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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

玄江湖

齊人翔騰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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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7-2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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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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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樹蔭說書

玄江湖 齊人翔騰 6012 2016-07-24 22:14:39

  朔方烽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賢。

  谷中石虎經(jīng)御箭,山上金人曾癸天。

  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迢遞三千里。

  朝見馬嶺黃沙谷,夕望龍城陣云起。

  庭中奇樹已堪攀,塞個征人殊未還。

  白雪初下天山外,浮云直上五原間。

  關(guān)山萬里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

  流水本自斷人腸,堅冰舊來傷馬骨。

  邊庭節(jié)物與華異,冬霰秋霜春不歇。

  長風(fēng)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映天沒。

  這首鏗鏘雄闊的《從軍行》是隋朝著名詩人盧思道所寫,詩中借助漢時邊塞的戰(zhàn)爭描述了遠(yuǎn)征將士別離家園的苦楚,以及留守思婦的離愁別緒,其中更諷刺漢時武將邀功求賞,不惜發(fā)動連年征戰(zhàn),無視風(fēng)華少年客死邊塞等悲壯之事,將詩人反對無休無止戰(zhàn)事的思想賦予筆端,是一首流傳極廣的塞外詩。確是,塞外苦地,寒光照鐵衣,關(guān)中富庶人家自是體會不到。試想,若無不畏生死的兵將苦苦堅守著塞外險地,哪來的繁華平安世間!如今,大隋天下雖已立國久矣,可大隋帝都長安以及關(guān)中大地,依然要靠無數(shù)將士舍家棄業(yè)的付出,才能換得十幾年的安穩(wěn)和平。

  經(jīng)略家言‘凡操持關(guān)中屬地者即可以宰制全國’。關(guān)中,自古富庶,又稱‘八百里秦川’之地,為政客兵家經(jīng)略要地。

  君王山,位居關(guān)中,西距長安二百六十余里,山勢險要,蜿蜒百里,自盤古開天之時起,人們西入長安東走山西河南,漂泊黃河,都要沿著山前這條寬不過丈余的大路,年年往復(fù)。這條路自古不是官家驛道,而且年年風(fēng)雨后,更無黃泥修補(bǔ),但此路卻以帝都長安為中心,向東繞過華山,通聯(lián)著潼關(guān)關(guān)隘,之后又一分為二,分別向著山西與河南而去,而向西方的路則是從長安城出發(fā),經(jīng)過莽莽秦嶺后,在天臺山腳下向右拐過一個大彎,這才順著渭河河畔往甘肅天水方向綿延婉轉(zhuǎn)而去。

  此時已到了初秋風(fēng)干燥熱的時節(jié)。君王山下幾十里外的亂石崗上,幾株高大的白楊似幾把擎開的巨傘遮下一處好大的樹蔭。樹蔭下,十幾個過往的商販,隨意而坐,在一個破舊的茶棚下,說笑飲茶納涼的同時,正聽經(jīng)營茶棚的老者抑揚頓挫的說書。

  這個老者身材矮小,身形消瘦,穿一身洗的發(fā)白的粗布長衫,滿面的皺紋的臉?biāo)票┯隂_刷過的黃土崗子,溝壑縱橫。他一邊說書,一邊忙活續(xù)茶,神色間雖然始終透著似睡非睡的懶散,但一雙眼睛卻精光隱隱,任誰被他掃視一眼,都有莫名的涼意。

  老者慢吞吞地踮著腳給納涼的諸人續(xù)完一輪茶,唾沫橫飛道:“那年也是這個日子,與今兒的天氣很似。雖說看上去云淡風(fēng)輕,離天高氣爽還有些時日,但隨后卻發(fā)生了非同一般的事!嘿嘿......那天薄薄的霧氣剛涂抹完大地,太陽才在遠(yuǎn)山后露出半個朦朧的臉龐......”正說得興起,被其中一茶客打斷,道:“你******就別文縐縐的啦。不是要講開皇十六年那場大風(fēng)嗎?直接些,別給咱們婆婆媽媽的啦!”老者聞言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微微欠身道:“好尊客吶,您別著急,咱小老兒這不已經(jīng)說到那場大風(fēng)了嘛!”說著,干咳幾聲,咽了口唾沫,繼續(xù)道:“那天太陽剛從君王山探出頭,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風(fēng)吹得縮了回去。哎呀呀!這大風(fēng),好像瘋子一樣,漫過遠(yuǎn)山,夾著濕漉漉臭烘烘的氣息,直如暴瀑似地傾瀉向諸位足下的這片大地......那勢頭,嘿嘿......當(dāng)真是非同小可,千古難得一見!”

  他連說帶比劃講的生動異常,見引得諸人漸漸入境,得意之時,順手將被煙火熏的黑乎乎的大茶壺放在一旁,扯過一張破凳子,舉著瘦長的胳膊,一邊比劃一邊夸張道:“這場風(fēng)真是發(fā)足了力,瘋瘋癲癲的樣子很像我隔壁瘋婆子,有時候吹著口哨,有時候喊著號子,由西向東,上躥下跳,橫沖直闖,將這的物什吹得東倒西歪?!?p>  諸茶客聽他又扯到自己隔壁的瘋婆子,俱都哄笑道:“那婆子怎個瘋法?該不會在床上和你瘋過吧?”

  老者尷尬的笑了笑,一臉正色道:“咱可是正經(jīng)人,哪會有此事!”諸人見他神色閃躲,更加不懷好意的哄笑起來。這時,茶棚中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見老者面對諸人嬉笑,異常尷尬,便端著茶碗站起來,操著一口山西口音對諸人抱了抱拳,道:“列為既然喜歡聽奇人異事,就別起哄了吧!喝茶,喝茶吧!咱們聽老丈繼續(xù)說,如何?”此時諸人笑夠了,便有三五人端了茶碗向他舉了舉,算是答應(yīng)了。

  老者見諸人靜了下來,感激地向年輕人看了一眼,繼續(xù)道:“諸位尊客想必也知道,這兒的秋風(fēng)刮起來會像個屁孩子的哭泣,來得快去得也快。而那場風(fēng)在狂奔中,不斷卷著活生生的人和牛羊馬匹,向南來了,一路跨過蜿蜒百里的石溪河,沖到了這里,又在刀削斧劈的君王山前停留盤旋個把時辰,這才折了個彎向東北面的洛河飛奔去了?!?p>  諸人聽他將那場風(fēng)說的厲害,都不禁停了手中的茶碗,問道:“風(fēng)停之后又怎樣啦?”

  老者緩緩起身,給幾個空了茶碗的人續(xù)上茶水,才道:“諸位有所不知,那場狂風(fēng)吹起的當(dāng)日,正是大將軍宇文仇奉圣上之命,統(tǒng)御著三千鋼甲精兵,由渭南啟程,直奔潼關(guān),欲向河南平定叛亂的節(jié)點。”先前替他打圓場的年輕人見老者終于說到了正題,不禁撫掌道:“宇文大將軍現(xiàn)身,該會有異事發(fā)生吧?老丈快講來?!?p>  老者點點頭,抬頭望著大路方向,指了指一片青郁郁的山谷道:“宇文大將軍率領(lǐng)大軍,曉行夜扎,只幾日便到了那里,喏,華縣南郊。嘿嘿,諸位可看仔細(xì)了,那地兒可不遠(yuǎn)哩!”

  諸人點了點頭,直嚷道:“莫啰嗦,莫啰嗦,那場風(fēng)與這片青郁郁的山谷有何干系?還不快快講來?!?p>  老者道:“干系大了。大軍停扎的當(dāng)日,無風(fēng)無塵,正是旌旗難展烈日當(dāng)頭的晌午時分。宇文仇大將軍征戰(zhàn)多年,極是愛惜將士,他見天氣如此,便下令安營扎寨,就地休息整頓?!?p>  年輕人道:“好好個秋初天氣,又非酷暑時節(jié),豈會無風(fēng)無塵?宇文將軍怕是遇到麻煩了?!?p>  老者嘆道:“扎下營帳后不久,果然發(fā)生了怪事。那時宇文將軍正與屬下商討如何應(yīng)對這莫名燥熱的午時,忽聞前軍旗令官奏報,言稱適才有一股莫名的黃風(fēng)在前路軍將士中間刮起......風(fēng)停后,便有許多兵將被風(fēng)吹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前行?!闭f到此處,老者站起身來,學(xué)著當(dāng)年宇文仇的樣子,叉腰而立,故意揚天哈哈大笑一番后道:“老子麾下兵將,走南闖北,馳騁塞外,皆是能征善戰(zhàn)的壯丁,莫說是一場風(fēng),便是天上落下的是刀子,腳下流淌的是鐵水,也不致讓大軍停滯不前!”

  老者說到此處,嘆息一聲,道:“但這風(fēng)確是蹊蹺,先前它是打著旋兒在先頭鐵騎隊伍中刮了半個時辰,等停下了,那兩千鐵騎精兵便被吹傷了一大半,全軍士氣由此大損,不得不原地療傷待命。”諸人聽到此處,也是納罕不已,茶棚中一個胖乎乎的商賈聽老者說到這里后,撇了撇嘴道:“宇文大將軍的平叛計劃就這樣受阻啦?”

  老者點點頭道:“大將軍宇文仇發(fā)生異事,若捉摸不透下貿(mào)然奏報朝廷,圣上必會怪責(zé)他統(tǒng)兵不力,受到嚴(yán)懲。所以他夜不能寐,苦苦思索,仍無辦法。可是到了夜間,身側(cè)有個謀士獻(xiàn)計,稱離此不遠(yuǎn)有座君王山,山上有一奇人,喚作紅葉龍。據(jù)聞此人神功非凡,不但能呼風(fēng)喚雨,還懂得上古醫(yī)道,最擅長治療疑難雜癥,若能找到紅葉龍,必可解了此劫......宇文仇聞之大喜,問明路徑,備下金銀細(xì)軟,帶上獻(xiàn)計的謀士和三名隨從,領(lǐng)著數(shù)十名彪悍的軍士,一路往君王山而去?!?p>  風(fēng)緩緩吹著,已與老者的故事一起形成特殊的氣氛,在茶棚中彌漫開來。茶棚氣氛熱烈起來,諸人嚷著讓老者快快講下去。老者正要繼續(xù)說,卻聽遠(yuǎn)處傳來滾滾的馬蹄聲響。諸人聽見馬蹄聲,紛紛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大路深處正潑刺刺的奔來一行黑衣乘者。

  黑衣乘者越奔越近,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如一條黑色神龍滾滾而來。諸人見黑衣乘者來勢如風(fēng),暗暗納罕,又見一行黑衣乘者俱都身材高大,腰懸利刃,雖人人戴著遮陽斗笠,卻依然掩飾不住威猛的氣質(zhì),不由面面相覷,暗暗心慌。這一行十余騎在茶棚前齊刷刷停了下來。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聲,便有一名黑衣乘者躍下馬來,鏗鏘幾步到了諸人近前。他先向諸人團(tuán)團(tuán)抱了抱拳,這才問道:“敢問諸位朋友,此去前方可有一處喚作‘客來喜’的飲酒處?”諸人聽黑衣人話音洪亮穩(wěn)凝,幾步過來,矯健有力,特別被其遮陽斗笠下那雙透著銳光的眼睛掃過,竟覺心中惶惶起來。

  涼棚中諸人有的是初來此地,不甚熟悉這里的地形,有的卻是常年往來,熟悉地形去處??墒遣还苁煜げ皇煜さ匦蔚娜硕贾澜鼛啄陙硎赖绖邮?,這一帶常有盜賊出沒。如今見這一行人個個人形若蛟龍,腰懸長刀,彪悍的氣勢不免讓人心驚,所以聽了黑衣人的問話,都故意左看右看,偷偷對望一眼,裝作茫然不知的樣子。

  茶棚的老者見黑衣人威猛非常,勉強(qiáng)裝作鎮(zhèn)定的樣子,上前鞠躬施禮,賠著笑道:“確實有這么一處所在......幾位尊客,您沿著腳下這條大路一直往前走七八里就能找到‘客來喜’酒店了?!闭f完了,提了提手中的大茶壺問道:“天兒這般熱,諸位尊客先下馬歇息會兒,喝口涼茶再趕路吧!”黑衣漢子搖搖頭,也不答話,自懷里掏出一點碎銀葉子,丟在涼棚最外的一張桌子上,道:“如此叨擾了。”言畢,回身走到為首那名黑衣乘者的馬前,低語幾句。為首那人點了點頭,扶了扶腰間快刀,看了看茶棚中人一眼,雙腿一夾,呼哨一聲,領(lǐng)著伙伴縱馬奔去。

  茶棚諸人見黑衣人來去如風(fēng),紛紛交頭耳語著。老者憑空得了碎銀葉子,臉上不禁放著喜滋滋的光芒,枯瘦的雙手拍了拍,干咳幾聲道:“小老兒接著給諸位講哈!”

  諸人聞言,紛紛落座,亂哄哄道:“講吧,講吧!”老者見諸人坐穩(wěn),便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但說宇文大將軍一行人不消三五個時辰來到君王山下,只見君王山氣勢綿延,山闊云高,荒草雜樹之下哪還有路徑?他們尋摸了半天,因找不到村夫做向?qū)?,便留下?shù)十名彪悍軍士在山腳下護(hù)著金銀,由謀士領(lǐng)路,迤邐往山上去。

  過了幾個時辰,他們摸索著找到了一處高大的山崖。那山崖高約百丈,三面凌空,只一面連著山頂上的黑松林。宇文大將軍四人遙遙向上望去,只見直插云霄的山崖似刀削斧劈,光溜溜的石壁上生著突兀頑強(qiáng)的虬松。這些虬松或如飛龍汲水,或如大鵬展翅,又或如狂蟒盤身,在空濛繚繞的云霧中千年一日,令人驚嘆??!也就在這時,他們又發(fā)現(xiàn)山崖上有一截斜如雄鷹翅膀,而且極為醒目的紅瓦飛檐......就在離紅瓦飛檐處不遠(yuǎn),有一束耀眼的光芒直沖向天,明亮的如暗夜閃電。謀士見了頗為興奮,指著沖天光芒告訴宇文大將軍,那便是紅葉龍的修煉所在?!?p>  老者說到此處,一語三嘆,諸人聽得更是心神俱往,聽到宇文仇找到了紅葉龍的所在,不禁興奮起來,問道:“找到紅葉龍后便怎樣了?”只有那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卻道:“能居于此地者,既是異人,便有異事!這幾人的遭遇定是與眾不同?!?p>  老者對他嘉許的點了點頭,嘆道:“諸位要知曉啊,這宇文仇可是出身名門望族,自幼習(xí)武,熟讀上古兵書,深諳山川形勢,懂得兵法韜略,也是個虔誠的崇尚道法自然渴望修身成仙之人。他見光芒燦爛,沖天而起,氣勢若虹,明亮異常,大贊道:‘能隱于此地之人,必有非常本事?!旨?xì)細(xì)觀察周遭地勢,道:‘若要繞路上崖,非得三五日不可,而若要快快登上崖頂,目前看來,直接攀援是最為快捷的路徑?!谑?,他便命令一名隨從即時登崖......諸位要知,這三名隨從雖裝束普通,一副長隨管家的模樣打扮,看起來毫不起眼,其實卻是江湖中少見的一等高手,正因為身手不凡,所以才被宇文大將軍帶在身邊......幾名隨從得了命令,紛紛將之前預(yù)備好的金絲繩索搬到崖下,另二人尋了棵云杉樹,仔細(xì)的將之削成數(shù)十根長約二尺的木橛?!蹦贻p人問道:“這木橛用來做什么呢?”老者道:“登山之用......哈哈......既然一切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奉命上崖的隨從便將那捆細(xì)若青藤般的金絲繩索系在腰間,拔出背負(fù)的精鋼爛銀鉤,以精鋼銀鉤輔助手腳,幾個起落,向山崖頂上攀去了。這隨從一路向上攀登,一路以上乘的內(nèi)力在崖石壁的縫隙上打下木橛,而后再系以攜帶的繩索。直到將近午時,他才上了山崖,尋了一棵高大的黑松,將繩索的一端綁在黑松上......如此,登山軟梯結(jié)成了?!?p>  諸人聽得入神,而老者說到此處,似乎也已沉浸在當(dāng)年那名隨從上山的驚險情勢中。

  老者閉眼片時,長嘆一聲道:“山崖頂上地勢極闊,約百八十丈的面積。山崖的凌空處,巖石裸露,寸草不生,被云霧覆蓋,稍不留神,極有可能踏空,失足墜崖。而山崖的后部,被高大壯碩的黑松覆蓋。宇文大將軍四人上了山崖,雖然與那束沖天光芒近了,但身在崖頂時狹時闊的地勢中,卻被密密匝匝的黑松遮住了方向。于是,宇文大將軍便命兩名隨從沿山崖邊緣察看,片刻后,隨從回來后說離此不遠(yuǎn)處除了有一座衰敗的君王廟,再無他物......既然有所發(fā)現(xiàn),還愁找不到紅葉龍嗎?可是宇文大將軍一行人去看了,卻好生失望。原來紅瓦飛檐正是這廟宇的斗檐。眾人圍著廟宇轉(zhuǎn)了一圈,見這廟宇雖具規(guī)模,可因時間太久早已破敗不堪......還有,除了廟內(nèi)一尊不知名的神,廣場上的幾株高大古槐,以及一條松蔭遮蔽荒廢已久的古路外,四周盡是荊棘雜草與黑松,卻哪有光芒沖天的異象。眾人折返回去,一邊尋找一邊合議,不曾想,卻在無意中入了松林的另一條路?!?p>  老者說到此處,捧起茶碗飲了一口涼茶,又起身給諸人續(xù)了茶水。諸人見老者動作遲緩,有些不耐起來,紛紛叫嚷催促道:“喂,他們尋到這條路以后,又怎樣了?”

  老者看了看諸人,微微笑道:“幾人愈往里走愈覺得此地清凈無比。宇文大將軍更是一路稱贊道:‘非凡之人居于非凡之地......若尋得紅葉龍了,將士的怪病便真是有救了!’......他正歡喜著,卻驀地被身旁一名隨從的低聲驚呼嚇了一跳。他順著隨從戒懼的眼神望去,見不遠(yuǎn)處一塊高約八尺,寬約一丈有余的巨石上寫著一個斗大的‘殺’字。這個‘殺’字寫的霸氣無比,金鉤鐵畫,入石三分,雖被風(fēng)霜雪雨侵蝕,但依然透著隱隱煞氣。幾人暗暗吃驚,茫然中又發(fā)現(xiàn)有風(fēng)吹過這片黑松時,發(fā)出地聲音好似冤魂嗚咽,咯咯作響黑松粗壯的枝干更像厲鬼伸出的手臂......他們正恍惚著,忽然見黑松枝干上似有模糊不清的白色物什飄動。宇文大將軍定睛望去,不由吃了一驚。哎呀......諸位,你們猜猜,這是什么!”

  老者見諸人皆搖頭不語,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道:“原來那陣風(fēng)吹的黑松枝干上飄動的白色物什竟是數(shù)十具早已枯朽的尸骨?!敝T人聽他說的恐怖,不禁都‘啊’了聲,老者嘿嘿一笑,繼續(xù)道:“那幾具白色的尸骨仿佛已在多年。肉身早已散落入土,面目更是難分辨。嘿嘿......骷髏上只余下空洞的眼眶,像是在凝視著幽暗的松林,唉......這種凝視不知是在悲哀人生短暫,還是在感慨世間繁華?!?p>  諸人正聽得面面相覷,忽聽老者聲音高昂起來,大聲道:“但宇文大將軍是誰呀?他是統(tǒng)領(lǐng)數(shù)萬大軍的將領(lǐng)??!他早已看慣了人的生生死死,習(xí)慣了沙場上的哀嚎與殺戮......他見此地狀異,伸手摸出腰間的長劍,擎將出來,一把拽過已渾身發(fā)抖的謀士,低聲喝道:‘你領(lǐng)的好路,嘿嘿......快快前面帶路,把本大人帶出去,否則,在我死之前,先殺了你!’諸人慌不擇路,胡亂在松林里闖蕩著,不知走了多久,疲憊的他們終在一塊亮如明鏡,斜斜向天的巨大堅石前停了下來?!?p>  年輕人聽得入神,不禁問道:“若依老丈所言,這巨石該是生出沖天光芒的所在吧?”

  老者點點頭,道:“正是!但明鏡般的巨石為何斜斜向天?難道它自恒古以來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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