樂,我會帶你離開!”
蕭婼一把推開穆奕朔:“你沒有資格!”
淚水滑落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并非不在意那段情,只是將它藏了起來,深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蕭婼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皇宮內(nèi),突然一下子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她的夫君為了得到她不惜害死了她的孩子,讓她萬念俱灰,如今對自己雖然寵愛有加但是她知道他一直放不下,放不下她的過往。
蕭婼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大圈,寒冷的風(fēng)化作細(xì)細(xì)的針刺進(jìn)她的心,漸漸地,她的眼前開始變暗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碧絡(luò)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
“娘娘您可算醒了!”
“我是怎么回來的?”
“是皇上送您回來的,皇上將自己的長袍裹在您的身上,可您還是冰涼的可嚇壞奴婢了!”
蕭婼撫了撫小腹。
“皇上呢?”
“皇上守了您一夜,直接就去上早朝了?!?p> 穆浩賢下朝后回到勤政殿,想起她昨日流淚的樣子,原來那份情她從未忘記,現(xiàn)在的她怕早已開始恨自己了吧!
“成勉,拿酒來!”
“皇上您昨夜受了風(fēng)寒,不可飲酒??!”
“朕叫你拿你就拿!”
穆浩賢醉倒在地,隱約間看到蕭婼向自己走來,一把將其拉入懷中,壓于身下。
“婼兒,你愛朕嗎?”
“皇上從始至終臣妾只愛你一人。”
蕭婼思量了許久,過去的事都已過去,無論他之前做過什么,大婚之后他的情一直讓她心動。
如果說他為了得到自己不擇手段,那么自己何嘗沒有為了保護(hù)穆浩謙和穆奕朔傷了他、欺了他。
“碧絡(luò),準(zhǔn)備一下我們?nèi)デ谡?。?p> 外面下起了雪,碧絡(luò)多次勸說蕭婼不用親自前往。
“娘娘外面下著雪,有什么事奴婢去說便好,您如今有著身子萬一有個閃失,奴婢如何向皇上交代!”
“本宮一定要親自去。”
蕭婼到勤政殿的時候成勉守在門外。
“成公公?!?p> 成勉立馬上前:“娘娘您怎么來了!這大雪的天兒有事喚奴才一聲不就行了!”
“皇上在嗎?”成勉面露難色。
“這……皇上昨夜受了些風(fēng)寒剛睡下!”
“不妨事,我進(jìn)去看看他?!?p> 說罷便往勤政殿里走去,成勉攔在跟前。
“娘娘!娘娘如今有孕在身,若是進(jìn)去過了病氣,怕不利鳳體,娘娘若有個什么閃失,皇上怪罪下來奴才承受不起啊!”
蕭婼看成勉一直阻攔自己,以為穆浩賢病得重,所以瞞著自己。
“皇上怪罪下來,本宮替你擔(dān)著!”
說罷徑直走進(jìn)了勤政殿,當(dāng)她看到殿內(nèi)散落在地的衣物和凌亂倒在地上的酒壺時腳步漸漸放緩。
直到沿著衣物走到寢殿看著相擁而眠的穆浩賢和蘭媚兒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若不是碧絡(luò)扶著怕早已倒在地上。
“碧絡(luò),回鳳儀殿!”
“娘娘……”
蕭婼已無力再多說一句話,只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