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沒有聲音,鄭淺夏輕輕推開房門。
榻榻米放在房中,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上面放著一件紅色的和服,臨近落地窗邊的茶幾上放著剛做好的插花成品,一朵紅色的花在彎曲成月形的枝蔓上淺淺一點(diǎn)。
一副白紙落在桌邊,馬克筆,尺子等畫圖工具放在地上,有些雜亂。
“嗯,有點(diǎn)悶,”鄭淺夏把一扇小窗戶推開,她喜歡把房間的窗戶都打開,可是春乃卻是喜歡把門窗都給關(guān)嚴(yán)。
這是什么?鄭淺夏突然看到房間中比以往多了一道屏風(fēng),突兀的屏風(fēng)將原本房間中的設(shè)計好的格局打破。
“這門?小四象幻陣?!”
鄭淺夏發(fā)現(xiàn)在這屏風(fēng)后居然還設(shè)計了一個小小的卻又十分精密的法陣,要不是她對于這個法陣十分熟悉,而且對這里原本的小格局比較了解的話,很可能一點(diǎn)端倪都瞧不出來。
“左有青龍名孟章,右有白虎名監(jiān)兵,前有朱雀名陵光,后有玄武名執(zhí)明……”鄭淺夏下意識的就想要破解這里的法陣,順著房間中的方位就要推算。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鄭淺夏腦海中自然而然就出現(xiàn)了平日里幾位老師教的東西。
“三才破四象,”鄭淺夏隨手就拿出一張符箓,對于一般的四象法陣來說,三才堪破。
“嗚嗚嗚,”突然間房間中響起陣陣聲音,然后就看著一名少女匆匆忙忙的跑進(jìn)來,身邊浮著幾張符箓,魔力驚人。
“是誰!竟然敢到我的房間作祟!”人未至,聲音卻是先到,語氣中的憤怒顯而易見。
一張黃色符箓夾雜著電光,迅速的靠近鄭淺夏。
“九天神雷咒語?”鄭淺夏掐訣,一張符箓憑空而出,化成幾重山門幻象擋住對方的符箓。
只聽見噼里啪啦的一陣響聲,然后鄭淺夏和對方的符箓同時化為灰燼。
嗡!鄭淺夏耳邊輕鳴,一道剩余的電光從耳邊劃過,把鄭淺夏的一小撮頭發(fā)給割下。
“姐姐?!”
“春乃,”鄭淺夏有一些吃驚,不過又馬上釋然了。
一個身高比鄭淺夏矮上一截的女孩從門外怯弱的走進(jìn)來,兩只手食指不停的上下動,大大的眼睛小心的看鄭淺夏一眼后又把頭低下去,牙齒輕咬著嘴唇。
“抬頭,春乃,”鄭淺夏沒好氣的說到,眼中再也不是之前清冷的目光,而是全新的,帶著寵溺和無奈的眼神,目光的最深處還有一些纖柔的東西,如同一抹淺光,濕漉漉的。
“那個,我不知道姐姐今天回來,如果知道的話,我早就去機(jī)場去接姐姐了,真的?!蓖劣T春乃還把手放在胸前,“我對天照大神發(fā)誓?!?p> “你真的,春乃,”鄭淺夏把手放在春乃的頭上,輕輕的把春乃的頭發(fā)給理順,“我哪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這房間里這屏風(fēng)是怎么回事?”
春乃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呼吸也是變得有些急促,本來抬起的頭又低下去,“那個,那個,我覺得房間中太空了一點(diǎn),所以就買了一個屏風(fēng)回來,我看松井大叔他們房間都有這個,覺得還挺好看的……”
“嗯,還算不錯,不過這顏色不怎么適合,”鄭淺夏偏頭瞄了屏風(fēng)一眼,嘴角淺笑,“幫你姐姐也買一個,我挺喜歡這個樣子的。”
“哦,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春乃把手放到鄭淺夏手中,涼涼的。
“嗯,正好我想和你說一件事,”鄭淺夏用力的握著春乃的小手。
二三月的北海道還依舊是冰天雪地,許多地方的游客都來北海道參加冰雪節(jié),不過這些都和鄭淺夏她們無關(guān),土御門家雖然是在札幌不遠(yuǎn)的一處山丘中,但是在對外的山門中,不知道有多少布置的陣法,作為千年傳承的古老世家土御門家的山門法陣絕對是恐怖的!不知道有多少法師在此親手為這日本陰陽界第一陰陽世家做出舉世無雙的封印。
在二戰(zhàn)中,那一代家主親手將這封印的石碑解放,據(jù)記載說那一天,整個北海道的天空都被鍍上一層厚厚的防護(hù)膜,而后在幾個同盟國整體動員的龐大聯(lián)軍的炮火以及龐大的圣騎士一類的陰陽界強(qiáng)者攻擊了整整一個小時防護(hù)層的表面才有一些不太穩(wěn)固。
由此可見,這防護(hù)法陣是多么的驚人!某一任土御門家主甚至還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就算是神靈想要攻破大陣,也要十招之后!”
要知道,在土御門祭壇的核心位置,光是用來做防護(hù)法陣陣基土都堆成了整整一座九層金字塔高的筑臺,高入云聳,而在封土之下,仍舊有九層同樣高的封土!
這便是作為日本第一陰陽世家有的底蘊(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