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江是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的。他一下子回了神,慢慢睜開眼睛,各個感知逐一回籠。
屋內(nèi)亮堂堂的,還有點(diǎn)悶熱??戳搜鄞皯?,年江下床先去開窗,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然后他才走向門口。
門從里面打開,白季柯收回手,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后說:“餓了吧?”
年江挑眉,揉了揉肚子,說道:“不是剛吃掉……等等,現(xiàn)在幾時了?”
“誒?”白季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說道,“你不會是睡了這么久吧?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等下比武招親就開始了,錢憲還沒回來?!?p> “中午了?”年江不敢置信。他只是打了一下坐,感覺只過去了一小會,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晚上和一個早上。他抓了抓頭發(fā),笑著說道,“看來是終于放松下來了?!?p> “嗯,好些了不?”白季柯關(guān)切的問。
“好多了?!蹦杲c(diǎn)點(diǎn)頭。
“那我們下去吃飯吧,吃完去鎮(zhèn)子口看看,沒有的話我們?nèi)タ纯幢任湔杏H。雖然不是為了娶美人,但是看看樂呵樂呵總是可以的?!卑准究抡f著還比了幾個手勢,眉毛一動一動的有趣極了。
“好?!蹦杲凰盒α耍瑑蓚€人一前一后從窄小的樓梯間走了下去。
下面吵吵嚷嚷的,一走下去就感覺一股熱浪打在臉上,眼睛莫名的瞇了一點(diǎn)。下意識的看向白季柯,這貨皺著眉用袖子捂著鼻子,正要轉(zhuǎn)過來。
年江趕緊捂上,同時生生的皺起眉。白季柯看過來,小聲的湊近道:“下面來了一撥人,那味道真是受不了。我們趕緊出去,二兒去酒樓占座了?!?p> 走出去,感覺熱氣打在臉上的感覺更加明顯,現(xiàn)在知道這熱氣是啥的年江心情很是復(fù)雜。
一樓大堂里的確來了很多人,年江跟著白季柯匆匆而過,隱蔽的打量了一眼。
大堂算不得寬敞,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六個穿著十分破爛且有個性的男人占滿,他們之中有骨瘦如柴的老者,也有十分瘦削可以看見肋骨的男人,還有一身肌肉滿臉橫意的大漢,組合怪異之極。他們著裝非常統(tǒng)一,就是由各種顏色的破布拼接而成,破布上臟兮兮的,有一大片皮膚裸露,漆黑的顏色說明了極不尋常;幾個人里還有岔開腿躺地上的,黑兮兮的腳和破鞋一晃一晃的。他們手邊都放著一根竹竿,年江看到的時候瞬間就想起了丐幫。
如果沒猜錯,這應(yīng)該是丐幫的人。
環(huán)視一圈,店老板不在這里,不過年江就算是想象都能想出店老板那張老臉因為敢怒不敢言而皺起來的模樣。
短短幾秒,年江自然地移回眼神,走出了客棧。
突然想起昨天那兩個打劫的人,穿的也是如此破舊,武功超凡,年江不禁思考其會不會是丐幫的人,要知道丐幫是非常團(tuán)結(jié)的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給人家下藥估計自己會被追殺到死……
年江突然很迫切的希望能早日見到昨天的姑娘或者小子。
在白季柯的帶領(lǐng)下,三人來到了江邊。
江邊都是酒樓舞榭,裝潢雅致,有些樓里會有絲竹之聲傳出,實在是極好。
年江跟著白季柯走進(jìn)酒樓,看著酒樓里熱熱難熬座無虛席的的樣子很是佩服兩人還能在這個地方占到座位。
滿目的‘客人’大多都是江湖俠客老少皆有,男女有之,店小二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抬著盤子酒壺穿行其間,見到白季柯年江二人進(jìn)來竟然是沒有注意到。
“走,二樓?!卑准究抡f道,領(lǐng)著年江避開來往的人就想往上走。
年江正想更著他上去,眼角余光卻見一人端著酒杯望著他倆走來,他頓了一下,正好被攔住。
“來來來,這位少俠,朱某人今日特地以酒會友,望少俠旗開得勝,抱得美人歸呀。”來著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滿臉熱情的迎上白季柯拉著人就要喝酒。
年江:“……”年江一頭黑線。
我還以為叫少俠叫的是我……
正在年江苦惱自己是否不像一個江湖人士的同時,白季柯一臉泰然,接過酒一飲而盡,笑著和男人聊了幾句后就示意年江往上走。
“這人是老板,他們莊主招親他挺高興的,逢人就敬酒,熱情著呢,”白季柯看年江一臉郁悶,又說,“你也別往心里去,你的樣子嘛,以前剛見你的時候還像個少俠,現(xiàn)在整個人虛弱文靜的就像個讀書人一樣?!?p> “你這是安慰我還是損我呢?!蹦杲扌Σ坏?。
說著,兩人上了二樓,年江一眼就看見楊徹一臉淡然的端著茶杯霸占一張桌子,旁邊站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和一個壯實的男人,兩人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干什么,周圍的人都一臉看好戲的看著這一桌。
白季柯皺著眉走過去。楊徹抬眼看到他,便放下杯子輕輕說:“兩位,我的同伴已經(jīng)來了。這個位置有人了?!?p> “哼!”女子輕哼一聲,然后轉(zhuǎn)了過來。身邊的男子肩膀動了動,然后一臉不悅的轉(zhuǎn)過來看著白季柯。
年江慢了一步,正好把他們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過去,白季柯剛好走到楊徹前面,一臉疑惑的看著兩人,兩人的目光也轉(zhuǎn)了回來。
“怎么了這是?”白季柯問楊徹。
“這位姑娘見我一人占了一張桌子有些不滿,想讓我和別人拼桌讓她和這位仁兄能吃一頓好菜。”楊徹淡淡道,語句中的意思讓旁邊的人聽了不都得一笑,朝一男一女?dāng)D了擠眼睛。
“你這人!”女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能這樣說話!”
“他們在你走了不久以后就在這站著了。你已經(jīng)去了三炷香的時間?!睏顝卣f著,看向年江,“好些了么?”
“好多了?!蹦杲瓫_他點(diǎn)點(diǎn)頭,白季柯給他打了個手勢,拉開椅子就坐了下去。年江隨他,也坐了下來。
“姑娘,現(xiàn)在沒有位置了。”白季柯說。
“好了?!蹦凶訑r住了一臉怒容的女子,冷聲道。年江在一旁微微嘆氣,好一個鐘靈明秀的姑娘,脾氣如此惡劣。
“抱歉兄臺,這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這就離開?!蹦腥税浩鹣掳?,向下看著三人,冷淡的說著,也聽不出有什么道歉的意思。
“……”白季柯皺了皺眉,這種態(tài)度真讓人厭惡至極。
目送這一男一女離開,年江低頭盯著杯子里漂浮旋轉(zhuǎn)的茶葉。
突然,年江突然感覺有一道如同鋒芒一般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他抬頭順著方向看過去。雖然這目光收得極快,但他還是找到了方向。
“……”心里有些復(fù)雜,居然,是楊徹。
不過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過頭自顧自的和白季柯聊起江湖秘聞去了。
“吃完我們就直接去山莊看比武招親吧,剛才錢憲來了一趟?!睏顝卣f。